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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没有辣椒的世界后(127)+番外

“哪里,我这可是连货物带点子一起托给郎君售卖。”简清重将开了坛的豆瓣酱封好,递给宗午,“互惠互利的事情,哪里算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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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午的动作又急又快,当天下午便送来了按两人说好的条款写的契书。签字捺印之后,简清跟着宗家的伙计去了青凤山,看看付完钱就能属于自己的农庄。

庄子地处山腰,面积不大,带的一亩半农田就在庄子外面,由订了契约的一家佃户守着。如今套种的是毛豆和小麦,春日种下的小麦有的已经打了穗,眼看再过两月就要熟了。

简清随着宗家的伙计转了一圈,暗暗点头。这座庄子算不上太好,田地也不靠近水源,但是佃户老实可靠,地也离庄子近,在安全方面倒是令人放心。

简澈拉着姐姐衣袖,晕头晕脑地看着庄子里的一切,从农庄里结了果子的桃树,到正搓着手紧张得不行的佃户一家,事情来得太快,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家居然也是要有农庄的富家了?

听酒楼过去的伙计说,过去爹爹也不是没想过买庄子置地,但早年来打秋风的亲戚太多,哄去了不少银子,直到娘亲不在了,爹爹才狠下心来和亲戚们一刀两断,连族谱都重写了一遍。后来家里慢慢攒了些钱,全花在了他们两姐弟身上,剩下的一点薄财在爹爹病重时也只够买那么几日的药。

而现在,自家要置产了……

简澈揉了揉眼睛,简清敏锐地意识到身边小朋友情绪的不对,摸了摸他的头,问道,“阿澈不喜欢这里吗?”

“不。”简澈开口才发觉声音的哽咽,用力吸了吸鼻子,道,“我很喜欢。”

事情敲定,简清拎着农庄库房里去年剩下的绿豆和红豆,和宗家伙计一起回城中府衙过户庄子。

简澈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阿姐,店里不是有豆子吗,怎么还拿走这些?”

酒楼有豆子,但是不多。一座庄子加田地一共花了简清近两百两银子,把当初胡家赔的银子搭上不说,连酒楼攒下来的利润都去了六成。好在还能用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来安慰自己,简清也不算过于心痛。如今能省一分是一分,最近本就要买豆子,正好农庄里有,简清自然是顺路拎走。

听简澈提问,简清琢磨着近期要上的菜色,随口道,“店里只有绿豆没有红豆,我们带豆子回去,正好多做些糕点卖。”

简澈眼前一亮,“是红豆糕吗?之前五臻斋那个甜甜的红豆糕,可好吃了!”

要做就做个现在没有的,简清摇摇头,笑道,“冰心绿豆糕,怎么样,没听过吧?”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起糕点,宗家伙计像个透明人一样跟在后面送姐弟俩回城。宗午在府衙门前等着简清,两人签完文书,出门时宗午笑道,“如今小娘子也算是家有余财之人了。”

这话听起来就好像现代那些“有房一族”似的,简清叹口气,两手一摊,“买完你家庄子哪里还有余财,余菜还差不多。”

宗午哈哈一笑,“出来时间久了,我也就不耽误掌柜回去发财了,别过。”

简清望望天色,顿时一惊。

在农庄里四处打转的时候,不觉得走了多久,他不提醒还好,一提醒,简清才发现日头已经偏西,眼看着快到下午慢慢客流增多的时候。

简清一点头,匆匆一礼告别,“那就此别过,静等郎君的佳音了。”

街上人流渐多,简清本就是急着往店里赶,谁想半路被人拦了下来。

见过几面的谷丰食肆冯掌柜拦在路前,眯眼笑了笑,“世侄女往哪里去?平日都在店里,我们光听说你做出来的动静,倒是不见你人。今天相逢即是有缘,何不进来坐坐,也聊聊你家那几道菜的事情?不瞒你说,像那个毛血旺和琥珀乍凝我都派伙计买回来吃过,可自家做,总也做不出你那个味道。”

要是旁人来问,简清还能有些好脸色,但当初直接夺了鸭脖风头,让她不得不绕路想别的法子打响声名的谷丰食肆掌柜来问,简清只觉得厌烦。

其实凤溪城所谓的跟风风潮和仿冒没有太多区别,只是一个说明了发源的制作者,一个没有罢了。而谷丰食肆,更是其中仿冒翘楚。

简清淡淡道,“是吗?我觉得很简单啊。冯掌柜当初和阿爹似乎没什么交际,这侄女还是不要乱认的好。”

简澈在旁边低头看着脚尖,憋笑憋到发抖。阿姐又来了,带着她的很简单又开始来伤害没天赋的人了。

冯掌柜被堵得说不出话,简清也没打算给他说话机会,继续道,“大家都是一城里混饭吃的酒楼食肆,熟络熟络是应当的。只是今日这时间不凑巧,马上店里就该忙起来了,我要是不快点赶回去,没人招呼客人,可就是大罪过了。唉,我真羡慕冯掌柜你们培养出来了徒弟,能让自己歇歇,不像我,偷了一刻闲就得赶紧回去。”

说完,简清拉着简澈扬长而去,留着冯掌柜一人站在街边脸色一阵红一阵青。

这话说得圆滑,但他听了总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跟冯掌柜一起约在谷丰食肆谈天喝酒的两家掌柜出来得晚,正好将后面一段听完整,咂摸咂摸意思,犹豫道,“老冯,她这是不给你面子啊。”

冯掌柜重重唾了一口,“这小丫头,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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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被师父横挑鼻子竖挑眼了一下午的谷丰食肆两位学徒终于憋不住了,问道,“师父,这到底是谁惹了您,您直说,我们给您撒气去!”

冯掌柜摆了个臭脸,越看他们两个越不顺眼,“还不是你们这两个兔崽子,滚滚滚!”

被师父赶走,学徒也不气馁,拉住下午守在门前招徕客人的跑堂伙计,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等琢磨几遍简清说的话,其中一人一拍桌子,“这不是骂我们没客人吗!”

“不行,非得治治她不行!”

两人一合计,第二天去找成天蹲在街边巷尾的无赖乞丐,丢下几个铜板,“喂,钱给你们,给我去城北简氏酒楼蹲着。要是有什么穿的衣裳贵的客人来,你们就拦在门前面要钱,他们腰包鼓鼓,你们肯定是赚的。”

按理说,一件事赚两份钱,这些无赖乞丐肯定是会乐意做的,可今天不一样。蹲在地上的乞丐拨了拨自己油腻成绺的长发,嘿嘿一笑,“你说啥,去要钱?”

蹲在他旁边的乞丐已经抠起地上的铜板来,一边抠一边嘿嘿笑着。

学徒被他的口臭熏得倒退一步,“对,有钱拿,还不快去?”

话音刚落,学徒就被乞丐一个头槌砸晕在地,乞丐哼了一声,“去个屁哦,真是,不知道简家有……护着哦。走了走了,谷丰的伙计是吧,哥几个走,换个地方晒太阳。”

学徒头晕目眩地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乞丐们大咧咧地坐上了谷丰食肆门槛,顿时觉得更晕了些。

长发乞丐旁边一个乞丐坐在谷丰食肆门前,压低声音对他说道,“老大,漕帮都出事了,这样得罪人,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