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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网游去武侠(193)

马车另一边的帘子也被人拉起,只是这人不如另一人那般闲适舒雅,举止倒也算端正。

在另一旁车窗露出的男人的脸不算多么出彩,五官周正,眉眼整齐,下巴一小撮山羊胡,上唇两撇细长若女子清秀的眉毛的胡须。

木怡只看了一眼就放下帘子,曲臂托腮,似是在思考什么。

那男人好不郁闷道:“倒霉,倒霉,出门一趟就没遇见什么好事,到了家门口,竟然又遇见这事情。”

木怡还是那般思考的样子,淡淡的说道:“我以为您的马病在荒郊野岭,加之周围百里渺无人烟的情况下,幸运的搭上了我的车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原来您不曾觉得应该感恩。”

被这般说道的男人脸上先后闪过尴尬、不忿、恼羞成怒、忍耐的神色,讷讷不语。

那男人心道,当时落在荒郊野岭,可惜临时买来的马在道上忽生疾病,加之接近夜幕,确实很是头疼。好在未曾迷失方向,只是还在两州之间,虽自负内力深厚,单靠两条腿走路,碰运气寻一户人家借宿恐怕很难。

心中正在咒骂老天,忽听到身后有马蹄声隐隐伴着辘辘车轮声,心中甚是惊喜。他听出马车车轮声较之一般马车轻稳许多,这马车必定制作精良,所乘之人必是家资雄厚,不会吝啬带上他一人。

若是不愿意,他露两手武功,自然不怕他们不让他上车,说不定还要求着他保护马车。

最后白担心了一场,马车主人听他马车损坏在路旁,并没有推辞,带上他的马匹,让他搭了顺风车。

好巧,他和马车主人的目的地一样。

他很顺利坐上马车,心中惊喜、感激、满意,总之算得上愉快。

等见到马车主人,他的心情一下子就滑到了低谷。

他对她的感情就是:我知道我该感激你,但是我还是很反感你。不过因为我搭着你的车,所以我必须要忍耐我的不爽。

有“但是”的话,“但是”后面才是重点。

他和木怡只有一面之缘。

上次见面还在潭州。他在城中遇见一个突发急病的小孩,带着小孩骑马奔驰向最近的医馆。

本是古道热肠一片好心,可是潭州城何几富庶,城中行人极多,他穿梭街道却骑马疾奔,无数市民惊现地躲过。眼看前面一人躲闪不及,他正要架马从空中跳过那人,不知何处之人出了一掌将他的马匹打落在地,他惊怒之下抱着孩子紧急旋身跳到地上。

出手拦住他的正是木怡。

对着木怡他好生一顿痛骂,但论起文化底蕴,他这种江湖人士怎比得过教出未来一个状元的木怡,他自是被木怡噎得满面通红,言语不能。

木怡听闻他怀中的孩儿生了急病,也不与他再纠缠,一道内力打过去把小孩轻柔地带到她怀中。他自恃内力深厚,可木怡的功力怎是他所能比得上的,完全反抗不了,怀中的孩儿就被木怡带了过去。

就在他惊怕、恼怒不以的时候,木怡已经完成了诊断,只见木怡在小孩背上揉了几揉又点了几个穴道,最后轻手一拍,小孩吐出一滩黄水,青白的面色逐渐恢复红色。

就这一会儿,小孩的母亲赶了过来。有道是女人为母则强。那男人策马疾奔速度如何之快,那母亲跑掉了一只鞋子,跑乱了发髻,竟然跟了一路。

原来那男人只顾把小孩送去就医,却不曾和抱孩子的母亲明说,那母亲竟把他当做是抢孩子的人贩子。

看到孩子到了木怡手上,那母亲疲软的双腿放松下来瘫倒在地,在潭州兴办善学,建立义馆,心善温和,美誉无数的木怡她自然认识,只当木怡帮着拦下了人贩子抢回来孩子,心中是无限感激。

可怜那男子,本是好事却被他连连做错。不止如此,他在闹市区策马疾奔更是扰民无数,犯了法律,被周围的百姓推挤着带去衙门。

原本那母亲还要指摘那男子偷人孩童,反倒是木怡为他作证,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明白。那母亲终究知道他是好心,却并不感激,铁青着脸离开。

木怡也不劝她。

那男子不明孩童是何病症,一路策马狂奔,剧烈颠簸,要不是木怡半路拦下他,又出手医治,那孩童在半路就要没了姓名。

那男子自恃是武林中人,不受官府管辖,愤怒着就要离开。但木怡在此,凌空点了几道,封住了他的内力,让他毫无反抗之力被带走,判了杖八十,后以赎刑相替。

正因如此,他所剩银两无几,座下马匹又被打伤,不得已用了江湖人惯常的“劫富济贫”手段,终于得了银钱,在驿站租了一匹普通的马匹。这驿站的马匹本就不比他的坐骑优良,被他连着驱赶了几日,终于不堪重负病在了道上。

昨晚,又碍于男女之别,被安排在下人的马车上睡了一宿,更是不虞。只清晨被木怡按宾客之礼请来主车使用饭菜,正好这时接近了城门口,出现了之前的一幕。

那男子现在就是,打打不过,说也说不过,觉得自己不幸运的源头就是来自木怡,可偏偏现在受着木怡的帮助。要他说,他可一点不觉得感激,只觉得憋屈。可这种屈闷来得毫无道理也颇为任性,实不该出现在三十而立的男子身上。

木怡说了话把他噎个半死,也不理他,马车慢慢前行,只见前方的车队果然进速缓慢,几乎是原地不动。

也不知这长安城是何盛况,竟有如此多的马车排队进城。

马车距离车队不过百米距离,便是一个普通人在此,也能看见前面马车是什么样子了。

木怡打开车门,对着车夫说:“跑过去。”

那男人皱眉诧异地看向木怡,这时马车忽的跑起来,他身子往后倾斜,忙扶了一下窗框稳住身子。

“你在干什么!快停下!”

庶人不允许用马,工商更是不许,仅妇人有所宽宥可乘轿、笼。但木怡身上还有个同从三品的开国县侯爵位。唐朝舆制,二品、三品五骑。木怡所用的马匹称之为千里马也不为过。五匹绝世好马的马力相加并非一加一等于二,但也不容小觑。

他瞳孔猛地一缩,只见马车瞬息间已经将和前车之间的距离跑过半程!情急之下,他竟从车窗跳出,在空中翻了几番,最终平稳落地。

“我为救孩子在城里跑得快了点,你就将我送了官。今日众目睽睽之下,你竟撞过去,岂不比我还过分!”前方的马车听到后面声音有异,急忙驾着马车避让到旁边。

这时他的虹膜中,倒映出木怡马车的模样。

就在他跳过车窗之时,木怡伸出一只手,执起套马的缰绳,似是驱马前进的轻轻一抖。

一阵银色的光粉似是刷子一样从马头开始向后扫去,经过之处皆变得神异。

原本神骏的骏马低下头,凭空出现一个螺旋尖角,鬃毛变得像月光一样皎洁光滑,皮肤也变得像银子一样,体型更加健美,身体变得轻盈敏捷,四蹄踏风,竟是连马蹄声都消失不见,五匹马都变得神圣而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