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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仆之妻(264)+番外

没能生个女儿虽然有些遗憾, 不过再为陛下诞下皇三子,她觉得这确是上苍给自己最大的恩赐了。

彩云似乎也有些明白了。

却说程淼那日听了赵瑞一通话后, 虽是很快便将之抛诸脑后,只是在凌玉再次问她对那三家公子的意见时,她迟疑了一会儿, 还是道:“我觉着哪个都不是很喜欢。”

凌玉讶然:“为何这般说,难不成你见过他们?还是说从哪里听到了什么?”

除却这两个原因,她着实想不到还有什么会让这丫头改了主意。

程淼含含糊糊地道:“也没什么, 就是觉得他们都不是很适合。”

见她不愿明说原委,凌玉有些无奈,但也没有再追问。反正提亲的人家这般多, 这三家不行,那再另挑便是,总也会挑到合心意的。

只是到底还是有些可惜,这三位可是她花了不少心思,精挑细选得来的呢!

想了想还是有些不甘心:“当真不仔细再想想?那吴三公子性情温和,心地纯善……”

“是啊,那般怜香惜玉,自然是心地纯善。”程淼在心里嘀咕着。

凌玉不知她所想,继续又道:“许大公子好学上进,为人踏实知礼,言行端方,堪为良配;董大公子言出必行,品行贵重,实乃正人君子。”

“一个整日研究机关暗器,视周遭一切如同无物;一个已经有了要信守诺言的表妹,我好好的插什么足?”程淼又是一阵腹诽。

凌玉察言观色,自然瞧得她确是对这三人无意,也唯有作罢。

“夫人,表少爷来了!”正在此时,有侍女进来禀报,凌玉一听便笑了,“原来是咱们的凌举人到了。”

话音刚落,身着一身书生袍的凌灼便跟在侍女身后进了进来,作揖行礼:“姑母,表妹。”

“凌举人,可总算是把你给盼回京了,可真是不容易啊!”虽是自小被这个表哥念叨,可久别重逢,程淼也是一阵欢喜。

数月前,凌灼终于中举,成了青河县年纪最小的举人,也让凌秀才欣喜若狂,把他珍藏了好些年的酒挖了出来,痛痛快快地喝了几杯。

日前,凌灼便陪同凌秀才与周氏夫妇上京,这也是自当年陪着凌碧回乡后,凌秀才夫妇再度到京城来。如无意外,接下来的日子便会一直留在京城,与凌大春一家团聚了。

被表妹这般唤着,凌灼竟是难得有添了几分羞赧之色,看得凌玉忍不住直笑。

程淼自来便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偏偏却怕死了这个只要揪住她一点错处,便会啰嗦个没完没了的表哥,如今难得见他这般模样,顿时乐得不可开支。

凌灼被她笑得俊脸愈发泛红,整个人手足无措起来,最后,将求救的视线投向了一旁的凌玉。

凌玉到底心疼侄儿,没好气地捏了捏女儿的手:“可不许使坏,瞧你把你表哥笑得。”

程淼这才忍住了。

凌玉也不理她,招呼凌灼落了座,便问起了凌秀才夫妇的身子状况。

凌灼一一如实回答,包括周氏在上京的路上生了一场病,中途休养了大半个月,所幸并没有落下什么病根,又有杨素问亲自调养着,身子倒是更好了些。

凌玉得知后这才松了口气。

爹娘年纪愈发大了,她这个做女儿的,又哪会放得下心来。

“栓子哥去年中了秀才,这些都是唐伯母和大姑母托我带来的给姑母您的……”凌灼又一一指着他带来的那几包东西道。

他口中的栓子哥指的便是唐晋源与明菊的儿子。如今明菊母子在青河县定居,同时也帮凌大春夫妇及凌玉打理着青河县留芳堂的生意,母子二人结束了早些年颠簸流离的日子,小栓子也进了书院就读,虽说起步稍晚些,但他肯吃苦,学得也认真,故而学业也算是不错。

明菊也没想着要儿子有多大出息,更没想过让儿子他日凭科举出仕,只是希望儿子日后多一条选择的路。

凌灼只不过是奉命把从青河县带来的东西送给凌玉,并无他事,故而只是稍坐了一会儿便告辞了。

程淼主动地送了他出院门,凌玉看着表兄妹俩一高一低的身影,表情若有所思。

这两个自幼相识,这些年来相处得也好,只是灼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加之男子开窍得也晚,也不知他对女儿可有那等心思。

还有女儿,也不知她待灼儿的心意如何?可曾有超出兄妹之情?若是彼此有情,这门亲事确是再好不过了。

她愈想便愈是觉得,许是再没有比侄儿更好的人选了。

只是下一刻,她便看到程淼一阵风似的冲了回来,脸上是那许久未曾见到的憋屈气闷之色。

“这是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她纳闷地问。

“还不是表哥,人家不过是开个玩笑,他就又‘圣人云君子曰’地教训了我一通,我瞧着他不光是学问大了,便连这念叨人的功夫也长进了不少,你说了一句,他便有一大堆话在等着!”程淼气哼哼地绞着手中帕子。

凌玉哑然失笑:“你也就只敢事后在旁人跟前发几句牢骚,这般不满,怎的不当着你表哥的面说?”

“我又不是傻子,当着他的面说这些,不是更要被他念叨死么?”程淼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道。

只是无心地说错了一句话,便能被他这般念叨,若是再说这些,不定更要被念叨成什么样呢!

凌玉再忍不住轻笑出声:“你表哥的话都是极有道理的,他也是为了你好。说起来娘还要多谢他呢!在娘不知道的情况下,把你许多坏毛病给揪了过来。”

程淼撇撇嘴,而后嘀咕了一句,凌玉没有听清楚,倒也不在意。

当杨素问亲自上门提及两家亲事时,凌玉微怔,很快便笑了。

“虽是一家子亲戚,若是以往,我纵有这心思,也是不敢提的。只如今灼儿那小古板小小年纪便中了举,瞧着倒有几分前程,又与淼淼一起长大,我想着,倒不如厚着脸皮,把这亲事提一提,若是能成,也算是圆了我一个心愿。”

“不瞒你说,我也有这心思,只是不知两个孩子是怎样想的。”凌玉拉着她的手,笑道。

杨素问本是有几分忐忑的,一听她这话,顿时大喜,只转念一想起儿子每每与程淼相处,都能把人给弄到心口发堵,笑容一下子便又僵住了,最后一发狠:“我回去好生教训那小子,不准再对淼淼尽说些‘圣人云君子曰’的话!”

常言道,堂前教子,枕边教妻,再怎么念叨,也得先把人给娶回来再说。日后他怎样,也只是小两口屋里之事。

凌玉忍俊不禁,道:“我倒是觉得灼儿这般很好,若不是他,只怕淼淼那丫头还会养得一身坏毛病。你也是知道的,家里只得她一个女孩儿,她爹跟她阿奶偏又疼得跟什么似的,磊哥儿对她也是千依百顺,两个弟弟自小跟在她屁股后头,她说什么便是说什么,我又不能时时看顾着,教导也难免有所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