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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夫子科举日常(223)

半夜做这种事,就算周自言不生气,那也不妥。

张家旺一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告罪,“周解元,我、我只当他们太过欢迎周解元,不曾想他们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失礼,实在失礼。”

“没事。”周自言一夜未眠,现在只想洗把脸,“你叫醒他们,去休息吧。记得让夫子,好好说说他们。”

“是,一定,一定。”张家旺一脚一个,把这些不像话的人全都踹起来,“快走快走,还睡,还睡!还觉得不够丢人是不是!”

“张学长!”

所有人捂着挨踹的地方爬起来,经过几刻钟的好眠,他们现在也清醒了许多。

想到昨晚自己做了什么,周自言又是什么态度,脸上立刻涨红,不敢对上周自言的双目。

只能举着手中纸张,挡住脸,小跑跟着张家旺离开。

“现在倒知道羞愧了。”看着他们跑走的背影,宋卫风把地上的被子卷起来放好。

“和你一般大的年纪,都还是孩子。”周自言洗了把脸,舒服许多,“不过这几个人学问都挺扎实的,将来说不定都能考过童试。”

宋卫风挑眉:“一看便是好学之人,不然也不会想出这样的馊主意。”

“这倒也是。”

等宋豆丁他们睡醒,这件事已经过去半个时辰。

几个小孩打着哈欠从各自的房间走出来,宋豆丁握着林范集的手,“夫子,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啊。”

他们几个小孩一共分了两间房,蒋庆庆和王小妞一间,中间挂上了帷幕,十分尊重他们。

其他的小子就挤在一间房里,晚上还能一起聊聊天。

林范集作为唯一的长辈,单独一间房。

考虑到老人家的年纪,林范集这间房最靠近书舍外院,只要林范集有什么需要,外院的学子就能听到,第一时间过来帮忙。

“咱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去见文山长。”周自言系好自己的大带,带着这帮小孩出门。

院外,周奇方正等在门口,看见周自言等人,拱手作揖,“周解元,张学长有事先走了,今日是学生带诸位逛逛。”

“好。”

欣阳书院的早膳提供很简单,一碗清粥,两个包子,外加一份小咸菜。

吃的很清淡,却也足够温饱。

林范集掰开包子,里面还是肉馅的,“不错,没有克扣束脩。”

周奇方笑:“叔公,您放心吧,我们书院虽然比不上马鸣书院,那也是镇上响当当的书院,绝对不会做那等克扣束脩,虐待学子的事情。”

林范集现在对外还是声称自己是宋卫风的叔公,所以大家都这么称呼林范集。

目前还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我问你,你们这可有身份区别?”林范集咬了一口包子,又问出一个问题,“家中有钱的学子,和普通人家的学子,待遇一样吗?”

“当然一样了。”周奇方不明白叔公为何这么问,但既然问了,他就要好好说一下,“书院有自己的规矩,只要进了书院,那便是同窗,自身都是没有功名的白身,大家都一样。至于家中是什么情况,与学子们无关,也与书院无关。”

“……这样倒不错。”林范集点点头。

周自言顺便道:“书院山长可是文家的,庆安一十三年的探花郎。”

“文家?是那个曲州文氏?”林范集有些惊讶,放下筷子,“听说曲州文氏出了一个不愿做官的探花郎,难不成就是这书院山长?”

“应该就是了。”

林范集摸上自己的胡子,“这人倒是奇怪,去了翰林院,待了两年就辞官了,原来是在这儿做山长呢。我与他还有几面之缘,是得见见。”

吃过早膳,周自言又跟着周奇方看了一下书院早晨的模样。

还未上课时,书院学子们都已经找到自己喜欢的地方,看书的看书,背书的背书。

还有那在书院做工的,也已经开始做自己的工作。

虽然还没上课,可整个书院已经开始运作。

也有那准备上课的学子,带着自己的布袋,从这间院落赶往那一间院落。

途中遇到换地方的夫子,还要停下问好。

袅袅轻烟从书院垂上青天,而书院里,不管是夫子,还是学子,都是一幅谨守礼节,心态平和的模样。

走在这样的书院中,周自言的心情也平下来。

只想找一处僻静的地方,享受安宁,好好看书。

文山长的小屋,一推开门便是一阵浓浓的药味。

还隐有咳嗽声慢慢传来。

只从声音来听,文山长确实病的不轻。

周奇方压低声音道:“山长之前回曲州了,回来便病倒。大概是着凉了吧。”

“现在这个天气,怎么会着凉?”周自言问。

“山长走的是水路,海上嘛,温度要比官道低不少。”周奇方觉得并不奇怪,“每年都有人因为不重视水路保暖而着凉,吃几服药就没事了。”

文山长在屋内听着外面说话的动静,咳嗽两声,“周奇方,谁来了?”

“山长,是周解元,他们来看你了。”周奇方关好门,把三个大人带了进去。

其他孩子年纪还太小了,容易被传染,周自言就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文山长脸色苍白,却还是披上外袍,坐起来。

周自言连忙让文山长坐好,“山长,不用下床,这里没有外人,无需那些俗礼。”

“哎,文某失礼了,竟然在这个时间感染风寒。”文山长十分惭愧,结果又打了两个喷嚏。

周自言笑着帮文山长掖好被子,“那您更应该好好休息,早日恢复,咱们应当还能好好聚一聚。”

“是这个道理。”文山长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目光看到周奇方身后的林范集,眼眶登时睁圆,“林……林林林林!”

林范集越过众人,握住文山长的手,“文山长,我是宋小哥的远房叔公,特来拜访你的啊!”

“远房……叔公?”文山长生着病,还要努力理解林范集的话。

“正是,正是。”林范集拍拍文山长的手背。

文山长瞬间明悟,“是、是啊……是宋小哥的远房叔公啊,远道而来,奇方,可得好好照顾老人家,万不可让老人家受委屈。明白吗?”

“山长放心吧。”周奇方应道,“山长,学生该去上课了,那您继续与周解元叙话吧,学生先走了。”

“去吧。”

周奇方离开后,文山长不顾病体,说什么都要下床行礼。

林范集赶紧把人按住,斥责他:“一把年纪了,还折腾什么!”

“林大人……林大人,多年不见,我却是这个模样……”文山长羞愧,羞愧啊!

“不过是一阵小小的风寒,怎的让你憔悴如此?”林范集瞧着文山长发白的面色,觉得没那么简单。

文山长长叹一声,“风寒好治,我这心病不好治。”

林范集想到文山长之前去了哪里,问道:“可是曲州文家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