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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揣个崽(52)+番外

每日守着他,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沈翌自打那日过来后,就没再出现过,莎草怕陆莹伤心,还不经意道:“朝堂上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每日崇仁殿都有不少大臣进进出出,太子也不是好当的。”

陆莹闻言,神色很平静,再忙,若心中惦记她和孩子,探望一下的时间还是有的,他却不曾过来,无非是不惦记罢了。

那日他展露的温柔,恍若昙花一现,枯萎后再不复存在,陆莹清楚地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与他之间就算有一个孩子,实际上也不过是两个陌生人。在他眼中,说不准她的孩子,也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陆莹可以接受他对自己的排斥,却无法容忍他忽视孩子,越疼爱安安,越替他齿冷,她甚至可以想象,等他长大时,他的父亲会是什么样。

府里二叔和二婶就没什么感情,二叔宠爱的是位姨娘,最爱的也是姨娘的孩子,每次见到四妹妹和五妹妹时都相当敷衍,两姐妹缠着他时,他也没什么耐心。

小时候两个妹妹还会围饶着他转,如今大了后,瞧见他不过请个安罢了,生父等同没有。一想到日后安安也没有父爱,陆莹一颗心就揪了起来。

出嫁前有多期待,此刻她就多失望。

怕莎草担忧,她轻轻笑了笑,“不必管他,安安明日就要满月了,咱们也没法给他举办满月礼,你将针线筐拿出来吧,我再给他缝个小老虎。”

说着不必管他,为安安缝制小老虎时,陆莹不自觉有些走神,手上扎了好几下。

第35章 心疼

陆莹一直缝到天黑, 给小家伙缝了两只虎头虎脑的小老虎,木槿忙完手头上的活,脑袋便凑了过来,一眼就瞥见了她手指上的伤。

她足足被扎好几次, 伤口在白嫩的手指上很是显眼。

木槿心中一紧, 眸中满是心疼,小心抓住了陆莹的手, “主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语气中不无责怪。

怕莎草也听了去, 陆莹“嘘”了一声,收回了手,“我没事, 明天就好了。”

木槿板起脸来, 正想说点什么,安安就哼唧了一声, 他的醒来,恰好替陆莹解了围。

她赶忙将安安抱了起来。

小家伙继承了父母的好皮囊,皮肤白嫩,五官精致,一双乌眸圆溜溜的, 就是眼神不大聚焦。

小家伙一到她怀里, 小脸就贴在了她身上,小鼻子蹭呀蹭的,陆莹一颗心软成了一团。

虽有两个奶娘,实际上,大多时候都是陆莹在喂他, 按时间算, 他还不该饿, 陆莹就逗他玩了一会儿,还拿起布老虎放在了他眼前。

他视力比之前稍好一些,瞧见小老虎时,眼睛不自觉瞪圆,乌黑的眼珠也随着小老虎转了转,无意识笑了一下。

他眉眼肖似太子,笑起来时,才有些像陆莹。

陆莹忍不住亲了一下他的小脸,旁的孩子满月时,都有满月宴,亲朋好友也会送来贺礼,他的出生却连正常公布都不能。怕泄露消息,她甚至无法让人给他打造长命锁,陆莹满心愧疚,打算再多给他做几件小衣袍。

之前虽做了十来件,有一半却是小女娃的,月子期间,两个丫鬟管她管得严,每次她拿起针线,没一会儿就会被收走,两人唯恐她熬坏双眼,如今安安即将满月,倒是可以多给他做几件。

陆莹抱着他逗了会儿,将小家伙哄睡后,才将他放到床上,这一晚,陆莹睡得并不踏实,好几次都梦到自己处在悬崖上,总有坏人追赶她。

陆莹惊醒时,才刚刚丑时,夜色黑漆漆的,各个宫殿都熄了灯,外面伸手不见五指,角落处也似藏着恶人。

陆莹心跳很快,安安就躺在她身侧,她隐约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奶香味,陆莹静静描摹了一下他的五官,怦怦乱跳的心,才逐渐恢复正常。

这一宿她都睡得不踏实,早上醒来时,精神也有些萎靡,尽管没法举办满月宴,陆莹还是给安安换上一件崭新的小衣袍,袍子上绣着一只胖乎乎的鲤鱼。

旁的孩子满月时会让舅舅为其剃胎发,带孩子出门游走祈求吉祥,安安的胎发却只能陆莹来剃,观礼者只有莎草和木槿。

剃胎发也有规矩,对额顶脑后皆有要求,要留“聪明发”,还要蓄“撑根发”。

陆莹小心翼翼将自己的荷包取了下来,将安安剃下的头发保存了起来。随即,她自己抱着安安在院中溜达了一下,为其祈了祈福,带他游玩其实有令其长见识之意。

陆莹无法带他出去,便带他看了看兰花,院中种的是蕙兰,蕙兰一茎多花,此刻正悄然绽放着。

她选了一株最漂亮的蕙兰,颜色是黄绿色,偏浅,唇瓣是紫红色斑,一茎共有六朵蕙兰,寓意正好是六六大顺。

陆莹弯唇放在了他襁褓中,笑道:“喏,送给我们安安,希望安安能平平安安长大,也希望我们安安能淡泊、高雅,成为君子中的君子。”

安安没有睡,小家伙是首次来到院中,圆溜溜的眸睁得大大的,盯着蕙兰看得很专注。

此刻,沈翌才刚召见完大臣,原本上午没什么安排,恰有大臣入宫拜见,便绊住了他的脚步,他将刘阁老送出东宫时,已午时三刻。

他扭头问了宋公公一句,抬脚往宜春宫走去,“那边什么情况?”

他每次说那边时,指的都是宜春宫,宋公公笑道:“太子妃一早就起了,亲自给小皇孙剃了胎发,还带小皇孙在院中溜达了一下,现在已经在用午膳了。”

他脚步顿了顿,“已经在吃了?”

宋公公连忙道:“奴婢不清楚刘阁老什么时候出来,就没敢打扰太子妃,殿下现在过去也不算晚,让人添双筷子的事。”

也怪不得宋公公,实在是刘阁老每次入宫都能待好几个时辰,有几次天黑时才离去,近来大周又恰逢内乱,已波及到大晋,皇上不在宫里,许多事都得太子拿主意。

大周与大晋两百年前本是一国,因战乱分裂成了两国,至今尚未统一,不仅大晋有吞并大周的意思,大周同样对大晋虎视眈眈,皇上身体这般虚弱,不仅是御驾亲征时,损害了身子,也与两年前的中毒有关,给他下毒的正是大周人。

宋公公守在外面时,恰听到刘阁老提起了大周,清楚一时半会儿说不完,他才没去宜春宫,让陆莹等太子一道用膳。谁料今日竟结束得这般早。

太子闻言,停下了脚步,顺手摘下玉佩递给了宋公公,“晚膳再去吧,你亲自走一趟,先将玉佩送去。”

旁人不知道皇上今日会回宫,太子却是知晓的。

见他摘下了玉佩,宋公公也不见惊讶,他应了一声,笑道:“奴婢这就去。”

宜春宫内,陆莹确实在用午膳,许是没抱什么希望,她根本没等他。宋公公将玉佩送来时,陆莹也没什么惊喜,只替安安道了声谢。

宋公公笑道:“奴婢也给小皇孙备了生辰礼,手艺有所退步,望小皇孙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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