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多活了几百年，人也该知足了。
林明思见庭欢眼里没有怨, 便知道林明思说的是真的。
林明思知道谢榕的位置后，眼里全是疑惑的神情。
谢榕去圣灵宗做什么，那可是仙界排名第一的修仙大宗门，他们玄天宗才排名第六。
林明思只犹豫了三秒钟，还是决定去圣灵宗找谢榕。
晚上，卓瑞见到庭欢满头白发，震惊到脸色都变了，心里满是苦涩。
他一直期望这一天迟点到来，结果这一天还是来了。
庭欢神情平静让卓瑞跟他进屋，卓瑞心里满是不祥的感觉，脚上如坠着数万斤寒铁，一点都挪不动步伐。
卓瑞不知道自己怎么进的房间，非常慌乱望着庭欢。
庭欢笑着对卓瑞轻轻叹气，传音道：‘其实这些年你应该有所猜测了，我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卓瑞突然站了起来，他不想听庭欢接下来的话，他知道接下来的话一定是他无法承受的。
庭欢了解卓瑞的性格，早就猜到他会逃避，继续传音。
‘我是特殊灵体虚妄之眼，现下觉醒彻底失败了。当初我求着林师兄带我走，目的是不想拖累你，哪知道你竟跟我结为道侣。林师兄和你这些年拿了不少丹药给我，但我的特殊灵体还是觉醒失败了。’
‘我非常感谢林师兄，如果不是他同情我，我可能都无法多活这几百年。’
‘我求了林师兄，我死后让他照顾你。’
卓瑞望着庭欢满眼不敢置信，最后走到庭欢面前蹲下，眼神悲伤又绝望哀求着问：“你是骗我的，对吗？”
庭欢主动了抱了卓瑞一下，然后轻轻叹气。
“你知道的，我很少骗你。我本来打算一个人死在外面的，但我觉得那样对你太残忍了。我们已经相守了几百年，我已经知足了。”
庭欢是真的看得很开，因为他早就认命了。
卓瑞只觉全身血液冰冷，紧紧将庭欢搂住，声音带着悲鸣的颤音。
“真的没有一点点办法吗？你的特殊灵体要如何才能觉醒？”
庭欢知道卓瑞对特殊灵体的了解不多，将自己记录的玉简递给卓瑞看。
卓瑞看见虚妄之眼未觉醒前是灵宝，觉醒需要对应的修炼功法，立马看向庭欢忙问：“云青宗有虚妄之眼的修炼功法吗？”
庭欢摇了摇头，“没有，目前只有排名前八的宗门才有虚妄之眼的修炼功法，但我身体已经崩坏，灵级功法对我没有用，必须要准仙或仙级功法。”
“我只打听到圣灵宗有一部虚妄之眼的准仙级功法，但我不敢去。”
卓瑞知道庭欢在顾虑什么，他心里也很顾虑，怕庭欢会被别人挖了眼睛。
他和庭欢的修为境界太低了，身后又没有家族势力可靠，去往圣灵宗求功法的希望很渺茫。
家族因为他将自己的资源给庭欢，早就放弃他了。
庭欢看出卓瑞想要赌，轻轻拉了拉卓瑞的衣袖。
“我不想在死前被人挖了眼睛，但你若是想要赌一次，我便听你的。林师兄正好有事情要去圣灵宗，我们可以跟着去，随便在路上好好想想。”
还是那句话，若是有活下去的希望，谁又愿意去死。
庭欢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我是将死之身，眼睛被挖我也没什么怨念。但我就怕别人斩草除根。若是知道你是我道侣，怕是不会放过你。”
“如果连你都死了，这世间就不会有人记得我了。”
“我想你长长久久活下去，带着我的那份活着。”
卓瑞知道林明思要去圣灵宗后，心里便做了决定。
哪怕希望渺茫，他也要去圣灵宗试试看，他做不到看着庭欢死。
林明思知道卓瑞和庭欢要去圣灵宗后点头同意，至于一旁古星辰的意见，他没问。
古星辰这些年就跟影子一样，他去哪里古星辰就跟到哪里，还不止一次问他为什么不使用灵力，他只能用在修炼特殊功法搪塞过去。
他不知道古星辰信没信，反正这话他自己是不信的。
林明思很快动身前往圣灵宗，那边谢榕已经开始打听闻书的下落。
他先去了闻家，然后得知闻家一百多年前惹到一位大乘，被人灭族了。
谢榕得知消息后沉默了一会，心里泛着苦意。
‘妖妖灵，闻家虽不算什么大的家族，可族人也有数万，就这么被人灭族了？’
血煞灵轻轻叹气：‘我猜闻家不是招惹到了大乘，可能是得到了什么宝物被别人发现了，然后别人想要那件宝物，所以才招来了灭族之灾。’
‘如果事情真如我猜想一样，闻家手里那件宝物可能还没有被那大乘找到，不然那位大乘也不会气到灭人家族了。’
‘仙界修士修行注重因果，被灭族因果缠绕，那个大乘飞升无望。但有一些本就不能飞升的大乘，根本不在乎这些。’
‘因为他们的结局早就定了，等到寿命走到尽头神魂消散，或是赌一把渡劫飞升，不管是哪一种都是死罢了。’
‘我现在担心，你在打听闻家的消息，会不会引起那位大乘的注意。’
谢榕听了血煞灵的分析眉头轻皱，‘应该不会吧。’
血煞灵轻哼了一声，‘你信我吧，以我对仙界修士的了解，闻家被灭族这事一定跟重宝有关。’
‘还好你隐藏了容貌和身份，现在又在圣灵宗的地界。如果真有大乘还在关注闻家，恐怕很快就会安排人来故意找茬。’
‘到时候你随便打伤的一个人，可能就是某位大乘的爱徒，然后那位大乘就能光明正大来抓你。’
‘只要有人故意找你茬，我的分析恐怕就是正确的。’
血煞灵非常有自信，因为闻家这事明眼人一看就知是怎么回事。
谢榕又去了圣灵宗山脚下的城市打听闻书的消息，大量的灵石撒出去，终于得到闻书五百多年前就死了的事，然后就再也打听不到别的消息。
不仅是闻书的事，关于闻家的事也打听不到，好像有人特意将那些消息抹除了一样。
谢榕停留越久，心里越赞同血煞灵的猜测。
一天上午，谢榕刚醒就听血煞灵说：‘楼下来了一个分神，眼神频频看向楼梯口，刚才还用传音符跟人传音，说他一定会把事情办好。’
‘我劝你最好不要下楼，那个分神心脉要断不断，你下去后他往你身上轻轻一撞，你就是杀人凶手。’
‘他身上的衣服华丽，但双手皮肤非常粗糙，鞋子还有一些不合脚，明显是在装富。’
谢榕眉头轻轻皱了起来，闻家到底得到了什么样的宝物，那位大乘将人灭族就算了，现在还在盯着跟闻家有关系的人。
谢榕没有下楼，正准备看一看最近买的圣灵宗趣事录打发时间，好几百年没有响过的传音玉符响了起来。
“榕儿，你在哪里？”
谢榕听见林明思声音后，神情非常慌乱站了起来，手紧紧握着传音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