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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揣个崽(79)+番外

三皇子沉默不语。

见他攥紧了拳头,鲁王世子又添了一把火,“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以他的脾气,若是登基,岂止会对你下手,肯定也会对我们父子下手,与其死在他手中,咱们不若博上一把,若三皇子登基后,肯封我为王,臣愿为三皇子肝脑涂地。”

他说着单膝跪了下来。

三皇子伸手将他扶了起来,“世子当真肯为我所用?不是我不信你,只是若兵败,此乃诛九族的大罪,世子当真肯舍弃眼下的荣华富贵?”

他若一口应下,鲁王世子反倒会怀疑他,此刻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反倒放心不少。

鲁王世子苦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太子若心胸宽广,我们又岂会冒险?谁人不知他冷漠无情,手段狠辣,他若是登基,焉有咱们的活路?既然早晚要死在他手上,不若跟着三皇子,拼搏一番。”

三皇子咬牙道:“我早就想除掉他,奈何手下人手不够,若世子能祝我一臂之力,待我登基,必封你为王。”

两人相谈甚欢。

接下来几日,陆莹一直待在宜春宫不曾出去,沈翌自那日离开后,就未曾来过宜春宫,反倒是皇上来了两次。

陆莹这一日是被安安吵醒的,小家伙醒来后,就往她怀里拱了拱,陆莹睡得沉,将他搂入怀中后,仍然睡得很香,安安有些不满,“啊啊”叫了两声。

陆莹醒来时,对上的是他明亮的双眸,她弯了弯唇,将安安抱入了怀中,给安安换了一身崭新的小衣袍,用完早膳她就将安安抱到院中,晒了晒太阳。

两人正晒太阳时,就见皇上又来了宜春宫,陆莹让木槿和莎草又搬了一把藤椅,让皇上坐在藤椅上也晒了晒太阳。

安安并不认生,每次被皇上抱在怀里时,都忍不住去揪他的胡子,成功揪到时,还会咯咯笑个不停,惹得皇上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小屁股。

娘亲也会拍他小屁股,他们拍得一点都不疼,安安权当皇上在逗他玩,笑得小脸红扑扑的。

陆莹也会跟着笑,还会讲一些自己小时候的事,说她和姐姐会到处跑着放风筝,还在庄子上抓过萤火虫。

今日她又分享了一些趣事,最后极其自然道:“安安爱笑,性子也活泼,这点随了臣妾,若能在宫外长大,想必会与太子的性子截然不同。”

她说完,才仿佛意识到自己失言一般,连忙跪了下来,道:“妾身绝没有嫌弃太子的意思。”

皇上哪里瞧不出她是想带安安离开,他叹息一声,将众人都屏退后,才道:“起来吧,你也不必再试探,就算安安跟着你离开能活得更开心些,你也没法带他走,朕准你和离已实属开恩,安安乃太子的嫡长子,又是皇室血脉,岂能随你离开?”

陆莹也清楚她的要求不啻于痴人说梦,自古以来,连寻常妇人和离时都没法带走孩子,更何况皇家。

她只想拼尽全力试上一试,赌的无非是皇上对她的愧疚,对安安发自真心的疼宠,如果只让她一个人走,她宁可待在皇宫,陪安安长大。

她接连磕了三个头,“臣妾也不怕父皇笑话,其实打一开始,臣妾便想带安安离开,也无需和离,为了维护皇家颜面,臣妾愿意带着安安假死,世上自此再无我们二人,只要能带他走,任何条件臣妾都答应,你们想安安时,臣妾随时可将他送入皇宫。”

皇上拧眉不语。

陆莹也不想挟恩图报,却不得不为之,“臣妾那晚肯留下,也算救了太子一命,前段时间,又帮他克服了心理阴影,也算有恩太子,他日后肯定会有众多皇子,父皇若怕安安假死后,太子的位子坐不稳,臣妾可以等旁的皇孙出生再带他走。臣妾只有安安,离开后可以保证给安安最纯粹的爱。”

她眸中都含了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臣妾知道,您是真心喜爱安安,肯定不忍心让他战战兢兢长大。太子日后有了旁的皇子,也未必能照顾好安安,与其让他在皇宫中艰难求生,遭受各种算计,何不让他随臣妾离开?若只让臣妾离开,他那般小,又哪里活得下去,求父皇开恩!”

她这番话让皇上想起了幼年的太子,他何尝不是艰难求生,好几次,他险些遇害,他的五皇子也小小年龄就死在了算计中。

安安并未听懂两人的话,见娘亲跪了下来,安安白嫩的小脸皱了起来,炯炯有神的大眼眨了眨,“啊啊”叫了两声。

见娘亲不理他,他肉乎乎的小手揪住皇上的衣襟拉了拉,又“呀”了一声,仿佛在催促他,快让娘亲起身。

皇上叹息了一声,“你先起来回话,看把安安急的。”

陆莹只得站了起来。

安安这才笑了笑,他的笑很治愈,皇上心中不由软成了一团,他心中有些动容,“就算朕同意你带他走,太子也绝不会同意。”

陆莹打得就是感情牌,她低声道:“太子那里,臣妾会慢慢说服他,求皇上为了安安的幸福安康,答应臣妾的恳求。”

皇上抿了抿唇,半晌才道:“朕再考虑考虑。”

他愿意考虑,对陆莹来说,已是天大的喜事,她连忙磕了个头,恭恭敬敬将他送了出去。

皇上走后,陆莹才带着安安回屋,脸上也不由带了笑。

就在这时,莎草笑着走了进来,“武安伯府给您递了家书,不知是不是夫人写的。”

陆莹脸上一喜,笑道:“快给我看看。”

入宫这么久,她还是头一次收到父母的信,眸中满是欢喜,她弯了弯唇,说着就展开了信。瞧见父亲的亲笔,她身形不由一晃,根本不明白上面的意思。

陆莹几乎站不稳,眼前也一阵发黑,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什么叫她母亲已去世?

莎草一把扶住了她,余光瞄到信上的字时,莎草心中也一慌,死死攥住了陆莹的手臂。

疼痛令陆莹清醒了些,陆莹反手握住了莎草的手臂,喃喃道:“不可能,母亲身体一向健康,绝不会出事。”

第48章 挡刀

母亲平日也就走路多了, 会膝盖疼,其他一切都好,伤风起热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她绝不可能毫无预兆地出事。

纵使一直在劝自己, 母亲绝不会有事, 陆莹还是有些浑浑噩噩的,眼前也一阵一阵地发黑。信上的内容, 是父亲的亲笔信, 他为何这般写?

家里究竟出了什么事。

陆莹颤声道:“传信之人在何处?让他进来。”

前来报丧的是陈妈妈的儿子,他双眼通红,面露哀伤, 进来后就跪了下来, 哽咽道:“夫人被奸人所害,毒发身亡, 请太子妃节哀。”

陆莹心口一阵绞痛,身形一晃,倒了下去,人也没了意识。

莎草赶忙抱住了她,“主子!快喊太医!”

木槿尚在禁足, 听到莎草尖锐的喊声, 她吓了一跳,赶忙跑了过来,她让人喊了太医,帮着莎草将陆莹放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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