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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佬身体里胡作非为(108)+番外

作者: 乃兮/奶酪西瓜 阅读记录

心里瘆得慌。

苏晓白可以想象, 在那儿做小动作,悄然捏了捏西尔维诺靠近他的手。

西尔维诺手一覆,将苏晓白的手握住。

吴医生眯了眯眼,翻着相册努力回想:“医生么,胆子不会都那么小。也有不怕他的。不会和他靠太近,也不会躲着他走。要说对他好些嘛,掰手指数得过来。一个是林医生,一个是林医生的学徒,后头混得还不错的张医生。”

他没说说他自己。相册翻到后头,他又翻到一张年轻人合照,手指在上头点了点:“嚯哟,这里是几个学医的学生,说是来学习。里头有几个可真是了不得啊。”

苏晓白看向相册,怔了一下。

相片上有个年轻男人。他烫了一头卷毛,姿态张扬,脸完完全全就是席嘉石的脸。两个人仿佛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太像了。

苏晓白指上那个男人,问吴医生:“这人是谁?”

吴医生一拍桌子:“这人是郑老医生家里的。一般人过来学习那么短时间,我肯定是不记得。他们这批我印象深。你们可能不晓得,这郑老医生在我们业内,可是这个。”

他竖起了大拇指:“著书立作,是注定名垂千史的人。学咱们这精神科,避不开他们家的名头。要不是……哎,他那会儿很多书没能留下来。可惜了——”

西尔维诺和苏晓白问了声:“席夫人姓郑?”

苏晓白是见过席夫人的。她太过意外会在这里碰上这种巧合:“是。这是席夫人那儿的亲戚?”本地上层的圈子可太小了。

西尔维诺:“是他小舅。”

苏晓白诧异看向西尔维诺,不知道他怎么确定是席嘉石小舅的。

吴医生是知道席家的。他听见席夫人就知道他们说的是谁:“是了,小郑的姐姐嫁给了席瑞,就是现在万载集团董事长。小郑天赋好,后来没当医生,去搞研究了。”

西尔维诺听席嘉石说起过,垂下眼思考着。

吴医生话扯到了席家和郑家的关系,一时半会扯不会来:“那时席家没现在那么夸张,算是本地摊上有钱人家,但算不得那么有钱。他姐本来对学医就兴趣不大。”

老一辈的婚姻八卦挺有意思,导致吴医生年纪那么大了,说起来还津津乐道的。

好半天后,小老头才把话茬子转回来:“他们这些年轻人胆子大。这里头当时对西尔维诺感兴趣的人好几个。喏,这个小家伙也是的。”

他点着小席总舅舅身边另外一个人。

那个男人留着一个工整的中分头,脸上搁着一副眼镜。千禧年那会儿大家穿什么都有,时尚的弄潮儿喜欢穿五颜六色的还紧绷的衣服。这些个当医生的穿着讲究点,要么西装要么褂子。这人就穿了一条大褂。

小老头说起这个人,话里话外有点佩服:“小郑家里头世代从医,羡慕不来。这个小伙子拜了个赤脚老师傅,却是这群人里天赋最好的。天赋啊,也羡慕不来。”

他说到这里点评了一句:“功利心强了点。但他这个出身,没点功利心还真走不到那么远。”

西尔维诺问吴医生:“能细说说么?”

吴医生年纪大了,话说到哪儿是哪儿,完全忘了西尔维诺最初的要求,是让苏晓白听听西尔维诺以前的事。他顺着西尔维诺的问话展开了细说:“他姓田,叫田治,治理田地的意思。乡下人。打小在田地里头长大,家里头孩子多,爸妈不管他。他跟着老乡的赤脚医生学,识字且入了医门。后来就进了城。”

进城之后,他抓紧了每个机会,入赘到一个医学世家,顺风去海外学了些东西。回来后有了老丈人的支持,随着他资质不断上升,地位权势紧跟而来。因为功利心强,他常常胆敢走在医学前沿,算是激进的改革派。

一个药从诞生到临床,总要经历一系列的实验。99年年中,药物管辖才有了文件,过了三四年才再有了修稿,其后沿用多年。

千禧年那会儿就是个临界线。临界线前后管制从松到严,当然牵扯到了方方面面。

吴医生没细说牵扯的背景。他退休老人一个,早不管俗世,浮于表面聊了聊田治,说点他这人因功利心惹出的事,但更多是夸奖田治的。

守旧派和改革派不论哪一个,其实都有自己的主见。双方拉扯,让上头有了中庸的余地,则出更好的解决方法。当然,特事特办那是另一码事。

聊了小半天,吴医生给两人倒了水,“嘿呦”一声,总算想起自己是要讲西尔维诺以前事的。他就把话题扯回来。

“这帮子来学习的学生,对西尔维诺算是好奇。不过搞脑部和精神这块的就三四个人,余下全是内科外科的。总归是常见病的医生多。”

好奇的几个医生会到西尔维诺那儿晃悠,干好日常工作,就给林医生提一些治疗想法。

“我记得一回吧,他们和林医生看到期刊说自闭症的人都有特殊天赋。还在医院里搞了个绘画比赛。那是闹腾得啊,什么蜡笔水彩都弄了出来。”

吴医生摇头:“几个小孩皮实的,差点给我把颜料混药里头。”

苏晓白听吴医生说这段,隐隐有这点记忆。医院里说是集体建设活动,医生护士病人都参与了进去。她当时收到了医院送的一套颜料,喜欢得不行。可惜当年她画画属于菜中典型。

菜到什么程度呢?画房子就是三角形加一个方块。画树就是猛图一个细长的三角形,下面画一道棕色竖线。这棕色竖线七扭八歪,不忍直视。

她成年后画画水平有所上升,会寥寥几笔勾勒,懂点艺术排版,可以做个PPT或者视频,再多的就没了。

她笑着说起当时的事:“是不是大中午的,一群人聚在楼下画画。”

吴医生手舞足蹈起来:“哎哎是。好几个小孩趴地上。不嫌脏,铺了满地的东西。有的直接拿手沾了颜料抹上来,再抓个脑袋,脑袋都变色。”

苏晓白被逗笑:“我还把不知道谁的颜料打翻了。手上衣服上都是。”

回家被护工老妈发现,被按着头去卫生间洗衣服。

吴医生这么说着:“好看的画都展示起来。我们最开始觉得西尔维诺说不定很有艺术细胞。结果他盯着白纸看了半天,画了个石头。”

苏晓白唇角压不下去。

吴医生摇头:“他爸妈就是宠他。去楼下找石头。一块块送过来问他是不是这个,是不是那个的。最后还真留了个石头在诊室。”

苏晓白的笑容卡顿在脸上。她想起西尔维诺三楼门口的那块沾了白色的点的石头。她一直以为那是什么稀罕东西。敢情那石头底下的架子都比石头值钱。

她侧头看向西尔维诺。

西尔维诺开口:“三楼门口那块。”

吴医生稀奇了:“还留着呢?”

西尔维诺点了头。

苏晓白胸口火烧似的。那块石头应该是和她有关的,被留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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