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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夫子科举日常(240)

“参加过科举的人可不少,却没有几个人能像他一样,把这些经历都这么规整成一本书下下来。”顾司文翻到他熟悉的大人一页,“你们看他写的这个张某大人,年纪大,喜欢喝酒,最喜欢豪迈的诗词……这写的不就是那位张大人嘛!”

“还有这个。”从别人的书中看自己熟悉的人,文昭也觉得十分有意思,“……孔姓大人,脾气略显古怪,最是克谨守礼,遵守教条规矩,时有古板之姿……这不是孔瑞明孔大人还能是谁?”

“哈哈哈哈哈哈。”

顾司文和文昭似乎找到了好玩的事情,一页一页翻看这些大人的小秘密。

太有意思了,原来用一个不一样的视角再去看这些叔叔伯伯,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周自言吃完自己的早饭,悄咪咪收好东西,蹑手蹑脚地离开。

刚刚走出伙房就拽着他的小布袋,越走越快,直至跑步离开!

在南边的时候他能肆无忌惮地写文章,那是因为天高皇帝远。

不管他写什么,朝中那些人都不知道。

现在可好了,他就在人家脚底下,还把人家一顿贬斥。

这要是还能不被套麻袋,他周自言都得夸一句那人心善!

虽然现在没人知道他是谁,但他还是觉得心有戚戚。

快溜,还是得快溜!

都怪林范集这个死老头,待他休沐日,定要薅光他的胡子!

而此时的国子监之外,《科举考纲重点》经过各大书坊的推广,成功走入每一户书生眼里。

有那认识‘独白’是谁的人,捧着《科举高考重点》惊讶不已,“独白居然没有消失,竟然开始出书了?不行,我得买一本回去看看!”

也有那不认识独白的人,只想买一本回去看看热闹。

毕竟这讲科举的书可不多见。

唯有那几个荣登书本的大人,看着自家孩子买回来的书,心情不畅。

孔瑞明的孙子举着《科举考纲重点》跑内屋,“爷爷!爷爷!你被写进书里啦!”

“这有什么奇怪的?”孔瑞明摸摸胡子,宠辱不惊,“来来,让爷爷看看又是怎么夸爷爷的。”

“好像不是夸哦。”小孩找到爷爷那一页,举给孔瑞明看。

方才还淡定非常的孔瑞明,一字一句看过去,表情逐渐难看。

“……老古板?”

“不知变通,最喜克谨守礼的风格……”

“所以绝不能随意发表心中所想,免得惹来不喜……”

孔瑞明直接把书扔到地上,指天骂地:“老古板!你才是老古板!竖子,定是你干的好事,定是你!”

全大庆找不出第二个会叫他老古板的人!

这竖子,他好心放过他那小哥儿和小孩徒弟成为秀才,这竖子竟然写书来骂他!

“爷爷,这里还写了好多人呢。”小孩又翻开一页,“你看,这个写的是不是刘伯伯……”

孔瑞明眯着眼睛一看,顿时哈哈大笑,“体型丰腴,喜好甜食……是他,是他哈哈哈哈!这下坏了,看过书的人都要知道你刘伯伯喜欢吃甜食了,哈哈哈哈!”

虽然孔瑞明心里还是不爽,但有人陪着他,那滋味就不一样了。

“来来,再翻一页,让爷爷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人在?”

如孔瑞明这般大怒的人,都在各自府邸里唉声叹气。

“哎哟,这点老脸啊,怎么就这么被写出来了……”

“老夫爱吃甜食怎么了,不爱吃甜食,老夫能有现在这个体型吗?”

“……这人,这人,真是可恨,都不在京城了,还这般上蹿下跳!”

他们摇头叹息,却没想过找人麻烦。

也不看看这书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就这书里的内容,若是没有陛下应允,怎么可能会流到市面上?

既然陛下都同意了,那他们就歇歇吧,不就是被考生知道点自己的小秘密,幸好书上写的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没让他们彻底晚节不保。

不过,等见了那个可恨的人,还是要骂他一顿!

而其他没有被写到书上的人,也有些生气。

和‘独白’关系好的人,把书翻烂都没看到自己的名字,气得与家中夫人痛斥‘独白’一个时辰,“夫人,你说说,我与他关系不好吗?他写了这么多人,怎的不把我也写上去?!要不然为夫现在也能在京城热闹一把!”

夫人:“……”

心思多一点的,晚上翻开《科举考纲重点》,陷入自己的想法中无法自拔,“……陛下为何允许这书上市?莫不是想提拔书里的几位大人?不对劲不对劲,拿来我再研究研究。”

也有那干了一辈子活,却捞不到一次主考科举机会的官员,只能望月兴叹,“唉!本官没机会做科举主考官也就算了,现在连这等写科举的书都不算本官的名字,真是……真是……唉!”

世人种种喜怒哀乐,不一而语。

不过听说第二天的上朝时间,敬宣帝撑着额头听了一个多时辰的‘臣反对此书上市!’‘臣对此,有些异议’‘陛下,科举之重,还请三思’。

反对的大臣们磨破了嘴皮子……

至于敬宣帝听没听,从这本书后面仍然摆在各大书坊里来看,应该是没听的。

腊月第一天,国子监祭酒从小道收到消息,不出三日,陛下就要带几位群臣来庆学查看教学情况。

国子监祭酒立刻吩咐四厅所有人,要求国子监众人,这段时间不管有什么恩怨,都不可私自行事,万事当以国子监为重。

辜鸿文和姜南杏弯腰作揖,“是。”

低下头的时候,他们互相对视,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意思。

——现在既没有什么大节,也不到例行检查的时候,陛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在周自言入学这个世间来,明摆着是冲着人来的啊。

——到底还是游弟,果然和陛下关系匪浅。

当周自言知道这个消息时,心里落了落。

但他已经做好准备。

毕竟已经返京,要想处理以前的旧事,早晚都要见到以前的旧人。

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见面的好时机,但若是有了机会,那还是可以见一下的。

周自言是对敬宣帝有怨言,但那好歹也是自己跟了好几年的顶头上司,也是这大庆的天。

他走时,敬宣帝的身体就已经不太好,他现在更想看看敬宣帝是否还康健,是否还像记忆中那样,将大庆和子民看作时比自己身体更重要的存在。

果然,三日后就有几位老者穿着轻便的常服,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跟着国子监祭酒进入国子监。

他们先是去了庆学,站在堂外看了好一会屋内的上课情况。

又去找庆学的夫子博士们了解了一下各位皇族子弟的学习情况。

大致有个了解后,几人又迈着步子,往官学这边来。

此时周自言正在外面扫地,而顾司文和文昭一边互骂一边擦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