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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媚主(2)+番外

作者: 亓初 阅读记录

“母后高兴就好。”崇熙帝又看了眼那张看着镇定实则紧张得木着的俏脸,心中有些兴味,但也没多想,顺着太后的心思赏了她点东西。

“改天哀家让她做点吃食给你送去,你也尝尝。”太后对崇熙帝说完,转头对岑月交代了几句,“皇上近来胃口不好,你好好准备。要是能让皇上喜欢,哀家重重有赏!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即便太后那么说了,岑月脸上也没有露出喜色;只应是,行了礼退了出去。

踏出殿门时,太后身边的一等宫女知礼正要进去,与她擦身而过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宫女狠狠地撞了她一下。岑月扶着门站稳后,也没有理会,只加紧脚步往外走。

走出好一段距离,她才回头看了看。

不久,便听见里头便出了茶盏被打破的动静,紧接着,崇熙帝怒斥的声音与宫女的哭求声便传了出来。

她眼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揉了揉还隐隐作痛的左肩,转身提着空食盒往小厨房走去。

人若犯我我必回之。这一世,她可不想再活得憋屈了!

在尚食局的时候,有个同屋的小宫女半夜躲在被窝哭了一宿。岑月问过才知道,那名叫小圆的宫女托人捎带银钱和东西回家,却被骗了。整整两年的月钱就那么没了。家里久病的爹娘都指着这钱治病救命的。

可是那采买太监是云妃宫里出来的,很得云妃欢心;压根不是他们这些小宫女能对付的。

也许是那小宫女难过后悔的样子,令当时的她想起了前世那段痛苦的记忆。她把攒下来的月钱和赏银取了大半给小宫女。第二日,她就带着东西去找那采买太监,求他帮忙送回家去。半个月后,那个采买太监就被送去了慎刑司,从此再无消息。

那名叫小圆的小宫女,从那时起就与自己亲近起来,全然成了她的小跟班。而今日用在知礼身上,让她御前失仪的东西,就是小宫女送给自己的。

至于为什么,一个原本连被人欺负都只能忍着哭的小宫女会有这种东西……那有什么要紧的?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岑月漫不经心地想着。

要紧的是——

努力了这么久,她总算见到崇熙帝了。仔细想想,离开家都一年多了啊。

不过还好,一切都顺利,她已经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而且,看起来这宫里,远要比她想象的,有趣得多呢。

第2章 议论

青罗村最近出了件奇怪事——岑家的女儿要进宫参加小选。

小选可不是大选,进去了就都是要卖身为奴的。这把女儿卖进宫里当宫女的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出在岑家,那就稀罕了!

谁不知道,这岑家跟别人家不一样,女儿也当宝贝宠着,不用下地里干活就算了,还跟镇上骆员外家的大小姐一样学写字作画。这么如珍似宝的,怎么会舍得让她进宫做伺候人的宫女啊?

而且,不是说,岑家女儿跟河那边村子的云家小儿都快定下了吗?这可有的闹了!

外头邻里村头议论纷纷,岑家也炸开了锅,连在几十里外镇上做木匠活的岑家长子,都放下手里头的活连夜赶了回来。

岑大牛在屋角闷声不吭地坐着,听着自家婆娘叨叨:“阿月虚岁才将将十一岁,进了那吃人不眨眼的地方,还能有好日子过吗?当家的你可别心软由着她去。她还小不知事,咱们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做傻事!过会你去找县丞说说情,让他把咱家阿月的名字抹了吧?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哄骗了咱家闺女,让她以为那里头是个好去处……”

“阿月,你真的要参加小选?”屋外头,岑铎一脸担忧地看着晾晒着衣物的妹妹,语气满含不赞同。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着自家妹子有哪里不一样了。

“阿兄,我想好了。”岑月将手中最后一件衣衫晾好,侧身看着眼前许久不见的兄长,满脸认真地道。

岑铎不解地追问:“我不信阿月是贪图宫中富贵荣华,但是究竟是为何?你不是还磨着爹娘答应你和明佺早日成婚的事吗?难不成……是跟云明佺赌气?”

说完,他自己先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不对,都跟县丞报了名字上去,怎么都不像只是赌气。”

岑月听到那个名字,心底的悲凉与恨意霎时又涌了上来;她在衣袖底下捏着拳头,将这股情绪压回去,转移话题道:“阿兄,你可听说过云家跟上京有什么来往?”

“你问这个作甚?云家据说是二十年前从上京过来的,村里不是还有人说过,云家的丫鬟看着都比县里员外家的小姐好看有派头。但是谁都说不清他们是什么身份,蹊跷得紧。也就是因为这个,爹娘才不放心你嫁过去。”岑铎想了下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前世出嫁前,总听到村里的人在说自己傻。原来村里人都觉得云家有古怪,也就自己……”岑月心中思绪复杂,对面前的兄长恳求道:

“阿兄,小选我已报上名去了,县丞说过今日就会上呈名簿。再过不久,上京宫中的人就会过来。此事非同小可,不是可以随意更改的。请阿兄帮我说服爹娘,允我参加小选吧!反正,参加小选也不是都能进,进去了也不过是五年。我会谨慎行事,照顾好自己的!”

岑铎面对自家妹子的请求,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就知道是劝不动她了。尽管心中还是不赞同,他还是答应了。

当天夜里,趁着一家人都在,岑月又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并且对满心担忧的家人们几次肯定地保证:小选没过立马归家,真的进宫了也会事事小心,一有机会就给家里捎话。

岑大牛和李二花虽说还是不舍得,但也没再说什么,第二日就托人去河对面村的云家,把之前订的婚事给退了。好在只是口头上约定,三聘六礼都没有。云家也没啥意见,直接就应下了。

岑家人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哪知第二日,村里甚至临近的几个村都传出了些不太好听的话。说是岑家女看着傻,其实也是个心大还不知天高地厚的,被宫里富贵迷了眼,硬要背弃婚约、忤逆爹娘进宫。

这话传到岑家,气得李二花抡起扫帚就要出去跟那些人理论。还好被岑大牛和岑铎拦住了,可是他们其实也被气得不行。

岑月起来就知道了这事,心中隐隐明白是谁做的;不免有些后悔,因着自己,又害家人被说了闲话。

她走上前轻拍着李二花的背,安慰道:“爹,娘,阿兄,这事本就是因我之故,他们那么说也不算全错;说多两日他们就会消停了。只是怕带累了爹娘、阿兄还有小弟。”

“你爹你娘都是一把老骨头了,还怕被人说那么几句话吗?你阿兄小弟平日都在镇上,也不妨事。就是你一个女儿家,名声坏了以后亲事咋办?”岑大牛和李二花还是忧心。

“那女儿就赖在家里不嫁了,一辈子侍奉爹娘。”岑月俏皮撒娇道,将他们的注意从那些流言蜚语上转移开。

岑家二老果然笑了。岑铎配合着说了些镇上的趣事,总算把这一茬带过去了。

次日,岑铎就回去镇里做活了;而村里的流言,也在传了三四日之后,因村头寡妇偷汉子的事被村里的人发现了,渐渐消匿无声。凑巧的是,这寡妇就是在村里到处说岑月坏话说得最多的人。

自从村里传出那些话,岑月就在等云明佺来找她。没想到一向急性子的人,这次居然过了将近十余日,才来找她追问。

这天早上,她正在河边浆洗衣服,过不了多久她就得去上京了,趁现下有空,得为家里多做点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