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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没有辣椒的世界后(6)+番外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即便不知道简清的名声,光是两家不一样的价钱,都让人自然偏向赵记铺子。

听了片刻,简清见赵大娘自以为说服众人,连货郎本身都有几分动摇,她轻轻一笑,应和道,“是啊,两文钱的肉馅锅盔,连买肉的钱都不够呢。”

虽然不知道简清怎么帮她说话,但白给的机会赵大娘哪会放过,她点头道,“就是,平常卖三文钱,今天卖两文,亏死我了!”

一时间,“好心肠”、“还来买你家锅盔”之类的话不绝于耳。

简清可不是为了让赵大娘卖惨,她故作惊讶道,“三文钱?买肉倒是够了,可菜油面粉、薪柴嚼用,一样样算下来,大娘岂不是天天都在亏钱?唉,我真羡慕大娘家底厚实,经得住这般亏损。”

亏损?只怕不见得。应和的众人扫一眼赵大娘身上的新衣裳,和他们一家圆胖的脸盘,怎么看都不是整日亏钱的模样,当即生出怀疑。

赵大娘连忙说道,“我家铺子如何,关你什么事?要我说,你那包子里还不知道放了什么迷魂药,吃了就替你说话。说不得面皮也是熏了硫磺才那么白!”

附近的人听了,探头去看,简清掀开小被,由着众人打量自家包子。旁人一看,果然,简清的包子比往常别人家的包子白了不止一点,快和白面郎君的脸一样白了!

见吸引到目光,简清拿起一个包子托在手上向四周展示,科普道,“面粉发黄是因为麦皮没有挑干净,我家包子光是面粉就筛过五遍,自然麦皮少,看着白净。”

有小贩自家会做蒸饼,听了点头,“是这样,筛过的面粉的确会变白。”

又有人问道,“可你卖三文钱,和肉馅锅盔一个价,是不是太贵了些?”

简清一笑,掰开包子给他们看。薄薄一层包子皮,里面馅料足实。刚一掰开,油汁就顺着简清的手滴落在桌面上,辛香油香飘散,离得近的几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有从赵记铺子过来凑热闹的好事者,闻了味道就叫起来,“怪了怪了,这素馅包子,怎的比肉馅锅盔还香?”

赵大娘见势不好,忙道,“谁晓得她里面放了些什么!”

这时,街头传来一阵呵斥声,驱散人群,“干什么?干什么?谁在吵闹?”

一行灰袍青壮走近,简清一眼认出领头穿灰衣扎蓝色腰带的那个高壮汉子,正是在凤溪城知府衙门当差的捕头,许阳。

凤溪城的捕头捕快权力颇大,治安琐事、刑民案件、小贩吵闹,无一不管,原身也被许阳折腾得够呛。

原身记忆里对他的印象极差,畏他若虎,成天都无法理解父亲明明救过许阳一命,为什么他却这样对自己。

原身在街上玩被许阳拎回酒楼、买珠花的时候许阳吓唬摊贩不许卖给她、去赴朋友宴席时被许阳撵出两条街……林林总总,管得比简父还多,人又凶蛮严厉。前几日简父下葬,许阳还专门过来恐吓了原身一遍,不许她出门。

简清却不觉得许阳有什么错。原身讨厌许阳,完全是讨厌他的管教。可许阳嘴上恶声恶气,教训完了也没真的伤原身一根汗毛,典型的面苦心甜,是个正直的好人。

简澈看到许阳,想起简清对他的畏惧,有些担心地拉拉简清袖子,道,“别怕,许叔不会害我们的。”

简清一笑,“我们真材实料,有什么好怕的?”

许阳走近,瞪着简清,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赵大娘想起过往简清在许阳手下哭哭啼啼被扔回酒楼的模样,心里一喜,连忙高声道,“差老爷,差老爷!简家包子要吃坏人了,吃了就把人魂勾走了,您快查查吧!”

“无稽之谈!”许阳冷斥一声,他垂眼看向简清。简清神色不动,与之前见到他就怕得想跑的样子大不相同。见他看过来,简清还递了递手中掰开的包子,“许捕头,吃包子吗?”

包子很香,带了一点和茱萸相近又不同的辛辣,闻起来的确勾人食欲。

许阳走神一刻,重新把精神集中在眼下的事情上,问道,“赵氏所言为真?”

简清淡笑道,“自然是假。但我说没有,大家也不会信,不如请郎中来验看一番。我家材料都在后厨,差人们随时可以去看。”

许阳点头,派手下捕快去请郎中,听简清又道,“只是,小女子确有一事不解,何以赵记肉馅锅盔,能比我家素馅包子价廉?要查,不如两家一起查验,得了结果,以后买早食大家也能放心些。”

许阳听她一句句轻声细语,不免多看简清一眼。他竟是不知道,这小姑娘不犯浑的时候,能有这般条理。

赵大娘听了,脸色一变,拦在门前,叫道,“包子害人才要查包子,我家本本分分,哪需要查?你在这里泼什么脏水?!”

简清瞥她一眼,意有所指道,“赵大娘既然说包子有问题,那她家锅盔自然是好的,肯定不怕差人来查,这会子急什么呢?”

这下,完全是把赵大娘架在了火上。她的阻拦完全没用,几个身强力壮的捕快推开她和她矮胖的丈夫,赵掌柜不善言辞,扔了火钳和手里的锅盔,追在后面啊啊直叫,一时间乱作一团。

赵记那边还没出结果,住在邻街的柳郎中就被请了过来。一看是简清的摊子,他皱眉转身就要离开,许阳眼珠一瞪,柳郎中无奈,这才拿起包子开始验看。

胡子花白的老头捏着半个包子又闻又舔,又拿了银针出来试,过了好一会,结果还没宣布,他张嘴就要咬下包子。

简清按住柳郎中的手,笑道,“如何?我家包子,可有什么迷魂药?”

柳郎中面上微红,这才道,“老朽不曾验出有迷惑心智之物。”

一旁等结果的闲汉问道,“没有硫磺?”

“没有。”柳郎中答完,见闲汉还是不信,他一甩袖,“怎么,怀疑老朽医术不成?”

城中医馆不少,但只有柳郎中愿意给穷苦人家免费看诊,只收药钱,聚在这里凑热闹的人大多没有什么钱,谁也说不准自己有没有求到柳郎中门前的一天。闻言,闲汉连忙摆手退却,“不敢不敢。”

柳郎中哼一声,又随着引路的捕快去看赵记铺子。他走之后,简清一看桌面,方才分成两半的包子,却不知什么时候被拿走了。

锅盔的查验还没有出结果,两边去搜查材料的捕快已经把搜出来的东西全都拖出来扔到了街上。

简清这边是半筐茄子、一布袋面粉和一坛猪油,削掉不用的茄子皮和辣椒梗也被扫在筐里拿了出来。简清看着他们搜查,始终毫不阻拦。

赵记那边就完全不同,赵大娘和丈夫二人跑前跑后的拦着不让搜查,硬是闹到被捕快拘住绑在了门前。

见捕快从铺子后面拖出一头猪来,二人脸上一白,连忙解释,“不是、不是这样的……”说了几句,却始终找不出理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