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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密探夫妻档(109)+番外

何菁一愣:“为何我不能听?”

安化王等人也都面现迷惑,如今尽人皆知二小姐夫妻情深弥笃,有什么话,让二姑爷不愿说给二小姐听的?

荣熙郡主劝道:“宸儿你就放心说了吧,即使现在叫菁菁回避了,她事后也必会追问于你,你还能瞒到何时?”

邵良宸面色苦恼,只好道:“不瞒姑母说,早在京城之时,菁菁便对我说过,不论是大姐夫,还是大姐夫带去的手下,遇见她时,都对她不甚礼敬,似是……是对她美色有所垂涎。”

话一出口,连朱台涟都明显吃了一惊。荣熙郡主不禁望向何菁,邵良宸这话正与何菁片刻之前对她说的“觉得大姐夫不像好人”相印证。看来那只不过是何菁客气的说法罢了。

邵良宸语调艰涩:“当时我还劝过她,说家里派来找她的人都已知道她是王爷的女儿,怎可能还存心对她不敬?定是她错会了人家的意思。前次在接风宴上结识了那位钱宁钱先生,他是与大姐夫一路同回安化来的,听说我是二小姐的仪宾,便好心提醒我说,他半路上曾偶然听见大姐夫对手下抱怨,这趟上京没能寻得二妹妹,当真遗憾万分,倘若他能娶了二妹妹,重新做上王府仪宾,该有多好云云。”

安化王、荣熙郡主与朱台涟都听得十分惊愕——一个已然阴痿的男人竟还惦记着娶县主重做仪宾?!

何菁也一样随着他们惊愕,这倒不是装的,今天孙景文来得突然,她与邵良宸之前还未就此事串好供词,见他面不改色地临场发挥编了这样一套话出来,她是真有点惊——老公果然是个专业的骗纸!

“钱先生叫我提防着他不怀好意。我当时还未当回事,觉得大姐夫纵然有过那份心,也是在得悉菁菁嫁了人之前,见到她已有了丈夫,怎还可能对她有那心思?没想到……”

邵良宸隐含愤恨地摇摇头,“父亲明鉴,这已然不是大姐夫头一回来桃园了,前两日一次我自外面回来,正见到他在门外逡巡,我请他进门,他又推脱不进。后来才知,他是已然进来过了,是菁菁待他冷淡,他才不得不告辞离去,却又在门外徘徊,见到我回来才只好离开。换言之,他就是挑着我不在时进来看菁菁的。今日他又来了,菁菁见了他一面便避到姑母那里去了,大姐夫还大显遗憾,竟毫不掩饰。那盅燕窝……若非我说了句‘可能是菁菁吃剩下的’,大姐夫说不定还能少吃几口!”

这一下把所有半真半假的话头全都串了起来,孙景文本来就对何菁有所肖想,钱宁也确实提过他路上抱怨没找到小县主实在可惜,只是程度没有邵良宸说得这么重,朱台涟若有疑义去找孙景文的手下或钱宁探问,也难以寻得到破绽。当然,依据常理,朱台涟是不会拿这种家丑去询问钱宁一个外人的,那也就更保险了。

朱台涟望了一眼何菁,不可置信道:“他真会觊觎菁菁?不会是你们有所误解?”

这话语气诚恳,倒不像是怀疑邵良宸所言不实,只是单纯的难以置信。本来也是,寻常人怎会想到一个阴痿的男人同时还很好色呢?

邵良宸与何菁听了这话也便确定,二哥并不知道孙景文那些龌龊恶行。想想也会觉得不合道理,以二哥的性子看安惟学那些劣性尚且憎恶非常,倘若知道孙景文做的那些事,还不得亲手把他宰了?

邵良宸也望了一眼何菁,很不情愿地继续道:“二哥想必还不知道,当初我听了那位钱先生的话后也不信大姐夫是那种人,他便告诉了我另一桩奇事。说他们回安化的半路上,他曾于一日深夜亲眼目睹,大姐夫叫他那三名手下凌.辱一个姑娘,他就在一旁观瞻,以此为乐。而且钱先生事后自那三名手下言语之间听出,这类事情似是大姐夫他们常做的,他已然那般祸害过不少姑娘了。”

安化王、朱台涟与荣熙郡主这下更是听呆了。这才明白,邵良宸方才想叫何菁回避的根由不在前面那桩,而是在此。

何菁觉得装出惊诧的样子恐怕不够像,就及时转开脸去朝一旁避开几步,以示:我什么都没听见,我纯洁的小耳朵没有被如此肮脏的事污染。

邵良宸接着道:“我知道钱宁毕竟是外人,说的话不可尽信。可是大姐夫与我才是一家人,我若想去验证此言真伪总会有机会,钱宁若是编了谎话太容易被揭穿,如此推想,这话怕还就是真的。大姐夫并未因为自己人道不能就不贪女色,或许该说,还变本加厉了。”

朱台涟见到于太医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便问道:“于太医是不是对此早有耳闻?”

于太医似笑非笑地摇摇头:“不曾,不过王长子请试想,大仪宾往日服用补药过量,甚至随身携带,其品性……已可见一斑了吧?再说当年,大县主又会是为何缘故大发雷霆,害得大仪宾至此的呢?”

所以说,孙景文早就是个色鬼,阴痿之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成了个变态的色鬼。

安化王听得几欲作呕,霍然站起,气急败坏地叫道:“来人,快拿床板来将这孙景文抬走,送回他自己家去,莫要脏了我闺女姑爷的屋子!”

邵良宸忙道:“父亲,毕竟人命关天,是不是还不宜挪动大姐夫?”

于太医在一旁插口:“二仪宾不必挂怀,大仪宾这状况,挪动与不挪动已无差异,都只是靠着人参续命罢了。我可下定论,他神志都不会再恢复得过来。”

女婿已经是个准死人,安化王还惦记着收拾朱奕岚,一刻都待不下去,匆匆出门而去,荣熙郡主草草安抚了何菁与邵良宸两句,也跟了安化王而去。很快便有宦官进门,拿担架将昏迷不醒的孙景文抬了出去,送上马车拉走。

朱台涟并未急着走,看着下人忙活完了,他朝邵良宸问:“孙景文有没有额外对你说过些什么?你直言告诉我,但有麻烦,我均可帮你。”

此时身周没有外人,二哥的这句问话显得意味深长。莫非他也猜到孙景文会来敲诈?他要真猜到孙景文拿了邵良宸是厂卫探子的线索过来敲诈,还能“帮忙”?

邵良宸似笑非笑道:“我只想问二哥一句,听说二哥与大姐夫来往甚密,曾交托了许多差事给大姐夫去做,二哥您对大姐夫的人品,难道并不了解?”

朱台涟的神色很明显僵了一瞬,他望向何菁道:“倘若我早知他对菁菁有此肖想,绝不会不闻不问。”

何菁气嘟嘟地鼓着脸:“当日在京城,他与我说话之时就眉来眼去,一副色胚模样,这也是我当时不敢向他承认身份的原因之一。结果我将此事回家来说了,他竟还不信。”说着就剜了邵良宸一眼。

邵良宸面色发窘:“我又如何想得到,家里会派个那种货色来寻你?”

朱台涟被刮得面皮生疼,再也提不出什么质疑,只好道:“是我虑事不周,看人不准。这一次的事没你们的责任,你们都不要挂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