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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夫子科举日常(149)

“俺是,俺是。”何春花惴惴不安,眼神直往村长那里瞟。

下河村村长连忙解释,“春花啊,这是衙门的梁捕头,说是衙门整理卷宗,发现大河当初少领了一份赏银,现在要你补给你呢。”

“真嘞?”何春花一听能领银子,紧张感稍退,“能……能领多少银子啊。”

“这我不知道,我今儿只是路过办差,顺便告诉你这个消息。”梁捕头重新收好信息,“银子现在还在衙门放着,只有你家少了,所以没有专人送,你要是无事,就早些去吧,现在走,宵禁之前就能回来。”

何春花看看日头,立马答应,“哎,行行行!”

村长赶紧叫小儿子去叫村口的张大爷,“你快去让老张带着他那牛车出来,别让两位官爷等。”

“我这就去!”小儿子领了吩咐,推门便跑。

梁捕头又问:“何春花,听说大河已经走了许多年,你这些年就自己一个人单过吗?”

“这……”何春花不明白梁捕头一个捕头,为何要问自己这些,但还是老实回答,“大河待俺不薄,俺也没能给大河留下一儿半女,他既然走了,这个家就得俺守着,梁捕头,你说再嫁,俺一个二婚女,还能嫁给谁?”

“春花在俺们村子里一直安安分分,从没和别人红过一次脸。”村长也帮忙说话,顺便小小地藏下一点自己心思,“就是她一个寡妇,日子过的辛苦,村子里的人有能力帮一把就帮一把,不过大家日子都这样,也没能帮多少,唉!”

梁捕头深深看了村长一眼,“村民生活清贫,你这个村长,得好好想想了啊……”

“……是、是是,官爷说的对,说得对。”村长被梁捕头看了一眼,后背濡湿,再也不敢随便说话。

“你可曾读过书,认过字?”梁捕头背着手在屋内小小转了一下,发现这村长的屋子,也很简陋。

这个下河村,生活情况确实不怎么样,等回衙门,得上报给大人才行。

“回官爷,俺一个寡妇,哪有机会去读书哩。”何春花见梁捕头没什么恶意,放松了一些,脸上也带出一点笑容。

梁捕头笑了一下,“别见怪,这都是例行公事,大河是为军中事情牺牲的,我们作为同僚,就多嘴问一问,别见怪。”

“哎哎,应该的,应该的。”何春花叹了口气,“没想到大河走了这么多年,衙门还记着他,县令大人好啊……真好啊……”

梁捕头听到何春花的赞许,抿了抿唇,没吭声。

没过多久,小儿子跑回来,“爹,何婶子,张大爷已经在村口等着了。”

“哎好!”何春花站起来,却有些不知所措,“俺……俺、不,我,我穿这身行吗?不回去衙门丢人吧?”

“无事,衙门岂会因为你的衣衫而把你拒之门外?”梁捕头给自家衙门正名,“去了务必说清姓名和籍贯,所为何事,可记着了?”

“记下了,记下了!”何春花定定神,“村长,那俺先去了。”

“去吧去吧。”村长让她放心,她的洗衣盆,待会让小儿子帮她送回家去。

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何春花这才往村口快步走去。

一路上,想着自己能领到的赏银,看花明媚,看风轻柔。

村长家中,梁捕头并未离开,而是重新坐下,继续与村长谈话,“村长,这何春花平时在村子里都做些什么……”

“她可曾有过再嫁人的念头?”

“平时可喜欢孩童……对村中小辈的态度是怎样的……”

村长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答得口干舌燥,终于转过弯来。

这衙门的人,来送大河的银子,为何净揪着春花的事情问个不停嘞?

何春花坐着张大爷的牛车,紧赶慢赶,只用了两个时辰就赶到衙门处。

她甚少来镇上,更别说衙门了。

现在看着眼前顶两个人高的朱红色大门,何春花心中惴惴,捏着衣角不知道该干什么。

旁边有一个鼓槌,莫不是要去敲鼓吗?

何春花瞅瞅旁边的行人,所有人都脚步匆匆,忙忙碌碌。

算了,试试吧!

何春花脚步一转,就要去捡锤子,准备敲鼓。

刚刚抬起鼓槌,何春花立马被人拦住,回头一看,竟是一个身穿靛青长衣的年轻汉子。

何春花没读过书,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只觉得这个汉子长得俊,有精气神!

“您是下河村的何春花何婶子吧?”年轻汉子轻轻一笑,“在下姓周,婶子叫我小周便成。县令大人特意嘱咐周某等在门前,领您进去呢。”

“真是县令大人说的啊?”何春花攥紧双手,不知作何才好,只能跟在这个年轻汉子身后,脚步慌慌。

这小周,自然就是周自言。

自从他们收到梁捕头飞回来的信后,立马安排了这一出。

王小妞正在衙门里等着何婶子呢。

周自言背着手,走在前头,余光悄悄打量这位何婶子。

之前只从宋卫风口中听过何婶娘的名号,现在总算对上号。

何婶子本名何春花,早亡的相公叫赵大河。

差不多是七八年前吧,朝廷征兵时把赵大河征了去。

结果两年后,赵大河在一次上山剿匪的时候,不幸牺牲。

何春花没再嫁,就守着她和赵大河的小家,慢慢过了这许多年。

此时的何春花一身粗布罗片裙,边角处还有磨损的痕迹,看来日子过的确实拮据。

日子虽苦,何春花却没放弃。

何春花眼角眉梢,都搭理的规规整整,衣衫虽旧,也整洁清爽。

第一眼,周自言对这位何婶子,感觉颇好。

穷没关系,但不能没有志气。

何婶子显然不是这样的人,她过的虽然普通,却仍旧能把自己拾掇地这般模样,证明她没有放弃。

周自言领着何春花往衙门偏远走。

何春花从没来过衙门,也不知道,就跟着走。

突然,一个捂着脚丫坐在地上哭的小娃娃出现在他们面前。

小娃娃穿着精细的窄袖长褂,脸蛋圆乎乎。

却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脚,像是重复的程序一般哇哇大哭,“好疼,好疼啊!啊啊啊,好疼。”

喊的声音,可以说毫无感情。

周自言:“……”

叫得太干瘪了,没有感情,差评!

何春花没发现异样,只看到一个小胖娃娃在地上哭,忍不住跑过去把小孩扶起来,“咋了咋了,咋了这是,摔着了?”

“婶婶,我歪着脚了。”小胖娃歪歪扭扭站着,趁何春花看不到的时候,还故意对周自言摆了个鬼脸。

“……宋、豆、丁。”周自言不出声,用口型警告宋豆丁不要捣蛋。

宋豆丁撅撅嘴,老实了。

何春花把宋豆丁放到地上,脱下宋豆丁的小鞋子,左看右看,“没有红肿的地方,在哪扭着的啊?”

“不、不知道嘞,就是跑着玩,然后就摔倒了。”宋豆丁一句谎话说得磕磕绊绊,害怕何春花不相信,又开始哀嚎,“哎哟,好疼,好疼,就脚腕这里,好疼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