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谁说的?”
“我妈妈说的,她说有个女人偷了她的项链,还偷了我爸爸!”
“你爸爸是成智?”
“爸爸就是爸爸!”
齐小溪皱眉,这还怎么问下去,她无奈道:“那你叫什么呢?”
“我叫宝宝,是爸爸妈妈的宝贝。”小男孩边说边朝床边走过来。
听到这样的答案,齐小溪一点都不意外,她把身边的色拉到近前,拉开了拉链,才笑着跟男孩说:“宝宝,你跟你妈住在哪儿?项链不是我偷的,不过既然你说是你妈妈的,那你带我去找你妈妈,我把项链送回去好吗?”
“不好!”男孩生气了,这次的表情十分生动,不像是装出来的,他瞪着齐小溪,“我要叫你们都去死!你们都是坏人!”
他一边吼着一边朝齐小溪冲过来,那张白嫩的脸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齐小溪早有准备,包里的罗盘感受到了威胁也嗡嗡响起来。
男孩已经扑上前,张开了大嘴,齐小溪早捏着一张符就等他靠近了,这时忙伸手往他额头上贴去。
驱鬼符一贴上,男孩就像是额头被烫伤一样,抱着头滚到床下,呜呜大哭起来。
这哭声也让人很不舒服,像是几个月大的婴儿哭声,尖利又刺耳。
“你妈妈不来救你吗?”
齐小溪穿鞋下床,正想收了这个小鬼儿,哪想到哇哇大哭的男孩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他脸往前一伸,把额头朝着地板猛地一蹭,驱鬼符就被他蹭了下来。
齐小溪没想到他还挺机灵,正要用罗盘,男孩炮弹一样冲着墙奔去,半弯着腰冲进墙里消失不见了。
事情太过诡异,谁知道除了这个男孩,外边还有没有其他鬼,齐小溪没去追。
她看着地上的驱鬼符叹了口气,果然是厉鬼!
只是不知道他跟小夏到底是什么关系?亲母子吗?可小夏不是说没生过吗?
齐小溪想到另一种可能,不由紧张起来,还有一种鬼叫胎鬼,就是没能生下来的孩子,很多人拿这种孩子养小鬼!
如果夏蝉用的是自己孩子的骨血来养小鬼,那也太可恨了。
这种养小鬼还有个学名叫古曼童,是东南亚很流行的一种邪术,有些人为了好听叫它们金童子、佛童子,说供奉它们就能得到好运,甚至可以求好姻缘。
齐小溪没研究过这项邪术,但也知道这肯定是饮鸩止渴,对婴灵不好,对主人也不好,一旦停下来就会被反噬。
这孩子看着有五六岁,说明夏蝉养小鬼起码有五六年了。如果她真有小鬼庇护,又怎么会掉进海里丢了性命?
这事处处透着诡异!
第二天一大早,齐小溪把自己东西收拾好,洗漱完毕,就溜达着在工地上转了一圈,有工人好奇地打量她,她就过去问人家:“早啊,大家昨晚睡得好吗?”
“啊?什么?啊,不错。”那人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突然被齐小溪问这样奇怪的问题,话都快不会说了。
齐小溪笑着解释:“我是公司请来调查大家心理状况的,听说最近很多谣言,你们没受影响吧。”
那人一听是公司派来的,更不敢胡说了,赔笑道:“还好吧,反正我也不惹事,把自己的活儿干完就回去睡了,反正我是没见过鬼。”
旁边一位大哥拍拍这位小伙子的肩膀:“劝你赶紧呸两口,免得乌鸦嘴。”
那小伙子当着齐小溪的面不好意思做这种不雅的动作,但看着也有点慌神。
齐小溪以各种理由询问了不少人,有的哈哈大笑,说都是一伙子人无聊编出来的,什么艳鬼,他们正盼着呢。
也有说肯定是很厉害的鬼,要不然不能总出事故。
齐小溪问他们到底谁见着鬼了,这个推那个,那个推这个,也说不出个名字来,反正都是听说。
“那天我一出门,一股子旋风吹过来,我一看就知道不对劲,赶紧往回走,进门的时候我还回头看了眼,旋风里边好像有一只眼,可吓坏我了。”
“什么眼啊,就是片树叶子,我当时要出门,他正好进来。他吓得嗷嗷叫让我看,我一看就是旋风刮起来的树叶在那儿旋呢,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齐小溪在工地上转了一圈,还去食堂吃了早饭,碰见谁都要聊几句,然后她发现这些工人其实谁也没真见到鬼。
就说嘛,能见到鬼的人并不多,有些人还需要特意开天眼才能看到。
她还发现工地上换的人并不多,只是出事的那组工人换掉了,其他人都是楼盘刚动工时就来的。
等齐小溪吃完饭回到房间时,刘助理已经过来接她了,“齐小姐,看到你没事太好了。”
齐小溪挑眉:“这话是怎么说的?你确定我会出事?”
刘助理急忙摆手:“怎么会呢,我是说见你年纪轻轻,来工地这种地方,让人不放心啊。”
齐小溪没跟他掰扯,刘助理就算知道,也不过是为虎作伥罢了,跟他说也没用,她只问:“成智在哪儿?我要见他。”
刘助理见她语气不太好,忙说:“就在公司,他让我先过来看……先过来接齐小姐,那咱们这就走吧。”
齐小溪心中冷笑,成智让他过来看看,看什么?看她死没死吗?
等到了中成集团的大厦,刘助理才想起来问:“齐小姐,问题解决了吗?”
“解决什么问题?我没发现有任何问题啊。”
刘助理愣住,想说什么又忍住,“哦,那就好。”
齐小溪见了成智也是这么说的。
成智黑眼圈很重,脸色很差。
齐小溪已经改掉了见人先相面的坏习惯,这时却忍不住看他的奸门和泪堂。
奸门是指两个眼角的位置,这位置如果下陷,有痣有疤,都会影响婚姻关系,没结婚的也能从这里看出感情问题。
泪堂是眼底的位置,又叫子女宫,能看出一个人一生有几个子女。
成智这两个位置都很模糊,也就是说看着不好,但也说不上哪里不好,甚至子女宫都看不出他有几个孩子。
齐小溪更加确定那个男孩可能是他的孩子,有阴童干扰,成智的命运还不确定,肯定看不出来。
成智二郎腿一翘,往椅背上一靠,语气十分不悦:“你没发现问题,不代表没问题。齐小姐,你太让我失望了,原以为……”
齐小溪笑道:“失望?是吗?我也很失望啊。昨天叫我大师,今天没能如你愿,你就换了称呼,成总真是审时度势啊。对待女人跟孩子是不是也如此呢?用得着就花言巧语,用不着就言语讽刺,甚至弃之如敝屣。”
成智自从做了董事长,很久没被人给过脸色看了。
这时被齐小溪嘲讽,他气得不轻,差点就想下逐客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