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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四合院大美人/八零年代胡同甜爽夫妻(17)+番外

三舅陈周钊是港城富商,他回乡探亲可是陈家光耀门楣的大事儿,在接待上,别说陈家,就是整个乡镇政府领导都会亲自接待。

陈周钊四十年代才十三四岁,在京城一家布庄当伙计,布庄大少爷不务正业,干放印子钱的营生,结果跟另外两伙放印子钱的起冲突,大少爷直接卷了铺盖卷,带着家人、陈周钊跟另外一个伙计跑去港城。

柿子拣软的捏,另外两伙放印子钱的不去找布庄,频频找平谷陈家麻烦,陈家当时穷得叮当响,哪肯为这个不肖子孙擦屁股。

布庄老板妥善摆平另外两伙放印子钱的人后联络大儿子让他回来,大少爷不肯,再后来他们就回不来了。

陈周钊开始跟着大少爷做布匹生意,后来自己独立出来做制衣厂,逐渐发迹。

上一次回来探亲是七九年,陈周钊给家乡投资修了两条路,建了两个厂,一个砖瓦厂,一个长毛兔厂,十里八乡都把他当做传奇人物,提起他,当地无人不知,简直是平谷的骄傲。

年龄愈大,陈周钊思乡之情愈切,知道内地允许个体经营,他想回乡扶植几个侄子发家致富,不过回来前突发奇想,他想知道他这些年来一直思念的亲人是看中他的钱还是跟他一样思念至亲。

他就想出一个主意,装穷人看看亲人的反应!看他们还会不会热情地向他敞开怀抱,会不会关照他,拉扯他。

给大家分完糕点,方戬跟大姐夫说话,初迎就跟大姐一块儿带着俩小孩在角落里听俩舅舅说得天花乱坠。

“咱乡里已经安排锣鼓队,镇长、乡长都会到路口迎接,还有孩子给鲜花,等把三弟接到,有舞龙、踩高跷表演,还有接风宴。”

“咱家的房子我特意重新粉刷,腾出一间空房,摆了新家具,不知道三弟会不会在家里住,还是住到镇长给安排的宾馆。”

初迎憋着笑,他们想象中是陈周钊衣锦还乡,可实际上陈周钊会一副落魄模样,他会说他不是什么大老板,只是纺织厂的锅炉工,上次回乡是打肿脸充胖子,把毕生积蓄都在这一次探亲中花光,还捅下了窟窿,这几年都在还债。

谁知道三舅为啥会突发奇想想要测试人心,这样的场面想想都觉得尴尬。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这些亲戚不过是想从三舅那里捞点钱捞点好处,让三舅给家族光宗耀祖,让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他们在港城有个阔绰的有钱亲戚。

等他们知道三舅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光蛋后各个翻了脸,他们觉得他二流子本性不改,一定是在港城不务正业,他们不想留下他,没人愿意给他养老,他们纷纷撵他回港。

上辈子唯一知道他落魄还对三舅好,想办法拉扯他,帮他挣钱的人只有自己。

唯一感动三舅,被认为测试出有赤子之心的只有自己。

三舅只想给她一个人一大笔钱。

突然觉得善良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就初春关注初迎发型,夸妹妹新铰的短发好看,初春又问:“三舅回来那天是周六,你能调班吧。”

初迎当然要凑热闹,要跟上辈子一样在人群中热烈欢迎三舅,然后兴致勃勃地再看一遍尴尬大场面,她说:“我跟人提前换班就行。”

姐妹俩在角落里说话,大舅点她的名:“初春、初迎,到时候你们都得去迎接你三舅。”

初迎点头:“大舅,我们当然回去,我请假去。”

第13章 第 13 章

◎付翠芳应该是中邪了,她最近几天连连说胡话◎

陈秀镯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跟闺女单独说话,她说起刚才初迎在胡同里遇到那个姑娘,说:“丁香还没结婚呢,她是小学老师,正是该结婚年纪,给她提媒的也多,她这个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就想找个跟方戬条件差不多的,你说跟方戬工作差不多的模样不如他周正,模样周正的吧她又嫌人工作不好,总之非要跟你对象比,就耗到现在了。”

初迎非常得意,她以前没觉得,重生后觉得方戬条件特好,还不是扒拉到她碗里了。

心中窃喜,不过说的却是:“妈,方戬有那么好么?”

陈秀镯拍了她一巴掌:“咋不好了,找到这样女婿你就偷着乐吧。”

初迎家一共有四姐妹,大姐初春,二姐初夏,初迎是老三,也是春天生日,就叫初迎,四妹刚好是冬天出生,就叫初冬。

看初冬正给春燕扎小辫,陈秀镯努努嘴说:“你看她,这么大了一点正形都没有,想一出是一出,连考两年没考上,还想要参加明年的高考,你劝劝她,别追着白隽清后头跑了,找个身体健康的男人嫁了不行么!”

初迎知道两人兜兜转转还是结婚了,白隽清大学毕业后留校工作,在运动中受到伤害双腿残疾,初冬一生执念就是给他治腿,到最后腿也没治好,两人就那样不咸不淡地过了一辈子。

初迎说:“白隽清本来是前途光明的大好青年,现在走不了路谁看了不心疼,初冬有责任。”

陈秀镯叹了口气说:“那时候初冬才十几岁,她糊里糊涂的知道什么,再说又不是她一个人干的,她年纪小又不是头头,就跟着一块瞎胡闹,要真论责任怎么也不该追究到她头上。”

初迎说:“初冬就比我小一岁,我怎么没去当红小兵呢,她怎么就去了。再说她自己乐意追着白隽清,是白隽清不乐意,我怎么劝得住。”

陈秀镯又深深叹了口气,话题又回到三舅回乡探亲这件事上来。

——

初迎回到家就问方戬,为啥那个老师条件挺好的,他没相中她?

方戬很诧异:“相亲难道是见一个相中一个?”

初迎跟他解释:“那老师长得周正,工作不错,中专毕业,比我学历高,比我有文化,我没看出她哪儿不好。”

比较工作的话,在当时人们眼里,老师并不比公交司机高端,但初迎在学历上有绝对劣势。

方戬仍旧诧异:“跟她条件差不多的女的多的是,我都应该看上?”

初迎觉得他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干脆问:“那你怎么就看上我了?”

方戬专注地看向她,伸出食指推她鼻尖说:“你最近想得可真多。”

他认真想了想说:“在我们相亲之前,我坐过你开的车,我对你印象不错。”

初迎略感惊喜,说:“那还真巧,我可不知道咱俩见过,你对我什么印象?”

方戬说:“那天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但公交车上还是很挤,这时上来一个农民,可能是河北来的,也可能是远郊区县来的,她用扁担挑了两筐香椿,占了很大地方。”

初迎说:“我记得这个人。”

方戬说:“那你应该记得当时就有个自以为是的大妈指责她不该在公交车上把过道都给堵了,还携带散发臭味的东西,农民回了两句嘴,大妈就开始骂她说乡巴佬,土包子也到京城来,说那农民身上也一股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