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山眉开眼笑,招呼大家:“来来来,诸位都动起来,一定要把我大儿子照顾好!”
尼玛,换个人说这话,肯定被打。
可他是白江山,他手里握着所有人的免费券,还有那个大红包。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裴海叶识时务地站起来:“栩……狮哥,鸭弟在此道谢了,好人有好报,祝你一生平安!”
说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白栩:“……”
有了这个开头,大家也都不端着了,集体站起来给白栩敬茶。
你一杯,我一杯,不多时,白栩肚子就灌饱了。
他斜眼看看白江山,总觉得这人是故意的呢。
白瑭坐在他身边,时刻观察他的动向,见他嘴一噘,立刻懂事地夹起一个流沙包:“哥哥,吃包几,窝喂泥!”
说完跪在儿童椅上,艰难地将流沙包送进白栩口中。
温热的流沙馅融进嘴里,带着芝麻的香,红枣的甜,很快中和茶水残留的苦味,令心情都愉悦起来。
不愧是古城老字号,这水平和白江山家里的五星级大厨不相上下。
“味道不错。”白栩赞了一句,进而胃口大开,示意小老弟,“再来一块马蹄糕。”
小老弟领命,立马趴在桌上,给哥哥夹了一块马蹄糕。
陆憨憨坐在桌对面,乌溜溜的小眼睛看看白瑭,又看看白栩,最后拍桌而起,不远万里绕到白栩面前。
“白栩哥哥,我也喂你,你吃排骨呀。”
他的风格和白瑭大相径庭。
白瑭喜欢圆嘟嘟,卖相可爱的面点,诸如流沙包、奶皇包之类的甜食,而他却偏爱排骨、凤爪之类的咸味肉食。白栩被甜食腻到之后,自然对他来者不拒。
恰好陆憨憨投喂的这块排骨自带软骨,白栩嚼吧嚼吧就咽了下去。
这可让陆憨憨欢欣不已,白栩哥哥爱他的排骨,爱到连骨头都舍不得吐哇!
他踮脚想再夹一块,恰在这时,白江山转了转转盘,那碟排骨离他远去了。
陆憨憨:“……”
他呆了一瞬,很快想到办法,迈着小短腿跟着转盘跑。
一来一回花费不少时间,而这时,裴依依也站起来,为白栩哥哥夹了一颗牛肉丸。
陆憨憨瞪圆眼睛!
不行哇,白栩哥哥的胃必须只能装下他的排骨!
他踮脚端起排骨碟就跑。
与此同时,好兄弟白瑭也支楞起来,抱着嘟嘟往他哥嘴里塞了一个叉烧包。
“阔吃,泥最喜欢的叉烧包。”说完小嘴一抿,朝陆憨憨勾起一个嘚瑟的微笑。
“嗯?”陆憨憨脚步一顿,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他左右看看,提醒白瑭:“要排队呀。”
“窝排队哦。”白瑭点点头,完全不上他的当,“现在是泥的等待时间,请稍等,该窝喂窝哥哥吃核桃包啦。”
陆憨憨:“……嗯?”
天啦噜,小小的脑袋瓜又转不过来了,他把求助的小眼神投向裴依依。
裴依依柳眉倒竖:“白瑭你耍诈,你刚才已经喂过了!”
“对哦,你已经喂过了!”陆憨憨赶忙抢回主场,站到了裴依依身边。
二对一!
谁知白瑭完全不怵,挑挑衅衅地说:“刚才是嘟嘟喂的哦。”
没毛病,确实是他抓着嘟嘟的手喂的。
白江山再也忍不住,哈地笑起来。要不说这是他儿子呢,从小就是逻辑鬼才!
可是这一笑捅了马蜂窝,裴依依和陆憨憨伤心大哭。
陆憨憨哭得小脸通红,心里那股气好似烧了起来,咕噜咕噜直往脑门儿蹿。
他蹬蹬蹬跑到陆且身边,拽他的胳膊:“泥去,泥帮窝喂白栩哥哥!”
连白瑭的口音都捡了去,看来是真的气昏了头。
陆且无奈向白栩看去。
而白栩也正好看过来,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眼中眸光微敛,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小心思。
陆且叹气:“陆憨憨……”
话没说完,陆憨憨乖巧点头:“窝知道,窝又哭错了,窝改。喵呜喵呜!”
“……”
哭得更难听了,还是把嘴堵上吧。
陆且伸手找糖。
还没找到,裴海叶忍无可忍:“好了,憨憨,别哭了,我帮你喂!”
说着便站起来,伸长胳膊往白栩碗里放了一颗鱼蛋。
陆憨憨一看,哭得更大声了。
陆且朝闻泽看看,用口型问他:“糖呢?”
这时候还想什么糖,追男人不是这么个追法啊大哥!
闻泽悄悄把糖盒藏进陆憨憨口袋,表情比他还痛苦:“我怎么知道你的糖放在哪?真找不到了吗?实在不行,你就满足陆憨憨,投喂一回白栩吧。”
陆且眼底划过一丝迷茫:“?”
这又是什么操作。
闻泽使眼色:我们正常人都这么做,快去!
陆且:“……”
他敛目沉思起来,偏偏这时,裴海叶又给白栩夹了一筷子菜心,陆憨憨哭得快要断气了。
没办法,陆且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询问白栩:“想吃什么,我夹给你。”
哟嗬,转性了这是?
白栩本来不敢劳烦他,但想到自己已经投喂他两回了,怎么着也得让这人还回来。
白栩挑挑眉,傲然指着一碟烧麦说:“就它吧。”
说完张开嘴,把陆且当陆憨憨使唤。
陆憨憨立马不哭了,抽抽噎噎地看着这一幕。
陆且:“……”突然压力山大.jpg。
这时楼下的戏曲正好停了,四下里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或是惊讶,或是惊喜。
头顶的灯光洒下,落在他的指尖,很突然地,他没能顺利夹起那块烧麦。
于是又夹了一次。
说来奇怪,他本是万众瞩目的天王巨星,早已习惯了被人注视,可眼下,一层细密的汗珠正从鼻尖渗出来,令他破天荒生出一丝羞赧之感。
他在羞赧什么?不知道。
他慢慢将目光移向白栩,只见这人十分嚣张地用眼角余光睨着他,张开的嘴巴微微上翘,挑衅意味十足。
没来由地,陆且脑海里晃过连日来这人的一举一动,不禁感叹,还真是一只俏皮的小狐狸。
心底那阵异样烟消云散,他稳稳夹起烧麦,对白栩说:“嘴张大点。”
白栩乖乖张大嘴:“啊。”
陆且沉着脸,飞快将烧麦怼进这人嘴里。
收手的时候,手背不经意蹭过这人细腻的脸,一星半点火花从那里迸裂,整个手背都灼烧起来。
陆且敛下星眸,不动声色地将手揣进衣兜。
然后偷偷松了口气。
陆憨憨趴在白栩肩头,巴巴地问:“味道怎么样?”
“不错,是天王的味道。”白栩捧着脸蛋,美滋滋回答。
陆憨憨跟着他咂嘴巴,仿佛烧麦不是被白栩吃了,而是进了他的嘴。
他满足地将空气咽进肚子,又问:“天王的味道是什么味道?”
“是无与伦比的味道,是大气的味道,幸福的味道!我怕是第一个吃到这种味道的人吧。”白栩夸张地说着,回头看向镜头,笑得一脸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