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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回来后专宠我(12)+番外

于是不看其他,只选了领带夹。

出去以后,侯准和程锐鑫谈起了生意,为投资建厂的事商议,他便乖乖坐着等,吃了午饭,二人起身告辞。

“闻公子挑了什么?”程锐鑫问。

他拿出那枚领带夹放在手上,展示给程锐鑫看。

程锐鑫笑了,说道:“公子还真跟我客气,那么多稀奇玩意儿就挑了个领带夹。”

“不是给自己挑的。”闻尔浅浅一笑。转身面对侯准,把那枚领带夹夹在了他枣红色的领带上,眯起眼睛打量,果然般配。

侯准也喜欢的不得了,在他脸侧亲了亲表示感谢。

程锐鑫被二人秀的牙酸,招呼女仆又取了小望远镜过来,硬是送给了闻尔。

出门之前,侯准细细的替闻尔裹上披风,又系上围巾,裹得他只剩双眼睛露在外面。

“啧啧啧,当真是照顾的精细。”程锐鑫砸吧着嘴说。

“那是,”侯准乐了,“宝贝着呢。”

闻尔露出围巾的耳尖渐渐红,任侯先生拉着他走出门。

第11章

回到侯府,避着人一头钻进书房,闻尔搬了把椅子坐在侯准身边,两人贴的紧,却各忙各的,侯准审着侯家生意上的新项目,闻尔则翻着往前的账目,看看侯家是怎么从一个小小的货运商一路发家扩展起自己的商业帝国。

“近几年生意不好做,可这王家也太倒霉了些。”侯准皱着眉翻开一页报。

“怎么了?”闻尔凑过去与他一起看。

“王家前几年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张古方,说是用荷花杆子缫丝,从白洋淀拉了几千公斤的荷花,最后全部失败了,亏了不少钱,最近又弄了些别的小买卖,也都不景气。”侯准说。

“要破产了吗?”闻尔问。

“那倒不至于,王家在商务局有靠山,再加上祖上基业,这点亏损还破不了产。”侯准摸了摸他的发丝。

“我记得王老爷和你爹关系不错。”闻尔之前见过王老爷来侯府拜访。

“年轻时候一起闯商路的兄弟,关系一直很铁。”

闻尔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把账本翻到五年前的一页,指给侯准看:“对了,今天看到这里有些不懂,侯家在这年五月份有一笔不菲的开支,却没有标明用途。”

侯准接过来瞧瞧,又细细想了想,也没个头绪。

“不知道,回头问问老爷子吧,许是当时忘了记。”侯准笑了笑,没放在心上,五年前的账目就算略有出入,也已经无伤大雅。

“睡觉去吧,困了。”侯准揉揉眼,又凑过来撒娇。

“走吧。”闻尔吹灭了灯,黑暗中侯准环住他的腰,摸黑亲了亲脸颊。

夜半,侯准已经睡熟,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像只护食的狼,将怀里的人圈的紧紧的。

闻尔至始至终没有睡着,黑暗中睁着眼,今夜风闹,拍着门板作响。

五年前,正是闻家破产的时候。

会是巧合吗?

闻尔隐隐约约觉出些蹊跷来,这让他十分不安。

“过几日我要去杭州,走通南方的水路。”侯准坐在书房,把他的honey抱在腿上。

闻尔听到杭州,手上动作一顿,“南方是不是在打仗,讨军阀呢。”他说。

“不碍事,侯家有英国领事的关系,不会有人动我的。”侯准笑笑,“去杭州,家里的女眷都托我带东西,绫罗绸缎什么的,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闻尔偏头想了会儿,说道:“不用带什么,只求哥哥在大运河前站一会儿,我父亲的骨灰撒在那里,你站那儿,就当给他见见人。”

侯准更怜他,说道:“为什么撒在河里?”

“为了给我凑盘缠,父亲连棺材钱都没给自己留,在义庄烧了便被讨债的撒进河里了。”闻尔答。

“你父亲会喜欢我吗?”侯准问。

“会的,”闻尔笑起来,细长的眸子更显动人,“侯少爷一表人才,又是留洋回来的,父亲最喜欢。”

“那就好。”侯准吻了吻他的泪痣。“总要给你带点什么吧。”

“如果不麻烦的话,给我带文记的荷花酥吧,就在运河边上。”闻尔说,“小时候父亲总买来给我吃,这么多年,怪想那味道的。”

“好。”侯准应他,一想到要分别两个月之久,心底一阵难过,搂他更紧。

“我看少爷屋里的椅子倒不用摆这么多把,”闻尔无奈地说,“反正每次都只让我坐你腿上。”

侯准被他可爱的受不了,鼻尖蹭上他的侧脸,细细的吻着。

他太喜欢抱着闻尔了,有这样可心的人在身边,生意上那些枯燥的琐事也生动起来。

又过了半个月,侯准便顺着运河乘船走了,贴身带着那竹叶夹。闻尔随着侯家一众人去码头送他,趁人不注意爬了个高处,拿出程锐鑫送的望远镜一直远望。

不单是记挂着侯准,也是朝着故乡的方向。离家多年,闻尔几度在梦中回到那江南水乡,醒来后却只能看到北平残忍的现实。

在这世道下,有些人能轻而易举的度过一生,有些人连有尊严的活下去都是奢望。

侯准是上天送他的礼物,珍贵之至。

自家先生走后,闻尔一下便觉得生活单调许多,每天愿意看的报纸也不敢碰,生怕在哪个边角里又看到开战的消息,生怕战火烧到侯准此行沿途。

他又担又怨,以至于竟比以前更消瘦,侯准走前找由头辞退了几个丫鬟,正是从前欺负闻尔欺负的狠的,下人们最善察言观色,如此一来到没人找他不痛快了。

只是日子越发无聊。他第一次尝到思念的滋味,竟是这样的难熬,从前看起书来不眠不休,无边无我,现在看了一会儿,就要想到侯准,他家侯先生的唇形极美,想吻。

他没有忘记之前的怀疑,只是离了侯准,手边材料更有限些,查来查去也没什么结果,只是知道在五年前闻家破产后,原本来往大运河的漕运被侯老爷一家独揽,赚的盆满钵满,盈利翻了一倍。

商业往来,你死我活是常有的事,闻尔也没过于放在心上,压垮闻家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土匪截船,与侯老爷挨不上关系。

只能说侯家比较幸运,坐收渔翁之利。

侯准离家一个月后,北平已经是深冬,下了三场大雪,冷的手脚都伸不出来,什刹海已经冻上厚厚一层冰,燕山脚下,最难熬的日子就是这一阵了。

穿着粗布灰衣的小仆勾着背,嘴里呼出些白气,嘶嘶哈哈的溜进侯莉莉的院内,手里拿着一张刚刚冲印好的相片。

侯莉莉正盯着旁边收拾东西的丫鬟,明日军爷就要来接她离开。她正忙着带走这些年攒下的细软首饰。她是给别人做妾的,没名没份,多备点钱财才有底气。

心不在焉的接过仆从手里的相片,相片是用手持胶片机偷1拍的,略有模糊,却能明显看出身形,她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里面的内容,许久没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