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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觉得我忍辱负重(22)+番外

作者: 月泽星佑 阅读记录

“那日,宫里出来个公公,说是奉了大皇子的命令,殿下在宫中多有不便,要让我姐夫去找一个人。那人是灵武三年出宫的宫女,后来应该是嫁到了京郊的商户。他说,若是找到那个宫女,便能结了这桩迷案。”谢三道。

灵武三年,也就是灵武帝继位的第三年。

裴玉蹙眉,宫女一般在二十五岁后,才会被放出宫去,自由嫁娶。当然,若是被皇帝临幸后,就算是没有封位分且年满二十五,也是不能放出去的。

如今已是灵武十五年,算来,那名宫女应该三十七岁了。

“你们找到那人了么?”裴玉又问。

谢三犹豫了片刻,点点头:“人已经让我姐夫找人偷偷送进宫去了。”

裴玉微微眯了眯眼,大皇子这么着急将人带进去,倒是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但是无论如何,那个老宫女却是个要紧的人,大皇子寻她入宫,必然与这案子的关键有关。

“那宫女身上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裴玉盯着谢三追问。

谢三见含糊不过去,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听说,她曾经侍奉过前朝皇后,是先皇后房中的洒扫女婢。”

裴玉和萧玄策对视一眼,这怎么又牵扯出前朝皇后的事情来?

“还有别的要交代的么?”裴玉冷声提醒。

谢三立刻摇摇头:“不敢骗爷,再没有了。”

“我再问你,杀死林奕风的人,可是你们?”裴玉用匕首拍了拍谢三的脸。

谢三的神情顿时更加犹疑不定。

三皇子中毒一事也就罢了,林奕风的事儿他们做得格外隐秘,眼前这人怎么会知道?

这人一上来就追问三皇子中毒案和林奕风的死,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就在他心中猜测的时候,裴玉已经面无表情地用手中匕首将他的手掌钉在墙上。

谢三顿时发出一阵惨叫。

“是我们派人干的,因为他要去状告忠王世子……世子违律造假铜钱。”旁边的孙爷被谢三的惨状吓得浑身哆嗦,一股脑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哦,也就是说,假铜钱案还牵涉了忠王府?”裴玉舒心地笑起来,“原来卢大人猜得不错……”

他像是察觉了什么,突然噤声,眼底杀意大盛,竟像是要杀人灭口。

其余三人心中一紧,卢大人?哪个卢大人?

裴玉似乎正在懊恼自己失言,突然听到一阵破空声从脑后传来。

他猛地一转身,避开了身后袭来的手掌,与身后偷袭的人交上了手。

那人一袭白衣,容颜俊秀,不是花辞镜又是谁?

谢三见来人,心中忽然松了口气,大声喊道:“花公子,你若能将此人拿下,我以百两黄金作为酬金!”

花辞镜长期与三教九流各种人打交道,这些时日又一直辗转各个勾栏,与谢三这群人也算是混了个脸熟。

谢三也知道,花辞镜的拳脚功夫颇为不错,而且他这人不按套路出牌,身上带着许多可以以弱克强的药粉迷烟,说不定还真能将这两个人拿下。

听了谢三的话,花辞镜回头对着谢三一笑:“没问题。”

随着他认真起来,裴玉似乎开始体力不支,他且战且退,旁边的萧玄策也跟着加入战圈帮忙。

一时间,三人打得难分难舍。

不大一会儿,三人竟然跳上房梁,越打越远了,谢三等人也只能隐约听见刀剑交击的动静。

“诶,花公子,你先给我们松绑啊!”谢三看着自己和其余两个被捆成粽子的人,后知后觉地喊道。

只是看不见的那三人似乎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谢三后悔地叹了口气,开始蠕动着试图自己挣断绳索。

他不知道的是,刚才还打得你死我活的三人此刻就在不远处的房顶上,懒洋洋地聊天。

“裴玉,你下次若是再不敲门就钻进房间,我就不客气了。”花辞镜不满地瞪着裴玉。

鬼知道他昨天忙了一天,晚上好容易能与美娇娘共枕一席,谁知道一大早就被裴玉从床上薅起来,要他帮着演一出戏。

裴玉嗤笑:“你的警惕性这么低,只怕哪天死在女人床上。”

花辞镜得意一笑:“若能牡丹花下死,当真是小爷的造化。你年纪小,不知道女子的许多妙处……”

萧玄策抬手捂住裴玉的耳朵,冷声打断他的话:“花辞镜,你自己厮混便罢了,不许带坏了我师弟。”

花辞镜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萧玄策。

他听见什么了?萧玄策说他带坏了裴玉?

裴玉这小子自幼便一肚子坏水儿,想出来整治人的坏主意一个塞一个的狠毒,现在更是凭着诡计多端的狠辣手段,在锦衣卫得了个“笑面玉狐”的诨名。

外人都说,裴玉一笑,生死难料。

他有本事能带坏这位爷?

花辞镜委屈地不行不行地,正要辩解,却被裴玉一脚踢在小腿上:“时间差不多了,快些去。”

说完,还把一枚黑色玄铁的锦衣卫令和一张人.皮.面具丢给花辞镜。

那巴掌大小的令牌正面是阳刻的锦衣卫三个大字,后头还有两个字:刘舍。

花辞镜接住令牌,在掌心掂了掂,咂舌:“谁得罪了你,当真是生死难料啊。”

裴玉冷哼不语。

卢斌敢明目张胆地往他手底下塞人,刘舍有勇气在他麾下吃里扒外,就应该有被他收拾的觉悟。

花辞镜捏着令牌折回窄巷时,谢三几人都已经想办法解开了捆在身上的绳索。

见只有花辞镜一人回来,他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没有抓住他们两人吗?”

花辞镜勾唇:“人虽跑了,但我手上有那人的身份线索,三爷想要么?”

谢三阴鸷地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破的嘴角:“给我。”

花辞镜伸出手:“一百金。”

谢三沉默片刻:“我会派人给你送来。”

花辞镜笑了:“那就劳烦三爷了,没想到这一大早,我出门给碧姮娘子买早点,竟也能白赚这么多钱。”

谢三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出门去买早点?”

花辞镜放着教坊司里养了那么多丫头小厮不用,自己跑出来买早点,着实让人不得不多想。

花辞镜对着他挤眉弄眼:“三爷你这就不懂了,别看勾栏院里的女子做的都是皮肉买卖,可心里却还是盼着有人真心待她们,不把她们当做玩物。我这点儿早点不值钱,却能独占花魁这么久。那些有钱的人倒是在园子里头大把地洒钱,可谁能如在下这般独得花魁另眼相待?”

说完,他便吹着口哨得意地出了胡同。

“这小子说得倒有几分道理。”孙爷眯着那双三角眼,盯着花辞镜离开的背影,“碧姮那小娘们,仗着自己官家小姐出身,平日里就爱拿乔,纵使旁人使了大把银子,也未见她给个好脸色。听说这花辞镜倒是日日都住在花魁的香闺,这可是从未有过的。”

六爷的眼底也流露出一丝猥琐:“虽然咱们的模样不比这小白脸俊俏,但是论起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