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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喝杯82年的雪碧压压惊/来杯雪碧压压惊(75)

价格越叫越高,韩青青心里直打颤。

她也说不清楚,她怎么就突然激动得想哭了。她伸手紧紧压在骆云野的左手腕上,意思是示意他不要再跟下去。

主持人已经开始唱价“两百五十万,这幅画已经拍到了两百五十万,还有更高的吗?”

白衣男人似乎已经叫到了底价,在这一轮,他并没有再跟下去。

所以,如果骆云野也放弃的话,那么这幅《仿大唐山水》就将以二百五十万的价格,花落那名年轻的女子。

韩青青的脸上已经有细细密密的薄汗升起来。

她紧张地看着骆云野,可后者却依然淡定自若,在主持人说“两百五十万第一次”时,他便再次举牌“三百万。”

骆云野的声音温凉如水,平静不起波澜。仿佛这热闹紧张的拍卖会场,丝毫不能影响到他的情绪。

对面的年轻女子无意识地咬咬唇,有些愤愤地朝骆云野看了一眼。最后,她一狠心,跟牌叫价“四百万!”

前后不过十秒钟的时间,那幅画的价格就从两百五十万叫到了四百万。

韩青青的心跳得很快,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仿佛周身的毛孔全部都打开,猛烈的大风直往里灌。

她又急急地去压骆云野的手。

骆云野微微翘起唇角,一抹得逞的笑容若隐若现。他抬头隔空看了了一眼那名年轻的女子,两人四目相对,他朝她淡淡一笑,做了一个“PLEASE”的动作。

意思是,他放弃竞价了。

韩青青的心这才落地,可仍然突突地跳个不停。

前后不过几分钟,她像经历了海上的大风大浪一样,愣是缓不过神来。

主持人还在热烈地唱价,最后,他激动地宣布,这幅王原祁大师的作品被十七号举牌人成功竞得。

那名年轻女子松了一口气,可最后还不忘不满地看了骆云野一眼。

可是骆云野再也不朝她看,只是伸出手,细细地帮韩青青抚平了额前的碎发。

后面还有好几样拍品,可是骆云野却忽然站起来,牵住韩青青的手,轻轻地离开了会场。

一出那扇门,韩青青立即呼了一大口气。她的心还怦怦地跳个不停。

“骆老师,这是真的吗,我修补的画,拍到了四百万!”她的小脸通红,嘴唇上泛起莹莹的水光。而眼睛里清澈的流波,像井水一样清亮又透澈。

骆云野点点头,说“是真的。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早就知道?

☆、60.第060章 得意洋洋

^_^骆云野故作玄虚,不肯再继续说下去。

两人回到房间,韩青青不停的纠缠着他问“你为什么会知道呢?难道你们是串通好的?莫非你认识那个女人?”

“嗯。认识。”骆云野点头。

“啊?”韩青青惊呼一声,难道真的是串通好的?

眼下,她的心情特别奇怪。

按理说,她即将得到一百万港币的字画修复费用,应该觉得是巨大的惊喜才是。可是,骆云野却表明,他认识花四百万买画的那名女子,难道……是骆云野故意请托帮忙竞价,而最后,还是他出钱?

看到她脸上汇集的各种表情,骆云野知道她误会了,于是赶紧解释“你放心,我只是知道她是谁,但连名字都不知道,画的的确确是她买走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青青脱掉鞋子,光脚踩在地毯上,忍着心里的喜悦,却又疑惑地看向骆云野。

可是他却一脸傲娇欠揍的样子,就是不肯给句爽快话。

韩青青早就已经知道了降伏他的方法,于是忍住困惑,坐到骆云野身边去,双手搂住他结实的腰开始撒娇“云野哥哥……你就告诉我嘛……”

骆云野被她挠得心痒,才面带笑意地说“在收藏界有位名人,他专以收藏字画为主,且尤其崇尚王原祁大师,据我所知,他的家里有六七幅王大师早期和中期的书画,那这一幅,他一定不会错过。”

按照常理,的确如此。

喜欢一个人的字画,却只拥有了早中期的几幅,收藏者定是不会知足。如今王大师晚期的作品面世,那位收藏家一定会想办法竞拍到。

“那……那个女人是那位收藏家派来的?”韩青青只觉得恍然大悟,仿佛一切都理顺了。

“不,是她自己要买的。”骆云野嗓音性感,透着一股张力,“她身边坐着的,就是那位收藏家最小的儿子。这名女子想拍到这幅画,去博取未来公公的好感。”

韩青青闻言大吃一惊,又赶忙问“你怎么知道这些?你认识那位收藏家?”

骆云野点点头,说了一个名字。

“啊?是他啊?”韩青青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兴奋了,“他是前几年的香港首富吧?在全国来说也是排得上名的有钱人,竟然有收藏的爱好?还专门喜欢字画?”

“对,他是文人出身,虽然半路经商,可还是热衷于收藏。我在新闻上见过他儿子的照片,所以大胆推断,那名女子是想要买来送给未来公公的。”

“啧啧,”韩青青惊讶得睁大了眼,“不错啊骆老师,你都可以去演福尔摩斯了哎!”

片刻后,她又像想到什么,继续问“那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再接着抬价呢?”

“青青,”听到她这样讲,骆云野忽然严肃了起来,“如果我是投机型的收藏家,那我现在应该可以跻身H省富豪前十名。但是,收藏与鉴定的意义,并不在这里。

一件古董,它有它的价值,它不应该被资本运作。我知道它的最高估价,就不会以其他理由去大肆炒作。《仿大唐山水》这幅画,我研究过你修复后的成品,四百万已经是它的最高价值。

当然,如果我继续竞价下去,这幅画,绝对有可能拍到八百万甚至一千万,可是,这违背了我的原则。青青,你懂我的意思吗?”

时隔多年以后,韩青青依然能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在香港的一家酒店里,骆云野曾经对她说出的这番话。

从前,她一直以为,拍卖,收藏,全都是富人之间的游戏。

在她看来,富人与穷人,中间隔了巨大的鸿沟,仿佛对于富人来说,他们的世界里,永远只剩下金钱与**。

可是,骆云野这一番长长的话,再次给了她强大的震撼。

在她的心里,骆云野就是有资本的富人。可是,她从没有想到过,即便他已经是享誉全国的文物鉴定专家,也绝不会拿自己的专业去迎合与炒作市场。

他有自己的底线,也有自己的原则。

他像一汪淤泥里,永远不染尘埃的清泉。

巨大的震动融入韩青青的四肢百脉。她第一次觉得那样庆幸,这样一位内心通达的文物专家,成了她的导师,她的引路人。

此去经年,她对于文物古玩的看法,她对于自己本身的认识,仿佛因为他那天的严厉教诲,而永远明朗清晰了起来。

“骆老师,我懂了。”韩静静抬起清亮的眸子,那眼底有一抹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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