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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回来后专宠我(29)+番外

“好。”他点头,钱师傅的热心肠让他有些感动,毕竟一旦他被发现,钱师傅也会被扣上私藏细作的帽子抓起来审问。

“您放心,要是被抓到了我就说是趁着停车的时候自己躲进去的,绝不连累您。”他说。

汽车平稳地开到了北平城外,文清竹躲进了一个麻袋里,被藏到了货车的中间偏里面一些。

“停车检查。”过关卡的时候,钱师傅的卡车果然被拦下了。

钱师傅慢慢把车停稳,来往多次,他早就学会了怎么讨好这帮宪兵,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先每人分了一根,又殷勤的点上火。

“官爷查,随便查,刚从东北拉些山货回来。”他递过去自己的证件。

“嗯。”领头的小哨兵很受用,摆了摆手说道:“不怕查就行,上头命令,这几天四处抓新派人,一个也不能放过,既然没问题就去那边等等,我们要把袋子一个一个查。”

钱师傅一听慌了,又不敢太明显,擦了擦汗说道:“别啊,军爷,我这下家着急要货,耽误不得。”

“别废话,我们也是听上面的指示。”哨兵不耐烦地招呼人,“都过来,抓紧干活,查完了放他走。”

钱师傅没辙,只好乖乖站在一旁,看着哨兵打开他的车厢,里面摆满了麻袋。

那些哨兵干活也偷懒,搬下来几个,剩下的就在车上查了。

钱师傅刚刚庆幸,那哨兵却突然拿出了刺刀,往袋子里插去。

“军爷使不得使不得,”钱师傅想跑过去,却被拦下了,“这货贵重,插不得。”

“都是山货,有什么插不得的,别废话,这样我们检查的快,也好放你走。”

刺刀插1进去又拔1出来的声音传来,钱师傅心想完了,文清竹是怎么也跑不了了。他只祈祷文清竹能够自己跑出来,还能避免被1插死。

可是文清竹就好像不在里面一样,任由那刺刀噗呲噗呲的一个个麻袋插过来,也没有一点动作。

钱师傅秉着呼吸,不敢看那画面。

查了一大半,哨兵停了下来。

“算了,放你走吧,都没什么问题。”他工作也没那么认真,查了这么半天,要是藏了什么人早就吓出来了,所以就此停手。

钱师傅一颗心落地,跑过去点头如捣蒜,四处道谢,连忙把搬下车的麻袋搬了回去。

“等等。”小哨兵想起什么似的,拦住他。

钱师傅放下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几乎要跳出来,冷汗流了一身。

“怎么了军爷?”他强迫自己笑得自然些,殷勤地问。

“前几天有个人躲在最里面的麻袋里,查到最后才查出来,你这个也得查查。”

说完便跳上了车厢,隔着老远,将手里的刺刀插1进最后排的几个麻袋。

钱师傅当真是捏了一把汗,腿都要软了,庆幸刚才藏文清竹的时候没放在最里面。

“嗯,没问题,走吧。”哨兵跳下车,吩咐道,放开了闸口。

钱师傅简直如获大赦,迅速把车开走了。

开了几条街,找了个人少的背街巷子,他忙跑到后面打开车厢,解开了藏着文清竹的麻袋。

“你吓坏了吧。”他说道,“我都要吓死了,那刺刀又尖又长,可太唬人了。”

文清竹坐在麻袋里,抬起头看着他,眼尾红了一圈,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这都能忍得住不出声,你真是一条汉子。”钱师傅简直佩服,要知道他一个旁观者在那个情况下都吓得腿软。

“我最坏的结果就是死,死多了就不怕了。”文清竹声音还有些抖,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钱师傅扶他出来,摸他的手跟死人差不多,凉的可怕。

“看来老天还不准备收了我。”文清竹抹了抹脸,死里逃生之后,泪水现在才慢慢淌出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钱师傅是真疼他,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小子将来一定能成大事。”

“借您吉言。”

和钱师傅告别的时候,文清竹把那张狐皮送给了他,好人应当得到回报,钱师傅敢拉他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还主动从哨子岭捎他回北平,更是帮他躲避哨兵的搜查,自然要拿出最好的东西回报他。

文清竹抬头看了看北平城永远灰突突的天空,冬天就是这样,十天有九天阴沉沉的,却少下雨雪。

既然放我活着回来,就别怪我新仇旧帐一起算了。

想了想,他不敢主动去找侯准,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侯家附近见过他的人多,万一捅出去侯老爷再派人杀他一次,可就不一定这么幸运能活着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安顿下来,尽快给文清竹这个名字弄个身份才行。

还好手里有瞎阎王借他的钱,足够他在东四十条附近的胡同里租一间小小的屋子安身。

说是房子,实际上是两间厢房之间硬生生夹出来的小地方,用砖头垒了一个小屋,只够放一张床,但是厨房可以随便用。

交了个把月的房费,还剩下不少钱,他买了荷花酥需要用的材料,又弄来一个小推车,那时候北平城总有走街串巷的小商贩,都推着那种车,冬天卖糖葫芦煎饼,夏天买冰棍儿雪糕。

他还买了一个便宜的披风,带着个大帽子,能把整个脸遮起来,他现在走在街上还不敢露脸,生怕哪个认出他来。

闻尔是整个京城的笑话,却没多少人见过他,毕竟这五年来一直都在侯家住着,根本没出过门。但是他跟侯莉莉婚礼时候还是露过脸,一切小心为上,手里的钱还富裕,他想雇一个人来帮他沿街叫卖。

还有一个原因,让他学着那些吆喝沿街叫卖,确实没法开这个口。

第28章

桂子被侯老爷辞退后,拿着侯准给他的钱回了一趟乡下的家,把钱都留给了家里,一个人重新回到北平城找工作。

他没文化,只能做粗活,于是来到车夫纤夫这些常干力气活的人聚集找活的天桥下,看看能不能当个短工,哪怕去工地上抗抗水泥石子都行。

从白天一直等到深夜,他腿都蹲麻了,还没半个人找他。那些包工头大多嫌他年龄小,力气不够大,没人瞧他一眼。

身边跟他一起等活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

桂子还蹲在原地,他现在兜比脸干净,根本无处可去。少年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活着真难啊。

“你在哭什么,短工做不做?”

一个熟悉地声音从头顶传来,桂子迅速抹了把眼泪抬起头,那人披着披风,整张脸都藏在帽子里。

“做,什么都能做,老板您说。”

“桂子?”那人一下子叫出他的名字,语气里满是震惊,少年愣在原地。

“你怎么在这,侯准呢?”男人语气很快很急。

“我…被辞退了,呃…你怎么知道?”桂子磕磕巴巴,没反应过来。

“是我。”

那人将披风的大帽子拉下一点,桂子这才看清对方的脸。五官生的又漂亮又精致,眼睛又细又长,眼尾上挑,下面还有一颗泪痣,不是他家闻公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