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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君后失宠了(13)+番外

“你们不要跟过来哦。”他回头嘱咐侍从们。

“君上……”侍从们各个脸色愁苦。

“别担心!我这次肯定能成功!”

他努力做出乐观的表情,在心里打好了气,揣着两手义无反顾地去了。

此时季恪也许在朝上,也许在御书房,也许在外廷的哪个司部,但没关系,他就去寝宫外等,季恪哪怕今天忙得回不来,明天也会回来,就算明天还不回来,总有一天会回来……

他多等一会儿没关系。

离他越来越远的身后,明华宫的侍从站成一排,久久没有散去。

“君上好可怜。”

“不知在行宫究竟发生了什么,听说是触怒了陛下。君上性子虽好,但就是太随性了,不懂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可也是陛下先给了君上前无古人的恩宠。”

“天子恩宠,历来是想给就给,想收就收。”

“这……哎。”

……

明威殿外。

季恪果然不在,姜宣便站在廊下,还阻止了要去其他地方通报的侍从。

他是来道歉的,不该再主动打扰。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活泼的性子很快就觉得无聊、受不住,他使劲儿忍耐,一会儿看天空,一会儿看廊柱,一会儿看周围的花草。

中午他饿了,但他担心季恪会回来用膳,便坚持着没走。

可直到他饿得腿脚发软,忍不住靠着廊柱坐下了,季恪还是不见人。

侍从们问他想吃什么,说去御膳房取来,他也摇头拒绝了。

饿是真饿,吃不下也是真吃不下,没那个心思。

恹恹地垂下眼帘,姜宣把廊柱抱得更紧了一点。

侍从们站了片刻,终于无奈离开,只留下一声叹息。

夕阳渐凉便是黄昏,黄昏之后夜幕骤降,风大了起来,吹动树叶与宫灯,给旷大的宫城染上了幽深与压抑。

姜宣靠着廊柱闭上了眼睛。

朦胧之中,他觉得季恪好像来了,又好像没有,又好像远远地一看见他就立刻转身走了。

他难过极了,忍不住喊出季恪的名字,想去追却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背影迅速走远。

“唔……季恪你别不理我……”

“我知道错了……”

“季恪!季恪你有没有事……”

二更过,忙碌了一整日的天子负手站在明威殿外的木廊边,静静地看着那个斜坐在上面抱柱酣睡,梦话不断的家伙。

方才进来的时候,仓促之间,他还以为看见了……

然而往事难追,他如今能够拥有的,只有眼前这个人。

这个时而聪明时而傻,时而令他头痛欲裂愤怒无比,时而又令他……

的家伙罢了。

闭上眼睛沉了口气,季恪向后一抬手,秦中会意,亦向后使了个眼色,众人退走。

庭院幽静。

季恪上前两步,垂目定定地又看了一会儿,终于极其无奈抱起了姜宣。

不是以往的肩扛麻袋,而是双手横抱。

走到寝宫正殿外,他用脚踢开殿门,径直进去,再用脚往回磕上。

“以为朕不行?当真笑话。”

第11章

满腹忧思的姜宣当然不可能沉睡,被抱着刚一进殿,他就睁开了眼。

初睁眼时本就糊涂,发现近在咫尺的居然是季恪的脸,季恪还抱着他,他就认定这绝不是真的。

是梦,只有在梦中季恪才会对他好。

想到这里,姜宣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一副要哭的表情。

季恪便皱起眉,沉声问道:“你做什么?朕令你不爽了吗?”

姜宣:!!!

真的季恪!

他一激动,下意识地在季恪怀里弹了一下,季恪的眉皱得更紧,双臂一用力,更加沉声地说道:“别乱动。”

姜宣一愣,而后目光炯炯十分乖巧好学地点头如捣蒜。

季恪登时无奈。

将人放上龙床,背过身去心想:这么突然被打断,他反而不知该怎么办了。

片刻后,坐在龙床上的姜宣揣着双手小心翼翼地倾身试探:“陛下?”

季恪没有立刻搭腔,停了一会儿才带着微微的烦躁说:“怎了?”

姜宣眼珠转转,觉得情况有点怪,理了理睡着之前的事,问:“你忙完公务了?是自己回来的,还是有人向你禀告了我在这里你才回来的?”

季恪斜瞥他一眼:“有区别?”

姜宣立刻严肃起来:“当然有!我不想打扰你,只想在这里静静地等你。”

季恪眼帘微垂,心中乱了一分。

的确是秦中禀告他的,说君后等了一天,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他听完以后没有任何表示,仍是坚持把公务做完。

但不可否认,最后那段时间,他颇有些坐立不安。

最近也是,姜宣一直找他,他不见,倒也并非真地不想见,而是因为心中有气有怨,觉得姜宣那些普普通通浅浅淡淡的行为很是不够,不足以令他消了气和怨。

而今……

不知是因为时间的关系还是因为姜宣这次当真触到了他,他的气和怨几乎全消,只余下一点点脸面上的别扭。

“你说你不想打扰朕,现在不还是打扰了?朕忙了一日,大半夜的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还得周全你。”

姜宣四处看看,心想侍从们应当是季恪遣开的,应当是季恪觉得他们若在说话不方便……

唔,季恪好像气消了不少。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便一扫近日来的所有颓气,整个人重新焕发了快乐的生机,从床边蹦下来,兴奋地说:“你不用周全我!我来伺候你,我会我会!”

他凑过去牵住季恪的衣袖,把他拉到床边按着坐下,又跑去倒了杯水,回来往季恪手里一塞,开心地说:“喝水!”

然后上前弯腰解了季恪的腰封,宽掉厚重的外袍。

季恪莫名其妙,只能端着杯子上下抬手。

姜宣乐在其中,抱着季恪的外袍和腰封在衣架上挂好,接着一溜儿烟从侧门跑了。

不多时又跑回来,手上端着一个冒热气的金色面盆。

他将面盆放在桌上,投入巾帕搅了搅,拧干,一边在手心里叠一边跑回季恪面前,说:“擦脸。”

也不管对方愿不愿便自顾自地擦起来。

还端着杯子的季恪:…………

擦好脸,姜宣又跑了,端着面盆消失在侧门,不久后端着另一个更大更热气腾腾的盆回来,双臂微微发抖。

“烫脚。”他蹲在季恪脚边,抬头闪着双眼。

季恪彻底无奈:“你来找朕就是为了做这些?”

不是你说没人伺候的吗?

然而这话姜宣只敢在心里想,不敢说出来,生怕又惹季恪生气。

“站起来。”季恪说。

姜宣听话地站起来。

“把衣裳整理好。”季恪又说。

姜宣看看自己,理顺为了做活儿方便撸上去的袖子。

可是季恪仍瞧着他。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要整的,一脸茫然,片刻后就见季恪叹了口气,伸手在他肩上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