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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君后失宠了(3)+番外

怎么还目露喜色呢?

震惊与耻辱填满胸口,他气得手发抖,半晌说不出话来,姜宣却以为自己言中,跪在床上快速向前膝行,兴奋而认真地说:“没关系的陛下,我跟你说,我师门里的二师兄是此道中的圣手,他制过一个方子,吃几次就见效!陛下你……”

“住口!”季恪忍无可忍狠狠拂袖。

姜宣一噎,身子惊地向后一闪。

“堂堂君后,污言秽语成何体统!不仅恬不知耻,还洋洋得意!简直丢人至极!”

季恪双手背后满面怒容,首次对姜宣说了这么多话。

姜宣慢慢慢慢地张大眼睛和嘴巴,除了意外,还感受到了好多委屈。

怎、怎么了?

他怎么就污言秽语成何体统恬不知耻丢人至极了?

他明明是好意!

“再若胡言,朕绝不轻饶。”

季恪又一拂袖,下完结论,取了架上挂的外袍,毫不留情地走了。

姜宣:……

愣愣地坐在床上,心想季恪怎么是这种人?不爱说话脾气又差,哥哥怎么会让自己和这种人成婚?

从小到大从没人吼过他,如果的确是他做错了事也就罢了,但他明明……

姜宣一愣。

突然想到老师曾经说过的话:不笑人短处,不揭人疮疤。

唔,在他看来就算不行也没什么,有病医治就是,但仔细回想起来,二师兄宣传那方子的时候只说有人试过很管用,他问是谁试过,二师兄却不肯说,其他人也笑得神秘兮兮。

所以“不行”对大伙儿来说的确是很大很大的短处和伤疤?

所以季恪才那么那么生气?

是了,季恪都那么生气了,却始终没有否认。

他是真的不行。

……唔。

姜宣敲敲脑袋,愧疚地抱着被子躺下,看着身边空了的半张床。

他一定觉得自己在嘲笑他吧。

自己还是他最最喜欢的人呢。

“……对不起嘛。”

姜宣伸手抚平旁边的床褥,很小声很后悔地说。

等明天晚上季恪来了,他一定要道歉!

然而季恪没有来,而且是一连两天都没来,第三天姜宣坐不住了,天一亮就跑去找他。

季恪上朝,姜宣就躲在大殿外的石柱子后面猫着腰等,侍卫们知道这是被陛下称为天上明月,拥有独一份圣宠的君后,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朝会一直不散,姜宣等着等着走了神,开始看石柱子上的雕花,看天上的云彩和飞鸟,数最远处的宫门进出了多少人,一不小心朝会散了他没注意,回过神来的时候季恪都走远了。

他赶紧追上去,却故意隔着一些距离,还煞有其事地偶尔往两旁可遮掩的地方躲闪,实则光明正大地跟着季恪穿过宫道,走进御花园。

季恪的眉皱了起来。

太监首领秦中向后一瞥,请示道:“陛下,这……”

“不必管他。”

“诶。”

所以是情/趣呗?

秦中与天子仪仗内的所有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路侍奉季恪回到御书房。

“尔等都下去。”

“遵旨。”

秦中一招手,领着众人识相地离开——

白月光小君后在此,哪儿有他们碍眼的地方?

人都走了,姜宣的胆子大了一点,小心翼翼地进了御书房所在的院内。

他知道宫中不比师门,不能拉家常似地乱串门,只好围着御书房转悠,寻找机会。

他躲在侧门边,把门轻轻轻轻地推开一点缝。

就一点点!连一根手指头都伸不进去的那种!可还是被发现了。

“出来。”季恪仍然很冷酷很沉稳地说。

姜宣想假装没听见,正要往回拉门,季恪又说——

“君后。”

语气有点不耐烦。

姜宣灵机一动,把门向前一推,伸进去一个头,闪着眼睛说:“我不是姜宣。”

季恪投来一个迷惑的眼神。

姜宣一脸认真:“我是姜宣的心里话。”

季恪:???

“姜宣知道错啦,想跟你道歉。其实他那天没有别的意思,绝对绝对没有!就是实在没想明白,而且因为你是他的夫君,是他最最亲近的人,他就觉得在你面前可以随意说话。他已经反省啦,你不要再生他的气了好不好?陛下?”

季恪:……

说话的时候,姜宣目不转睛地盯着季恪,分明看到他整个人突然就变得松弛了一些,这些天来始终紧绷着的脸也柔和了不少。

第3章

姜宣扒着门,眨着大眼睛静静地等待。

他没有看错,季恪整个人的确是松弛了,御书房里的氛围也不再沉重压抑,季恪开始继续低头批折子,朱笔利落如飞,问道:“姜宣人呢?”

能这样搭茬,就证明不生气了,姜宣开心起来,说:“你愿意见他啦?我去喊他过来!”

兴奋地关上门跑开,御书房里,季恪停下朱笔,脸上极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很浅很浅,略略无奈的笑意。

不多时,侧门被“咚咚”敲响。

“陛下,是我,姜宣。”

声音语气比方才谨慎了许多,带着一点点怯懦的试探。

季恪如常道过“进来”,姜宣便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关好门,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上前,便先站在原地小小声说:“我知道陛下不生我的气啦。”

季恪:……

没有否认,那就是承认,姜宣胆子大了一点,揣着双手笑着挪到季恪身边,歪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看他。

时候一久,季恪就有点不自在。

“君后为何盯着朕看?”

“因为陛下很英俊!”姜宣果断地说,其实他早想说了,只是没机会,“陛下个头儿高,身量好,能把冕服穿得很漂亮,即便坐着也腰背挺直,气质绝佳!陛下的面相也好,五官有独特的韵味……”

“行了行了,油嘴滑舌。”季恪更加不自在,故作镇定地打断。

姜宣却不依,瞪大眼睛信誓旦旦地说:“才没有!我历来只说真话,陛下不可这样污蔑我!”

季恪眉眼一抬,发现姜宣辩解的时候,因为十分真诚用力,右脸颊上的梨涡便会显露出来,不禁皱了下眉,抬手一指,示意他站到另一边去。

姜宣按照指示小跑到右侧,看到砚台就在面前,便抬起双臂抖了抖,将君后常服的大袖振下去,露出小臂,开始磨墨。

季恪又一抬手,意欲阻止,姜宣却先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从前在师门里也经常为老师和师兄师姐们磨墨,反正干站着也没意思。”

季恪便随他,片刻后问:“你从小就去了师门?”

“嗯。”姜宣磨着墨点头,“不到五岁就去了,因为哥哥不想我跟着他拼生活吃苦。其实那时候师门已经不收徒了,哥哥好说歹说,老师才同意收我,所以我是小师弟。”

“你的师门都教些什么?”

“什么都教!”姜宣又振振袖子,骄傲地介绍,“读各种书,写各种文章,还有弹琴弈棋、烹茶酿酒、种花务农、武艺厨艺、医毒占卜,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