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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仆之妻(205)+番外

“纵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大哥还是功劳最大的那一个,便是放走了齐王犯了大错,以救驾之功相抵,又受了罚,便算是抹平了。可对战西戎的大功劳呢?便是不能似那两位那般封侯封爵,至少再提个大将军也是可以的吧?”小穆忿忿地道。

“可不是么,敢情大哥出生入死这般久,到头来不但捞不到半点好处,连原本的定远将军都没了,哎,那定远将军府的横匾还没挂上多久,崭新崭新的呢,便又被摘下来了。”程绍安气哼哼地跟着又道。

凌大春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脸上神情却与他们如出一辙。

“陛下自有他的主意,该有的自然会有,不该有的,你们便是在此再不平,那也没有半分用处。”程绍禟早有心理准备,故而并没有放在心上。

倒是夫妻二人相处时,凌玉瞧出了些什么,狐疑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你大概所指的是什么?”程绍禟斟酌着问。

“陛下的旨意。”凌玉很干脆地道。

“陛下让我三年之内平定中原纷争,估计过不了多久,出征的旨意便会来了。”程绍禟倒也没有瞒她。

“又要出征?你一个小小的八品校尉,还出什么征?难不成让你去当伙头兵?”凌玉不满地嚷着。

“若是去当伙头兵也是没有办法之事,雷霆雨露均是君恩,除了领旨谢恩,还能怎样?”程绍禟有些好笑,摊着手道。

凌玉恨恨地在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上捶了一记:“真真是让人过几日安生日子都没有!”

想了想,忽又觉得不对劲:“不对,若是当个伙头兵,做什么要说让你三年内平定纷争这样的话?”

程绍禟哈哈一笑,搂过她到怀中,重重在她脸蛋上亲了一记,戏谑地道:“许是这一回是伙头兵当道呢!”

凌玉没好气地捶了他一记:“尽胡说。”

“小玉,时间紧迫,要不咱们还是抓紧时间给小石头再生个弟弟或妹妹吧?”下一刻,程绍禟在她耳畔低低地道,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上,她一记哆嗦,瞬间便软了身子。

“你、你又这样!”她又羞又恼地瞪他。

此人着可恶,明知耳朵是她最敏感之处,每回起了坏心思,总是从那处着手,教她半点法子也没有。

程绍禟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就势把她推倒在床上,扯落床帐,掩住即将到来的旖旎风情。

一个时辰后,凌玉酸软无力地躺在床上,身边那人心满意足地搂着她,大手顺着她满头如瀑青丝。

突然,屋外响起一阵‘呯呯呯’的敲门声,夹杂着小石头的叫声:“爹爹,娘,爹爹,娘……”

“快起来快起来,儿子来了!”凌玉大吃一惊,挣扎着想要起身,可程绍禟却把她抱得更紧,不让她乱动。

“慌什么,你身边那几个丫头是白领米粮的?”程绍禟不慌不忙地道。

话音刚落,果然便又听到青黛柔声哄着小石头,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哄走了。

凌玉总算是松了口气,可下一刻却又气不过地往他胸口上捶了一记:“都怪你,如今只怕满府的人都知道咱们青天白日的在屋里做什么了。”

“你我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怕什么。”程绍禟不在意地道。

凌玉气结,片刻,怀疑的视线直往他身上扫。

“你这样瞧着我做什么?”程绍禟不解,紧接着,脸上吃痛,却是被凌玉用力掐了一把。

“看来是真的程绍禟,没有易容假冒。”凌玉一本正经地道。

程绍禟哭笑不得,抚着被她掐痛的地方,没好气地道:“乱想什么呢!”

凌玉双手交叉叠在他胸膛上,下颌抵着手背,笑眯眯地望着他道:“谁让你变化这般大,以往就是块不解风情的木头,纵是在夜里也是一板一眼地欢好,哪会像今日这般,大白天的便敢乱来。”

“看来果真是在军中被憋得狠了!”说到此处,她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此话当真不假!”

程绍禟哑然失笑,一个翻身,又把她压在身下。

“你要做什么?”笑声嘎然而止,凌玉黄警觉地捂着领口瞪他。

“憋得狠了,又有位娇俏美貌不输貂蝉的小娘子在身边,不抓紧些怎能行。”程绍禟轻笑着,言毕,伏低身子,堵上了她未来得及出口的话。

王氏笑容满面地吩咐后厨准备补身子的汤汤水水,双手合什喃喃道:“求观音大士保佑老大家的早日再怀上。”

“怀上什么?”小石头咬着糕点,好奇地问。

“怀上小石头的弟弟或妹妹啊,小石头喜欢弟弟妹妹么?”王氏哄他。

小石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好一会儿才清脆响亮地回答:“不喜欢!”

“为何不喜欢,有弟弟妹妹可以陪你一起玩啊!”王氏愣了愣,急忙哄道。

小石头抹了一把唇边的点心渣子,从太师椅上跳了下去,拍拍小屁股道:“才不要呢!弟弟妹妹会抢我的点心吃,抢我的东西玩,还会和我抢爹娘,我又不是笨蛋,才不要他哩!”

说完,也不等王氏再劝,蹦蹦跳跳地跑开了,急得王氏在他身后又是叹气又是跺脚。

朝臣们同样对新帝的封赏旨意大惑不解,只是很快便又被另一事吸引了注意,那便是新帝母族,曾经的显赫一时的庚府重回京城了。

瘐相爷早已作古,如今的当家人便是他的嫡长子,只当朝臣们头一回看到这位庚大老爷时,均不禁怔了怔,只觉得此人好生面善,再细一看,竟是隐隐与陛下有几分相似。

而当日庚老夫人那句“外甥肖舅”不失时机地又被人提了起来,一时间,关于新帝的身世又有了猜测。

有的说外甥肖舅,可见陛下确是孝慧皇后所生;有的说谁养的孩子像谁,陛下养于孝慧皇后膝下,与庚家人有几分相似并不是什么奇怪事;还有的说根本一点儿都不像,不过是有人睁着眼睛说瞎话。

种种传言愈演愈烈,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不服谁,偏赵赟对朝臣和民间这些议论仿佛全然不知,从不曾理会。

一时间,民间议论的风向便又变了,有人认为陛下的不理会,是因为清者自清;有人觉得新帝不过是明白这种事无法自辩,这才掩耳盗铃。

争得正热烈间,有人指出,朝野上下种种非议,陛下都不曾理会,可见其心胸之广,行事之坦荡!

这言论一出,不少人细一想,竟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只不管是那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关于新帝并非皇室血脉这样的流言已经不似初时那般让人相信了。

此时的御书房内,赵赟居高临下地望着结结巴巴地背着书的赵询,皇后坐在一旁看得直叹气。

这孩子昨日对着自己还背得好好的,到了他父皇跟前,却又成了这样子。

第102章

赵赟脸上虽是瞧不出有什么表情, 但倒也难得耐心地听着, 一直到赵洵背完了最后一个字, 涨红着脸不安地揪着衣角,也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