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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君后失宠了(87)+番外

“微臣参见君上,参见殿下。”

姜宣:……

御书房大臣这么做,其他人自然有样学样,纷纷起身下跪,恭敬道“参见君上参见殿下”,包括姜守和谢宁。

姜宣:…………

这时,季恪面上的复杂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轻松地舒了口气,然后微微勾起嘴角,笑容舒心,甚至还有一分得意。

姜宣:………………

第64章

下午, 姜守和谢宁早早地回府了。

姜宣也回府了,捧着脸塌着腰坐在小矮凳上,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先前在御书房发生的事。

当时除了季恪, 所有人都向他下跪, 他被形势架着,无法直接跑,也无法解释, 只能尴尬地说你们快起来你们继续忙我不打扰,然后领着小山儿一溜儿烟逃。

路上还仿佛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后背,别扭得不得了。

此时此刻, 姜守和谢宁站在他面前, 耐耐心心地解释——

“我们的确是商量国事, 参与的皆为机要大臣。陛下当时传召得急,我们没想到会拖那么久,没让人回来传话,害得宣儿你担心,是我们不对。只是我们也确未想到宣儿你竟这般冲动。原以为一时不回去也没什么, 家里肯定能料到是公务耽搁了。”

姜宣整个人在小矮凳上坐成一团,脸恨不得埋进胸口,实在欲哭无泪:“我、我也是因为今天早上遇到了林睿, 听说他无缘无故地就被季恪批评了, 才以为你们俩也……”

委委屈屈地讲了昨夜在春风苑被季恪盯梢, 后来还一路尾随的事。

姜守与谢宁恍然大悟, 谢宁道:“林探花的事情我知道,今日正月十六, 出年节的第一天,陛下巡视各司部, 到了翰林院,撞上包括林探花在内的几个年轻翰林大声说笑,姿态放旷,十分有失官体,陛下便批评了他们。因为林探花在其中说笑的最为出挑,亦是去年才上任的新官,就多说了他几句。陛下内心重视林探花的才学方才如此,无奈他年轻,一身文人傲气,又风流潇洒惯了,觉得陛下小题大做。不过我想,以他之聪慧,迟早会想通的。”

原来这样。

姜宣扁扁嘴,还是有点想找补,闷闷地问:“季恪当真没有一丁点儿假公济私么?”

姜守道:“陛下再吃醋,也不至于真地和一个小翰林计较,太失身份。”

“是啊。”谢宁微笑,“何况你与林探花萍水相逢,根本没什么。”

姜宣心说就是。

哎,好后悔,好愧疚,也好尴尬。

谢宁一眼便瞧出了姜宣的心情,劝道:“宣儿不必多想,陛下早已挽回了你的面子。当时你跑了,陛下对我们说,你是因为急着要找一本被他弄丢了的重要医书才会那样,还说你心系医道,可敬可嘉,全怪他毛手毛脚忘性大才令你动怒,而且你也不知道大伙儿都在御书房,否则绝不会冲动。”

姜宣:……

怪会编的,还编得挺快,还能巧妙地把他自己融进去,好像他们多么亲密无间似的。

姜宣蜷成一团,除了自我消解,没有第二个办法。

这时一直坐在他身边另一张小矮凳上,认真听伯伯和爹爹说话的小山儿扯了扯姜宣的衣袖,问:“爹爹,咱们是不是错怪了季恪?”

姜宣闷闷地点头:“是。”

小山儿眨了眨眼睛,又问:“那咱们是不是要向他道歉?”

姜宣扭头看向小山儿,无助地低声说:“好像是。”

姜守和谢宁在一旁笑。

小山儿很聪明,眼珠子转了转,把小手放在嘴边,也很低声地问:“爹爹你是不是不想向他道歉?”

姜宣依旧闷闷地说:“也不能说是不想,就是觉得丢脸。”

这下小山儿明白了,从小板凳上蹦起来,抱住姜宣的胳膊,很严肃地说:“要有勇气啊爹爹!咱俩是大善人和小善人,要做好事对事,不能怕丢脸!因为怕丢脸而不道歉,就跟季恪以前一样是大坏蛋了!”

姜宣一愣,脑中突然有些清明。

小山儿拽着他的胳膊向后撤步:“走吧爹爹咱们去道歉!”

“别别!”姜宣按住小山儿,“现在天都快黑了,要去也得……明天再去。”

声音低下去,还有些含糊。

小山儿便一板一眼道:“那好吧,明天去,明天爹爹不许反悔哦。”

姜宣垂头“嗯”了一声。

哎,最近小山儿开蒙,被教的太好了,对对错是非特别在意,眼里简直容不得沙子。

自己身为爹爹,必须以身作则。

于是第二天上午,估摸着季恪已经下朝,并处理完了最紧要的公务,姜宣带着小山儿再次来到御书房外。

偷偷摸摸闪闪烁烁。

走一步四处看看,然后再走一步,时而退两步。

他本想让侍从传话,这样有个过程,也显得懂礼仪,可所有侍从一看见他就迅速远遁,好像他是洪水猛兽,特别害怕他,根本不敢来沾边似的。

哎,都怪他自己。

他只能领着小山儿在御书房所在的殿院里逡巡。

小山儿就很疑惑:“爹爹咱们不进去吗?”

姜宣自欺欺人道:“季恪应当在忙,咱们先等等。”

“噢。”小山儿不疑有他,“那咱们坐着等吧,皇宫太大了,我走得脚有点累。”

四处看看,只有最靠近御书房的廊下能坐,小山儿就脱开姜宣的手小跑过去。

也太近了,季恪会听到的吧?

姜宣蹙眉。

可是孩子累,他只好跟过去。

结果小山儿刚舒舒服服地坐下,御书房的一扇窗突然发出轻轻的“啪”一声,窗扇向外打开了一点点,小山儿立刻惊奇,计上心来凑近姜宣,又用小手遮住嘴巴小声说:“爹爹咱们过去那里看一看季恪到底忙不忙吧?”

姜宣:……

他觉得他好像即将跳入陷阱。

但小山儿已经轮换着小腿过去,根本拦不住了。

小山儿站在打开了一点的窗下,因为幼小个儿矮,踮起脚都看不到里面,便扭头求助爹爹,举起双手要抱。

姜宣视死如归地箍住小山儿腋下,将他稍稍举起,没能瞻前顾后,一不小心把小山儿的脑袋轻轻磕在了窗上。

“哎呦。”小山儿时刻记得自己是偷窥,连喊痛都小小声。

姜宣十分自责,连忙看他伤处,还好没事。

这时季恪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是宣儿?”

语气带着非常明显的疑问。

姜宣便不忿了:明明早就知道他和小山儿来了,不自己出来就罢了,故意打开一点窗户引他们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装不知道?!

好讨厌,得寸进尺。

于是更加不忿地说:“才不是宣儿。”

抱着小山儿就走,脚步甚快。

小山儿疑惑地看着爹爹。

走到御书房正门,“吱呀”一声,季恪拉开门从里面出来,笑盈盈地望着姜宣,说道:“哦,知道了,你不是宣儿,你是宣儿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