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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吃了他们的脑子(135)+番外

那女生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惊得旁边同行的家人连忙围拢过来,就这么把出路给阻断了。跟踪者很是费了些力才挤出人群,来到开阔的地方四下张望,视野里已经没有了李树的影子。他气急败坏地拿出手机,给同伴打了电话。不到一分钟,另一端的同伴就赶来汇合,两人低头商量几句,往旁边的洗手间走去。

吕铭浩的预感再一次准到爆。

李树拉他进洗手间的时候他就说:“万一他们尿急怎么办?”

李树想把他溺毙在便池里。

跟踪者一前一后踏进了洗手间。

李树想也不想,一把将吕铭浩拉进了最近的隔间。

吕铭浩惊异地瞪大眼睛。两个人,一个隔间,底下的缝隙里四只脚,不是搞基就是他们,简直毫无悬念。

他正想开口说话,李树对他作口型:嘘!接着把他按在马桶上,自己站起脚,用手撑着两边的墙壁,姿势怪异地让自己悬空起来。

吕铭浩张开的嘴赶紧闭上,识趣地朝李树竖了根大拇指。

李树拿眼刀剜他。

跟踪者大步跨了进来,俯身在每个隔间底下的缝里查看——只有一个隔间有人。

隔间里的两人大气不敢出,几乎是是头挨着头,只要有谁稍稍一动,就能撞到对方。呼吸变得悠远,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彼此的心跳声。

一秒钟,漫长得恍若一个世纪。

“没有。”其中一名跟踪者做了判断。

“去别的地方找。”同伴当机立断。

须臾,脚步声响起,渐渐远去。

李树动了动身子,正要下来,吕铭浩又警觉地按住他。

“有人。”吕铭浩用口型说。

果然,静寂片刻的洗手间里再次响起脚步声,踢踢踏踏地,走进了他们右边的隔间。

两人再次摒气静听。

一张纸条从底下的缝隙里伸了过来。

吕铭浩看看李树,犹豫一下,还是将纸条捡了起来。

上面只有一句话:晚七点,缤纷落叶香语咖啡厅。

第106章 第14章

吕铭浩还记得, 《最强脑医》做刘一宝那期节目时,刘一宝的前女友邹妍就约在那里道别。难道是邹妍又回来了吗?

李树摇了摇头,说:“不是的。是刘昭阳回来了。纸条上的字是他的。”

“直接打电话不好么?还是这哥们又没充话费?”吕铭浩疑狐地嘀咕。

两人还是耐心地等到六点半,打车去缤纷落叶商业中心。

正是饭点,又是年下,咖啡厅里只有几个老外,吕铭浩和李树走进去, 找了个靠内的角落坐下。吕铭浩给自己点了杯咖啡,看了眼李树后对服务生说:“给他一杯桂圆红枣茶吧,美容养颜还补血, 正合适。”

李树不满地敲敲桌子:“注意你的言辞。”

吕铭浩朝他做个鬼脸。

正闹着,一个穿防寒羽绒服戴鸭舌帽的男人走了进来。李树站起来,招了招手,对方快步走过去, 在卡座里坐下,飞快地脱下帽子, 拿在手里紧紧攒着。

“小树儿。”刘昭阳声音哽咽地叫人。

李树抓着他问:“去了趟北京,怎么跟个逃犯似地回来?”

刘昭阳那模样可不就是逃犯么,进来的时候帽沿压得把大半个脸都遮住了,生怕被人认出来似的。还有, 自打大半月前给吕铭浩打过那通电话后,就再也没有音讯。李树一度以为他出了意外,时刻关注交通事故凶杀案之类的新闻,可又觉得不像, 真要出了这种事,刘家早该闹疯了。

这时吕铭浩点的咖啡和茶端上来了。

“你喝什么?”吕铭浩扭头问刘昭阳。

刘昭阳舔了舔唇:“水吧。”

这场面怪碜人的,张晓雅的前男友和前前男友同坐在一张桌子前,要是以前,李树绝对能把这称之为修罗场,可如今这话他说不出来了。张晓雅为救他死在了军方的枪下,这世界,他所熟悉的世界,也许并非如他理解的那样单纯。

刘昭阳待水端上来,捧着杯子猛灌了几口,直到呛得咳嗽,才停住。

“慢点喝。”李树劝他。

他把杯子推得远些,低下头,又抓了抓放在膝盖上的帽子,许久之后才似斟酌好语句般,抬头问李树:“小树儿,我问你,你觉得,我们周遭的世界还是原来那个世界吗?”

李树一愣。

刘昭阳握住他的手,身体往前倾,压低了声音说:“你刚才说的没错。我就是个逃犯,逃回来的。”

“你不是去北京了吗?打电话不是说手机没电了吗?怎么这会又是逃回来的?”吕铭浩糊涂了,他分明记得那时刘昭阳打电话过来,声称手机没电没来及充。

刘昭阳看他一眼,又喝了两口水,身体整个儿靠在卡座的沙发背上,沉吟许久,才又说:“现在我要说的事,是我这大半个月的真实经历。你们可以不信,可以拿它当故事听,但是,这是真的,请你们相信。”

他难得地说了“请”字,李树坐直了身子,表情不由自主地跟着严肃起来。

刘昭阳说,那天给吕铭浩打完电话,他打了辆车,决定马上去机场返回A市。他订好机票,从手机上抬起头来,却惊异地发现出租车并不是朝着高速的方向开,他气得大声质问司机是否绕了远路。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司机回过头来,对他露出莫可名状的笑容。他以为遇上打劫的了,正要解安全带下车,司机开口了。

“你不认识我,可我知道你。刘昭阳,我们还通过电话。那时《最强脑医》刚刚停播,李树在苏北受了伤,你说你联系不上你的导师冯文正院士,接着,唐斌打了电话给我。”

“原来你就是那个去到我恩师家中打听消息的人。”刘昭阳惊愕不已,“没想到你是出租车司机。”他的印象里,但凡唐斌认识的人都非富即贵,再不济,至少也是业界精英,有着通天的本事。

“昨天之前我还不是司机。”司机轻描淡写地说完,红灯变了,他发动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宽阔笔直的马路上。

“此话怎讲?”

司机从后视镜里笑了一下:“昨天之前我还是国家像素花研究学会的会长,可惜今天不是了。”

“像素花研究学会?”刘昭阳一个激灵,“你是鲁玮康教授?”

他下意识打量起这人来,这么年轻的教授他还是头一次见,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周身的气质看起来很像模特,身材很棒肌肉结实那种,倒不像文质彬彬的教授。

“教授已经不是了。鲁玮康是我。”

刘昭阳越发糊涂起来:“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你不看新闻吗?”

刘昭阳摇了摇头,他是属于潜心做研究那类,通俗点说就是死宅,没有特别必要绝对不主动和外界联系,更别提看新闻了。

鲁玮康轻描淡写地说:“如果你看新闻,你就会知道,军方的总指挥,季万年长官前不久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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