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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夫子科举日常(132)

“好!”宋豆丁脱掉身上的小红褂子,“小妞他们现在就在外面教娃娃们认字呢,我这就去说。”

“去吧。”宋卫风点点头。

周自言看着满堂屋的人,笑道:“这次的人怎么更多了,还有媒人上门吗?”

“有的。”宋卫风轻轻看了周自言一眼,把人带去耳室,免受外面骚乱之苦。

周自言轻咳,辞不由心,“怎么样,这次的人家……可有中意的?”

“有。”宋卫风老实点头,这次上门的媒人正经了许多,来说的人家也比之前情况好,若不是他心中已许,现在正是说亲的好时机。

周自言一听,哑然,想说些什么。

宋卫风立刻打断周自言,抚袖笑,“不过我还想再往上考,就都推了。”

“那就好,那就好,好不容易考过童试,不能白费这些年的辛苦。”周自言笑。

两个人都在说科举,可他们都知道,自己说的不是科举,而是人。

只是词不表心,言不达意。

偶尔四目相对时,只有一脉温情在室内静默。

周自言坐了一小会,宋父姗姗来迟。

此时还没到晌午,宋父好像已经开始喝酒了。

“宋伯父。”周自言鼻尖一动,闻到宋父身上的酒味,白日就饮酒,晚上估计也少不了,照这么个喝法,对身体可不好啊。

宋父弹弹袖子,挥去身上的酒气,不想让周自言闻到,他一脸懊恼,“周夫子,晌午本应留你一起用膳的,可我这儿来了几个商队负责人……真是!”

周自言就是冲着这商队来的,“宋伯父,这席位可否留我一个?我今儿也是有些事情想和伯父商量。”

“来来来,坐。”宋父一听周自言找他有事,立马坐下。

“伯父,您认识的人比较多,跑商的也多,我想托您寻一寻这些材料。”周自言从怀中摸出折好的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些他可能会用到的原材料。

宋父拿过来一看,好么,一大半他都不认识。

不是不认识这个东西,而是不认识上面的字。

宋父眉毛拧起,宋卫风心中了然,帮宋父解释了一下上面的字。

周自言在旁边补充。

宋父看完,拍着大腿道:“哎呀!别的暂时不知道,可这上面这个这个……这个松烟,松树油,俺们那村子里就有嘞!”

“当真!”周自言喜不自胜,如果就近就有原材料,那就不用麻烦别人去寻了。

“真的。”宋卫风点点头,“村子后面一片山上,一大半都是松树。平时也没人去用,长得可茂盛了。”

“那太好了。”周自言高兴完又想到一个问题,他要如何去村子里找?

宋父想了一下,“过几天我得带卫风和豆丁回村祭祖,周夫子,要不与我们一道吧,正好去看看。”

周自言想了一下,他要是走了,那剩下的孩子怎么读书?

“伯父,等我与孩子们商量一下。”

“不急,不急。”宋父又看了一遍纸上的东西,“剩下这些,咱们这应当没有,得去问问那些跑商的人。”

周自言拱手,“多谢伯父。”

宋父不过在耳室坐了一小会,文秀就匆匆赶过来找人,说是商行的人来了。

掌柜们集体过来贺喜。

真是火烧屁股。

宋父立马从木椅上弹起来。

宋豆丁跑出去玩,宋家不能一个儿子都不出现。

即使宋卫风想在耳室和周自言说话,也只能出去陪客人。

周自言躲在耳室里,吃着文秀送来的瓜果,看外面络绎不绝的人。

其实他应该趁此机会,出去结交一些朋友的。

但他真的不想再像之前那样,四处应酬。

太累了。

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就让他暂时再躲一会吧……

热闹了一个上午的宋家,终于在晌午十分渐渐停歇。

周自言和宋家人一起出现在饭桌上,坐在宋家人这边,最左侧是宋父,紧挨着的是宋卫风。

宋豆丁还在外面玩,大概已经忘记回家吃饭这件事。

周自言撩袍而坐,对面尽是一些膀大腰圆,怒目严肃的大汉。

穿着打扮多以骑装和皮子为主。

最中间那位,肩膀上更是横了一道虎皮坎肩。

看模样,很像山匪。

不过这都是行商想出来的办法,他们跑商之人,平时带着一车货物行路,难免会遇到劫道之人。

穿得太老实,就容易被盯上,不如穿得凶悍一些,在气势上震慑震慑。

这些人得知桌上的陌上人是豆丁的夫子后,立刻夹紧屁股,坐得板板正正。

连面前的酒碗都不碰了。

“几位大哥无需这样,小弟只是来蹭顿便饭,而且待会可能还有一些事情要麻烦诸位。”周自言站起来,主动替他们斟酒。

“周秀才客气了。”几个高大凶猛的大汉端起酒碗,小心翼翼地接着,好像没想到秀才公愿意给他们这些跑商的商人斟酒。

不过他们本性到底不是如此安静,几碗酒水下肚,就忘记了刚才的拘谨。

这些商人,看着凶,喝起酒来也毫不含糊。

宋父尚且在用酒碗,这几位大汉直接端着酒坛子对嘴,一边耍行酒令,一边‘吨吨吨’,喝得满头兴起。

估计已经忘记他们此行目的,是为了庆贺宋家兄弟考中秀才。

周自言才夹了两筷子,面前已经摆上几个空酒坛。

这种喝酒速度,令人咋舌。

喝饱了酒水,虎皮大哥接过宋父手里的单子,看了两眼,皱起眉头,“这些东西见到是见过,不过都不在一个地方,等再出去时,帮周秀才看看,但是周秀才,不要抱太大希望。”

“最近外面不太太平,好些商路都被占了,许多货都断了源路。”

“宋老弟,你那铺子,要是供不上货,就暂时关一关吧。”

“可是山匪闹的?”周自言放下筷子,仔细询问。

虎皮大哥点头,“不错,正是山匪。远的地方就不说了,就说浒山那边,几年前剿匪安宁了一段时间,这不,又闹起来了。”

“为何又是浒山?”周自言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地方了,难不成这里是什么穷乡僻壤?

“浒山穷啊!”虎皮大哥锤桌子,语气中满是无奈,“浒山不是咱们县的,也没碰上个好县令,三年时间少说也换了两任县令了,全都待不到两年,立刻走人,只留下一地烂摊子。镇子上连识字班都没办起来,能不出山匪吗?”

周自言眸光一沉,“原来如此。”

三年时间换了两个县令,难怪以前没收到关于浒山的折子。

没人管,自然也就没人去写!

“咱这的钟知县,虽说年纪大,也没出什么大功绩,可他安稳啊!”虎皮大哥又压低声音,说起钟知县,“钟知县都在咱们这待多少年了,我看他也没戏继续往上升,只要他不走,咱这就动荡不了。”

“不过钟知县太鹌鹑了。”虎皮大哥刚夸完钟知县,又说起他的毛病,“他没冲劲,所以咱这小县城就只能平平稳稳的过日子,没啥富裕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