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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助我去宫斗(16)

这一夜琇莹没有睡好,不过好在,吃货的焦虑总会很容易终结,只要能遇见美食。

等到了次日,一碗蟹肉虾籽馅儿高汤云吞下肚,再扒上几口腌渍鹿肉脯凉菜,琇莹就又开始觉得生活是美好的,是充满了希望和朝气的。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

——啥时候制定个宫斗计划?

再说。

——好吧。

既然自己暂时不宜把恢复清醒的事公布出去,也就没办法主动获知更多信息来查案或是反击,琇莹觉得,目前只能先静观其变。反正守护大人再不敢放任她中毒遇害了,安全还算有了保障。

这一天的时间里,情绪相继被美味的午膳和晚膳调动得更加愉快,见到天黑下来,自己又平安愉快地度过了一天,既没有恶毒女配继续谋害,也没有皇帝来追究问责,琇莹十分开心,连没有牙刷和冲水马桶的烦恼都打算忽略了。

这一对危机暂时失去警惕,另一项对生活的不满就抬头了——这日子也太TMD无聊了!

琇莹很无厘头地想到了跳广场舞这么个创意,是基于日子无聊,和运动量过小这两个原因。

——这……真的好么?

天枢表示了质疑。

有啥不好呢?我天天吃得营养丰富量又足,正是该增加运动,而且,这个运动并不需要很多空间,只需让小茜守着门,挪开屋内的桌子椅子,就可以做到了嘛。

——好吧,我保留意见。

琇莹隐隐觉得,他的这句话又说得饶有“深意”,但也没去当回事。她对小茜的解释是,这是类似于五禽戏的一种健体方式,至于来历,只能说是自己临时想到的。

为了避免这个未见过世面的小丫鬟将她视作怪物拿去告发,琇莹特意多向她解释了几句:主子不运动就会生病,生病就说不定又变回痴呆,你滴明白?

没想到小茜通情达理得很,只笑着回复她:这里是小姐的地盘,小姐想怎样就怎样,没人管的。最后又补充上一句:只要不是杀人放火。

琇莹很满意这个沟通结果。晚膳后歇够了半小时,琇莹就差小茜装作打绳结守在屋门口,自己挪开了屋子中间的桌椅,开跳。

没有任何音响设备,她也不敢出声太大,只能自己默默哼唱神曲来跟着跳。一开始还不太好进入状态,等跳了一阵,身体积极性被调动起来了,情绪也渐渐高昂,自己反倒跳得越来越嗨。

小茜看着自家小姐这融合了秧歌、现代舞、甚至是部分钢管舞动作的“五禽戏”,直惊得目瞪口呆。好在她是个从不深究的乐天性子,见主子跳得高兴,也就觉得是件好事。直到,她发觉有人走到了她跟前……

将来的琇莹回顾自己穿越初期的2B行径,就发现误听守护谗言去爬墙最多只能排第二,而自己跳广场舞被皇帝撞见,才是第一。

琇莹见到濂祯站在门口的时候,心里刚刚唱到“更!加!温!暖!”正是嗨到了一个高.潮,动作和表情,就在那一刻定了格。

她终于有点明白,天枢那会儿为啥有点想阻止她,守护大人果然是能预知未来的。

濂祯站在门口看进来。在听不到任何音乐的情况下,看到一个人热情洋溢地跳起广场舞,那是怎样一个怪异景象,很好想象……

琇莹很想问,为什么早期的穿越前辈都说,古代人看到现代人的什么新鲜玩意,都会欣赏,会赞叹,会喜欢?为什么现在皇帝这表情,一点也看不出对她舞姿的欣赏?果然玛丽苏文不可信。

他穿了一身墨蓝色软缎常服,抱起了双臂,站在门口看着她。那表情,明显就是满头黑线,满头黑线啊有木有!

现代人看见了跳大神的时候是啥表情?当时的濂祯,就是在那副表情上再乘以三的程度。

琇莹同样很想问,电视剧里的皇帝走到哪里不是都先要有一声“皇帝驾到”做开场么?为什么这位皇帝陛下会来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眼见唐汉守在院中,那四名小太监小宫女已齐齐跪着,而原本守在门口的小茜又是五体投地。琇莹端着一个疯狂的pose,在心里急急问着: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神啊,要么赐给我一件哈利波特隐身衣,要么就干脆让我立马死了再重新投胎吧!

濂祯来时路上还想着,今天得好好审审这丫头,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个那么容易蒙骗过去的傻子,再敲打她一下,让她别再做出昨晚爬墙那种荒唐事,也就罢了。哪想到刚一来就看到这么一出。

见到这丫头只穿着一身寝衣裤褂,在屋子里极其欢乐地手舞足蹈,濂祯还真有点疑惑:虽说她不像个痴呆,可若说面前这是正常人,怎地看起来又不大像呢?

作者有话要说:

☆、012、审讯

唐汉得了命令候在院中,濂祯就自己迈步走进,自行在桌边杌子上坐了。

琇莹讪讪地收了姿势,完全不知该如何处理眼下状况,只得站在原地僵着。

濂祯面容冷峻,抬起眼来看着她道:“跟朕说说话。”

说话?琇莹知道自己这身子原主痴呆之后就再没说出过一个字,那么皇帝现在要她说话,就是已经体察到她不是痴呆的意思么?冷汗就此开始发冒。

“不说,即是抗旨。”濂祯的语调变得愈发缓慢和沉冷,也是头一次对她表现出皇帝的威严。

琇莹开始瑟瑟发抖,头上冷汗淋漓而下。不说是抗旨,那说了,难道不算欺君?怎么看起来,两样都是死路一条呢?

看着她仍在僵着不动。濂祯心里越来越气。这丫头看似一副被吓呆了不知所措的模样,其实仔细一看,就看得出她是个不知死活的。

那眼神,根本就是没亲眼见过封建等级制度下小人物是怎么死于非命的,那神态,根本就是个没有从骨子里畏惧过皇权的。

濂祯忽然“啪”地一拍桌子,厉喝道:“还不快说,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琇莹只用了十分之一秒,就完成了从站立到跪趴的动作转型,惶然万分道:“回皇上,臣妾……臣妾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啊!”

自己确实不知是怎么回事,你当我自己想穿越啊!

濂祯阴森森地俯下身来,凑近了她的脸道:“你该自称‘嫔妾’,‘臣妾’是妃以上位份才可用。且不说你清醒过后欺君不报,也不论你昨晚私入御花园,单是你说错了这一个字,朕便可以置你的罪,遣你到冷宫去做洒扫杂役。你可知道?”

琇莹面无人色,冷汗满头,全身剧烈颤抖着,呆呆地望着他。去冷宫打扫卫生听起来并不十分可怕,可他这话的意思,好像并不是想说欺君和私入御花园的罪都不予追究。那两件事翻起旧账来,恐怕就不是劳教能解决的了。

濂祯见将她被吓住了,心情好了少许,恢复了端坐的姿势,冷淡道:“说,你是何时恢复神智的?”

琇莹急转心念,想确定说哪个时间点显得最为合理。却忽然听到了天枢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