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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夫子科举日常(89)

周自言拱手拜别,目送几人转去巷子拐角,这才打开自己家的大门。

虽然考试内容不算难,但坐了一整天,身体上的疲惫感不是假的。

他按照宋伯父说的那样,先沐浴一番,洗去一身疲惫,再去小厨房随便糊弄了两口。

周自言从考场回来就一直心思烦乱,脚步虚浮。

做完这一切,躺到架子床上,望着头顶精细的雕花,才终于有了几分真实感。

科举啊!

他又一次踏上这条路了。

不知道他这个选择是对是错,也不知道未来还会不会重蹈覆辙。

不知道,全都不知道……

心头纷乱无章,无处寻源头,也无法开解。

最后想着想着,周自言就这样昏昏睡去。

三天后,既是头场放榜的日子,也是头覆开始的日子。

只有通过第一场考试的人,才能参加今天的头覆。

周自言清晨早早起床,与宋家人一起赶往考棚。

还未到考棚,远远望去,就已经能看到乌央乌央的人头。

简直把考棚围的水泄不通。

许多人早早的等在考棚外,等着县衙的人把放榜牌推出来。

吵吵嚷嚷的模样,宛如菜市场口一般。

幸好衙门提前联系了马鸣沟的驻兵营,调来一小队人马,全都手持真刀,威严肃穆地把守者靠门,不让周围百姓靠近分毫。

“这么多人啊!”宋豆丁第一次考试,第一次看放榜,兴奋地不行。

他可太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考上了!

宋父也宋卫风都是第一次参与放榜,眼看着自己挤不进前排,着急上火。

“这可怎么行,不到前面,还能看到排名吗?”宋卫风踮起脚看了看,试图挤进去,却反被旁人挤了出来。

踉跄后退。

幸好身后有周自言扶着,这才没摔倒。

“现在时辰还早,不着急,咱们就在外面等一等。”周自言扶好宋卫风,宽慰他们,“待会不用挤到前面,知县会推一个高高大大的牌子出来,咱们站在这也能看到。”

他到底是经历过一次的人,比其他三个沉稳许多。

其实他第一次看排名的时候,也生怕自己看不到,拼命往人群里挤,最后鞋都丢了一只,也没挤进去。

最后才发现,根本不需要挤啊!

在外围一样能看到!

没过多久,知县大人带着教谕与一众衙役,果真推着一个大牌子从考棚里出来。

大牌子上列着许多考生名,五十人为一组,赫然组成了一个大圆环。

牌子很大,果然不用挤到前排也能看清楚,只是字小了一些。

宋卫风练武,视力极好,第一眼就看到了圆环最前头的那个名字,顿时呼吸急促!

“周大哥,你是头名!头名!”宋卫风紧紧抓着周自言的胳膊,难抑激动,“头名……天呐,头名!”

周大哥也太厉害了,头场就是头名!

周自言眯起眼,仔细看了看,果然发现自己的名字在最上面。

他背起手,轻咳了两声,“运气,运气好。”

第47章

周自言对自己有很清晰的评估, 他毕竟有两辈子学问,而且又考过一回。

现在有这个成绩,不奇怪。

站在告示牌旁边的众学子都看到了最前面的‘周自言’三个字, 立刻哄闹起来。

“马鸣沟周自言……这是何人啊?”

“看样子是咱们镇上的本地人哩。”

“怎的从没听过这个学子的名号?难不成是哪个书院不出世的天才?”

好些人脸色发白, 紧紧揪着自己的包袱,不知该做何表情。

他们都是书院出来的学子, 身上带着夫子和家人的厚望,本想考个好名次让亲眷长长脸……

谁曾想, 头名居然是一个听都没听过的人!

这要他们书院学子的脸面往哪搁,待书院夫子们知道后,定会对他们失望!

宋豆丁像骑大马一样被宋父背在肩上,硬生生比旁人高出半个身子。

他仔仔细细找了半天,终于在末尾处找到了自己和宋卫风名字, “哥哥哥, 我看到咱俩了!就在右下角, 你仔细看看,是不是?”

宋卫风闻言,认真看去, 还真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看到了!就是咱们俩, 你在前, 我在后……?”

等一下,他的名次,怎么还在豆丁后面呢?!

宋豆丁一下就乐了,揪着宋老爹的头发笑得东倒西歪, “哥,我考的比你好嘞, 比你好嘞!”

“……”宋卫风抚着胸口,还是不敢置信。

宋父拍了宋豆丁一巴掌,让他坐稳,不要乱动。

宋豆丁立刻乖乖夹紧屁/股。

周自言出声安慰道:“每个县都有三十个秀才名额,你瞧你们,这会是正二十五和二十八,稳得。”

虽说后面还有好几场覆试,但头场选定的这些人,多半就是能走到最后的人了。

头场合格者有近百人,宋豆丁和宋卫风能在二十多名,哪怕后面几场覆试后人数越来越少,他们只要继续保持这个成绩,不怕拿不到秀才身份。

宋父扒着宋豆丁的腿,怎么想怎么觉得像做梦。

他们老宋家,真要出两个秀才了?!

这俩秀才,还都是他的儿子,这事也太美了!

亲娘啊,他们老宋家的祖坟终于开始冒青烟了不成!

辰时将到,知县便带着衙役开始分散人群,拿到名次的学子,继续留在考棚,准备排队。

而那些没有获得名次的学子,只能抱着自己的包袱,灰溜溜离开。

头试没有考上,便不能继续参加后面的覆试,这也预示着,他们本次县试的失败。

整个考棚前方空地,只留下准备参加头覆的考生。

亲眷友人必须站到外围,不得踏入一步。

宋父摸了摸宋豆丁的脸蛋,又拍拍宋卫风,依依不舍的离开。

站到最外面,忍不住一直往里面瞧。

考生又自发按照点名册排起队来,一个一个往前走。

宋父搓着手,忍不住又对身边的人说:“瞧见没,里面有我两个儿子,两个!全都通过了头试!俺们家真是祖坟冒青烟,马上要有两个秀才了!”

旁边的人,突然觉得这一幕好熟悉。

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头试那天,对自己吹嘘儿子的老父亲吗?

当时自己还觉得这人脑子有病,默默离远了一些。

天杀的,他那两个儿子还真的考过了头试?!

相较于头试的人数,头覆的考生少了将近三分之二。

人数少了,排队与检查的速度便明显加快。

不出半个时辰,几人便都进入考棚。

万事开头难,头试题目最精,最难,只要能过头试,后面的覆试只是跟着头试走,顶多变变题目内容,加一些‘赋’和‘论’。

再难一些,是考问考生关于民生国策的看法。

有了头试的基础,周自言基本摸清了这次县试的本质,在回答上渐渐放开手脚,一点一点阐述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