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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小公子竟是皇帝(52)

嗯,缺的东西补上了。

玉鲤有些洋洋得意,自己也不知道在得意个啥。

任无双很自然的从他肩上接过琴,背在自己身上。

二人并肩向任府走去,任府的广陵台收藏着很多散失的琴谱,琴瑟鼓笙样样齐全,他们每天都相约一起去演奏、编排那些古曲,乐趣无穷。

自从五年前偶然发现了对方的音乐造诣,玉鲤与无双便好比俞伯牙与钟子期,高山流水觅知音,在音乐上找到了彼此之间的共鸣。

玉鲤虽然是被父亲卖到宫里当乐师,但到底有多年的基础和实力在身,琴技绝对无可挑剔。

让他惊讶的是,任无双这样一位在他眼里已经近乎于全才的翩翩公子,竟然还能在音乐上有很深的造诣。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每每这样想,玉鲤总是情不自禁露出很酸的表情,这次也不例外。

任无双很快便发觉他的表情,侧过脸,笑着问道:“怎么了?”

玉鲤这才回过神,慌忙打个哈哈:“没什么,没什么。”

总不能说,是嫉妒你任公子文武全才吧。

任无双没有追问,换了个话题,道:“以后稍微早点出来。”

玉鲤答道:“不行啊,早朝时候宫里不让出去,我只能等你们散朝了才能出来。”

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他突然要死的来了一句,“怎么,就那么想我?”

话一出口,玉鲤瞬间想把自己的脸皮撕下来,扔到海里喂鱼去。

却没想到任无双轻笑了一声,愉快地答道:“是啊。”

玉鲤那张还没来得及扔进海里的脸皮,非常红,红透了。

只好飞速岔开道:“那到底是为什么啊?”

任无双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答道:“不想对着别人笑那么久。”

玉鲤隐隐有些听出来话中的另一层意思,不想对别人笑……但是可以冲我笑……

那张脸皮更红了,红的要熟了。

玉鲤更想把它撕下来喂鱼了,可是眼下没有海,只好不自然的拍了拍脸,哈哈笑了几声掩盖尴尬。

好在任无双没再为难他,只是轻轻扶着他的背。

“到了。”任无双轻声道。

任忌的头发长长了,终于恢复了从前的样子,不用再披着那件外披,只是耳环他扔带着,觉得很喜欢。

他总是自欺欺人的认为,摘下耳环,他便是从前的任忌,要去面对小白的死,痛不欲生,带上这耳环,他便是现在的任忌,可以暂时忘掉所有感情,潇洒自在。

虽然有些自我欺骗,但是着实有效。

他再一次恢复了从前的生活,每天四处游历,风餐露宿也不觉得辛苦。

哥哥的成长是在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中磨练出来的,而他的成长是在人情冷暖的市井中积累下来的。

十四岁离家闯荡,历了场情劫,打了场胜仗,封了个将军,兜兜转转,如今而立之年,再次恢复从前的生活。

恍如隔世。

与十几岁时不同的,便是他这只野鹤终于还是有了牵挂。不管离家多远,都要定期寄一封家书回去,汇报一下自己的近况。

非常顺便的,嗯,非常顺便的,问一问枫华是否安好。

任忌心里想着,在姑苏城的驿站,温了一壶桃花酒,寄回了一封相思书。

他向来要等到回信,才会去往下一个地方。

可是这一次等到的回信,不再是素来的一句安好。

而是匈奴起兵南下的噩耗。

第59章

北方的匈奴逐水草而居,部落分散,互相吞并,各自为营,一直难成气候,素来不是大殇的对手,因此,镇守北方的军队基本上都是闲置状态,也没有勤加操练。不知道为何,乌月族的族长崖耳烈竟然成功纠集了九个部落,率领浩浩荡荡的联军南下,大殇措手不及,节节败退,云中一带已然失守,大军继续南下,燕山以北大部分地区沦陷,京城岌岌可危。

枫华焦头烂额,大殇竟然没有一个将帅之才,重兵屯守的关隘连连失守,派出去的军队损失惨重。

“一群废物!”

枫华一甩手,把前线大败的战报甩在地上,啪的一声脆响,皇上如此雷霆之怒,群臣噤若寒蝉。

枫华气的来回踱步,吼道:“朝廷拿着多少钱养着这些兵,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们平时是怎么训练的?”

任无双一拱手,道:“皇上,大殇不缺兵,缺将。”

枫华向他投去了一个眼神,只有任无双能读出其中的绝望。

枫华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摆了摆手,“退下吧,丞相留下。”

群臣鱼贯而出,慌忙回家给自己准备后路,一旦京城沦陷,好能尽快带着自己的金银珠宝,妻儿老小,全身而退。

大殿里只剩下枫华和任无双。

“皇上,可要离开京城?”

“弃了这京城百姓逃跑吗?”

“话不能这么说,不得已而为之。”

枫华看了任无双一会儿,叹了口气,道:“任公子,琮儿交给你了,你带着秦公子还有玉鲤,先离开京城吧,务必保护好琮儿。”

任无双惊诧道:那您呢?”

枫华笑了笑,回道:“任忌与我,有一个烽火狼烟之约,我相信我的上将军一定会回来,我得留下来等他啊。”

任无双有些动容。

枫华站起身来,叹了口气,道:“我若是出了什么事,好歹还有琮儿,大殇社稷不至于倾覆,任公子,事关重大,就全部托付与你了。”

任无双还想再劝劝他,刚要张口,枫华却摆了摆手,轻笑道:“任公子还不相信自己的弟弟吗?他说过会回来,就一定会,只要他回来,就一定能打赢这仗,我完全相信他,所以毫无畏惧。”

沉默许久,任无双缓缓退后一步,郑重地向枫华行了君臣之礼,微微颤抖地道:“枫华,保重。”

枫华轻轻点了点头,目送着任无双离开。

第二天,车辇已经全部准备好,从匈奴南下开始,枫华早就未雨绸缪的准备好一切,随时能够护送枫琮离开。

枫琮死死的抱着着枫华,哭喊道:“叔父跟我们一起走,京城太危险了,不要丢下叔父自己走!”

枫华摸了摸他的头,笑着道:“琮儿乖,就当是去南方玩几天,北方的战事一结束,叔父立刻接你回来,这几日的功课不许落下,听见没有,我已经拜托你秦爹爹看着你,要好好背熟知道吗?”

枫琮点了点头,仍是死死的抱着枫华没撒手。

秦博冠站在马车旁,看着枫华。

“怎么了?”枫华一边安慰着枫琮,一边问道,“秦公子有什么想说的吗?”

秦博冠严肃而郑重的行礼,道:“博冠谢过皇上保全琮儿之恩。”

枫华粲然一笑,道:“这有什么好谢的,琮儿也是我的侄子。”

秦博冠垂下目光,道:“从前误会您与吴巍同流合污,抱歉。”

枫华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