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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助我去宫斗(63)

其实对濂祯而言,爽了才是最重要的,原因是啥,他没那么勤于计较。这时他自床边的铜盆里捞起浸了水的面巾,稍稍拧去浮水,为她细细地擦起脸来。

由皇帝亲手帮洗脸的感觉真好,虽说他这手法很不娴熟,细节很不到位,水都挤到眼睛里去了……可是,架不住心理满足啊!琇莹粉激动。

她这一陶醉,手就松了,那件系带断裂的寝衣衣襟静静垂了下来,将不该露出来的部分又露了一片。绛红色的丝缎与莹白如玉的少女肌肤,这色彩对比太过强烈,太过刺眼,濂祯再也没办法将精力集中在自己手上和对方的脸上。

琇莹感觉到他动作忽然变得迟缓,又察觉到胸前的凉意,就有点明白过来,抬手摸了摸,赶忙又将衣襟敛好,脸上又是一阵滚烫,简直将水都瞬间蒸干了。

濂祯哀叹一声,暗骂着老天爷处事不公,非要给女人安排那么几天,还动不动就没完没了地拖着,害得自己这三百天没碰女人的皇帝跟着受罪。信手扔下面巾,站起身道:“叫她们进来替你收拾出个人样来,准备进晚膳吧。瞧你那肚子叫的,都快赶上喊冤了。”

琇莹低头看看:有么?人家从昨晚起就没吃什么,明明早已饿过劲了才对。

芙蕖馆里摆上了丰盛晚宴。

这是濂祯头一回陪琇莹一起吃饭。看她一口一个地吃着水晶虾仁,满脸陶醉,濂祯也夹了一口尝尝:很一般啊。

看她几乎嚼也不嚼地吃下一片片青笋炒腊肉,他也尝了一口:同样无何特别嘛。

看她这嘴一时半会都没空说话,濂祯就朝倒酒侍奉的小茜问道:“你家主子最爱吃些什么?”

小茜似是被难住了,蹙了眉头好好想了想:“回皇上,我家小主……什么都爱吃。”

噗!琇莹及时捂了嘴,才没将一口上好的素炒冬菇喷出去,却呛得连连咳嗽。濂祯抚着她的背为她顺气,回想起她在闲趣园外大战河螃蟹的情景,就有些明白了——这丫头确实什么都爱吃。

“趁着河蟹还未过季,朕回头再叫人为你送一些来。”濂祯说完,就明显从琇莹眼中看到了感激涕零的璀璨光芒。她之所以用眼神表示感激,原因当然还是,嘴没空。

正要出去的小茜闻声停步,犹犹豫豫地道:“皇……皇上,您要送河蟹来,可一定分几回送,别一回送得多了,不然……小主她定会一口气全吃了,那可不得了。”

噗!这回轮到濂祯将喝进嘴里的一口酒喷了出去,瞬间就笑得全身无力。

小茜还粉认真滴解释:“奴婢可不是说笑,小主从菊花会回来那天,就闹上一整夜的肠胃病。”

濂祯尽力收住笑,朝她摆摆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琇莹大为懊恼,努力给嘴腾出空闲:“皇上,嫔妾……不常吃成那样的。”

濂祯看着面前桌上八个菜都已下去了大半,深表怀疑:“依朕看来,你今晚的肠胃,也舒坦不成。”

“那是因为,嫔妾自昨日起,就没怎么吃东西了。”琇莹说完才发觉,这话好像无意间暴露了什么。她将近二十四小时食不下咽,自然不是因为什么肠胃病。

话题就这么被引向了两人一直在有意无意回避的那个点。

濂祯本就不饿,这时不再动筷,似在望着桌面发呆,唇边含着一抹笑意,回忆起今天来时的心路历程。

濂祯今日来前,还曾有着一丝孩子气的怨怼:那丫头会铁了心地向他隐瞒心事,还把话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可见是恃宠而骄,不把他放在眼里,自己才时隔三天就又主动上门找她,岂不是更要让她翘了尾巴?

可惜他的本意又是那么想去,挣扎了一番之后,还是独自溜达来了芙蕖馆门外。想不到刚一来,就险些被急慌慌冲出门去请大夫的小茜撞个满怀。

小茜见到他来,登时就涕零了:艾玛皇上您可来了,小姐想您想得都快死啦!

琇莹病得晕厥,芙蕖馆的下人们正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乱作一团,见到他来,个个都像见到了观音菩萨显灵。

濂祯本来还有几分怀疑,想是不是那丫头设下什么计策哄他争宠呢。等看见床上的少女昏迷不醒,脱水脱得仿佛小了一圈,他才有点慌了:还不到三天,怎就成了这模样呢?

直到小陆御医被叫来,告诉他说琇莹只是心病,没什么大事,濂祯才算勉强放心。心病嘛,他这个药既然来了,自然也就好了。

待余人走后,抚摸着她凹陷的脸颊,濂祯是既心疼,又欣慰:瞧,你为朕得相思病了吧,这就是报应,谁让你个死丫头不来与朕老实交代,真是自讨苦吃,自寻死路!不过看在你如此爱朕的份上,朕就不与你计较了。

此时与琇莹同桌吃着饭,濂祯瞥着面前这个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女人:“若是朕多拖几天再来,你想怎样?真来病死给朕看?”

“想必……也没那么容易死吧?”琇莹很有些不好意思,脸又开始朝蛇果方向过度,“最多病回个痴呆。”

濂祯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按在她放在桌边的手上,默了片刻才道:“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都别再这么随意得病。朕即使有几天不来,以后也总会再来的。”

以后别再随便得病,这意思听上去荒诞无厘头,却是极其触人心弦的宽慰与承诺。这明晃晃地就是在表白:我是永远不会真的生气不理你滴,你且放宽心好啦!

琇莹鼻子发酸,两行眼泪不听话地淌了下来。能得到这么重量级的承诺,自己这病病得真值!

濂祯见了她这楚楚韵致,手动了动,有意将她揽过来坐到自己怀里,又想起刚才在内室那一番辛苦的自持,就还是作罢了。唉……他只凑近了些,用衣袖为她擦了擦泪。

琇莹抬眼看他:“皇上那天……一点都没生嫔妾的气么?”

作者有话要说:

☆、046、坦白

“皇上那天……一点都没生嫔妾的气么?”

濂祯挑眉:“气,自然是生了的。谁知你还要将朕说成什么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的坏男人,这不是明摆着倒打一耙么?”

琇莹险些出溜去桌子底下,心知得赶紧把这个话题揭过去,缓了口底气,又怯怯地问:“那皇上又是如何消气的呢?”

“或许,你该感激一下朱芮晨。”濂祯将目光垂在桌面上,回忆起了两天之前的情景。

那天武敬侯兄弟刚到影月斋,就每人被发了一柄长剑。

朱芮晨抽剑出鞘,看着冷光跃目的霜刃,皱起眉头:“真剑啊?”

朱菁晨用手指试了试锋利程度:“还是开了刃的。”

他们陪皇上练武,可是从不能动开刃真剑的。见此情况,哥俩就知道今日情况特殊,前景堪忧。

濂祯也抽了一柄剑在手,没好气地道:“废话,还是龙泉御贡的呢。来,你们两个一起上。”说着就丢下剑鞘,摆下一个漂亮的防守招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