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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夫子科举日常(12)

还未被发卖时,她跟着上过一段时间的学堂,学得正是现在小少爷学的内容。

课堂上的先生连先人典籍都讲不完,更别说让学子们看杂书了。

这位周先生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呢。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吗?”周自言为了附庸风雅,买了一个空白纸扇,打算拿回去亲自题字,“多看书,就知道了。”

“噢。”虽然知道了理由,可看着这么多书,宋豆丁还是高兴不起来。

周自言合起纸扇,轻轻敲击宋豆丁的发髻,“别不高兴了,走,书舍门口有个卖糖葫芦的老伯,为师给你买糖葫芦去!”

宋豆丁立马高兴了,“好耶!”

宋豆丁企图用糖葫芦掏空周自言的钱袋子。

被文秀冷静制止。

最后宋豆丁只买了两串糖葫芦,一手一根,吃得满嘴糖渣子。

这个三人组合,宋豆丁俨然是最受爱护的小孩子。

至于周自言和文秀,一个是宋豆丁的先生,拎着给宋豆丁买的书。

一个是宋豆丁的文秀姐,抱着宋豆丁一路逛一路买的小玩意。

虽然宋豆丁一肚子小九九,但周自言莫名就喜欢他古灵精怪的劲儿。

像一根天天绕着太阳转的小草,蓬勃有活力。

第8章

从书舍出来,几人在对面的茶摊坐下休息。

一坐下周自言就猛灌两杯凉茶,才终于缓过来那股劲。

书舍门口有两幅题字。

听说题字的人已经考上庆京省的大官儿。

宋豆丁啃了半天糖葫芦,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问过先生的事情,“先生,你有功名吗?”

“以前有。”周自言又让茶摊老板上了一壶凉茶,随口道,“为师以前还是状元呢。”

大庆朝的学子们不能小觑。

当年为了科举,他可谓是挑灯夜战,把前世和大庆的知识点全都串了一个遍。

又狠狠努力了三年,啃了许多书,才终于在殿试那天拿到了状元的好成绩。

宋豆丁虽然小,但他不傻。

‘状元’是什么身份他还是知道的。

听到周先生这么说,宋豆丁咬着糖葫芦把周自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最后叹气,“哪有状元会混到先生这个地步啊。不过先生你放心,老爹选择你肯定不是因为你的功名。如果你还没有考上功名,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先生放心,等我考上大官就把你接到庆京省享福。”

宋豆丁像一个大人一样,故作成熟地拍拍周自言的胳膊。

其实他想拍的地方是周自言的肩膀。

但他太矮了,跳起来都够不到周自言的肩膀,只能选择胳膊。

文秀在旁边忍俊不禁。

宋家只是小门小户,一个小小的认字先生就招到有功名之人并不现实。、

所以老爷并不在乎功名。

只要为人踏实,真的有学问,爱护宋豆丁就足够了。

而周先生恰好满足老爷的要求。

今天临走前老爷还一直在夸赞周先生呢。

周自言也笑了,“行,那夫子就和豆丁一起学习。有小豆丁帮忙,说不定夫子将来也能考上功名。”

他走得时候和敬宣帝大吵一架,搞不好他的功名已经被削了。

既然决定要重考科举,还做了宋家的先生,不如把户籍从庆京省迁到马鸣沟,从马鸣沟再出发。

放下茶杯,周自言看到书舍门口不停有学子进出。

可这些学子的学士服都不尽相同。

有的人是碧蓝色,有些人的学士服却是新绿色。

眼前又走过一群妃色学士服的人,周自言忍不住发问,“这些人都是不同书院的学生?”

宋豆丁对镇子上的书院不了解。

文秀开口解释道:“咱们镇子上一共三处书院,其中马鸣书院是最大,也是名声最显的书院,大少爷便是在马鸣书院读书。”

“先前穿碧蓝色学士服的学子们便是马鸣书院出来的学生。”

“新绿色的学士服的学子们应当是出自西南方向的青岩书院,剩下的便都是最南边的欣阳书院。”

周自言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马鸣沟虽然不在官道周围,可它这里有那处码头便不缺人流量和经济发展,小小一处城镇能有三家书院也不奇怪。

周自言缓过劲来,向茶摊老板问了一下户籍所的位置。

谁知道户籍所发现就在茶摊不远处。

便让文秀和宋豆丁在茶摊稍坐一会,他去去就回。

大庆朝每经过一处地方都要被检查索引。

但制作索引需要登记自己的信息,还要被查证关于户籍的真实性,时效慢得要命。

周自言当时只想着快点离开庆京省,所以他虽然什么行李都没拿,但他没忘记拿自己的玉契。

这块玉契是敬宣帝亲手赐给他的奖励。

虽然只是平平无奇的长方体形状,却采用上等和田青白玉做材料。

庆京省雕工大师用了七天时间,在腰身琢刻变形云纹,再辅以錾金技术才制作而成。

侧面印有敬宣帝的小印和一个‘通’字。

意为只要拿着这块玉契,即使不是用索引,也能畅通无阻地去到大庆朝每一个地方。

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默许,敬宣帝罢他官的时候,并没有收回这些特权。

多亏这块玉契,周自言至今一路顺行。

马鸣沟的户籍所并不大。

周自言去的时候,只有一个年轻人在登记今日的外来者信息。

简单说明来意,年轻人立刻双手捧着玉契,一路小跑。

过了好一会,掌管马鸣沟户籍的黄册官提着自己的官袍急匆匆赶来。

差点跪在周自言面前。

大庆朝的户籍都登记在一本黄册上。

所以掌管户籍所的人又称黄册官,隶属地方官员管理。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周自言连忙把人扶起来。

这位黄册官看着都要比宋父年纪大了,他可不敢让人真的跪在自己面前。

“周公子见谅,下官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所以方才并未能及时接待。”黄册官不停擦拭自己额头的虚汗,现在还充满惶恐。

天知道他刚才看到天子小印的时候,感觉天都塌了。

周自言拱手,“大人不必在意,在下如今要在马鸣沟常住,所以今日想登记一下户籍。”

登记他的信息后,马鸣沟的负责人会去庆京省调取他之前的户籍。

然后重新记录到马鸣沟的黄册之上,到时候他便能正式在马鸣沟落户。

虽然等待的时间可能会有些长,但并无什么难处。

只是周自言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现在却做不到。

黄册官把周自言的玉契还给他,诚惶诚恐,“大人明鉴,这件事不是下官不办,而是四个月前,从庆京省传下来口谕,凡是拿着此玉契来登记户籍的人,一律不准登记。”

“口谕里还让下官告诉您,您的……您的户籍被管制了,除非户部的大人松口,不然您永远也调取不了您的户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