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忠仆之妻(139)+番外

凌玉原本故意沉着的脸,在见到他这如同爱娇的小狗般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疼爱地捏捏他的脸蛋:“你这捣蛋鬼!”

小石头哼哼唧唧地在她怀里蹭,奶声奶气地反驳:“人家不是捣蛋鬼……”

“你不但是捣蛋鬼,还是爱娇鬼,都快长大了,还总爱腻着你娘。”杨素问恰好经过,听到他这话便忍不住笑了。

小石头扭扭捏捏了好一会儿,才噘着小嘴道:“人家还小呢!”

凌玉一听也不禁笑了:“是是是,小石头还小呢,还未长成大石头!”

见娘亲也赞同自己的话,小家伙顿时便高兴了,搂着她的脖颈又是一声声‘娘’地叫得欢喜。

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进来,也打断了母子的天伦之乐。

“我去瞧瞧!”杨素问主动前去开门,凌玉牵着小石头跟在她的身后,房门打开后,便看到了门外站着一男一女,男的身着王府侍卫样式的衣袍,女的则是大户人家府上得脸嬷嬷的打扮。

“程安人,杨姑娘,我家王妃请两位过府一趟。”那妇人看到她们,语气还算客气地道。

凌玉扫了一眼他们身后不远的马车,没有错过马车上刻着的齐王府印记,却仍故作不知地问:“不知两位是?”

“我们是齐王府的人,程安人,杨姑娘,便随我走一回吧!”

凌玉自然瞧得出,她的话虽然客气,但神情却是截然不同,大有一股‘你不同意便使强’的意思,再瞧瞧那名面无表情的侍卫,略想了想:“两位请稍候片刻,待我交待家人几句便随你们去。”

那妇人迟疑了一下,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凌玉把小石头交给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的周氏,柔声道:“娘,小石头便交给你了,我和素问去去便回。”

周氏叹了口气,拉过小石头到身边来:“你们快去快回。”

凌玉随口答应,这才与杨素问出了门,跟着那仆妇上了往齐王府的马车。

一路无话。

到了王府,那妇人直接引着她们进了正院。

凌玉这才发现,诺大的屋里头,竟是站了不少人,上首处是脸带薄怒的齐王,齐王妃一脸冷漠地坐在离他最近之处,还有两名看打扮像是府中侧妃侍妾的女子,除此之外便是跪了几乎满地的侍女仆妇。

杨素问下意识地抓着她的手,眉间可见忧虑。

凌玉倒还算是镇定,上前向齐王夫妇行礼,杨素问紧随其后。

“是你们,是你们在那玉容膏里下了害人的药,映柳才会无缘无故地小产,是你们,一定是你们!”正在此时,一名跪在地上的侍女突然朝她们扑过来,尖声叫着道。

亏得她身边的丫头和仆妇们眼前手快,一下子便把她按住了。

凌玉此时方知道此回被唤过来的缘由。

“如今事情尚未有定论,你便敢当着殿下与我的面胡乱攀扯别人,真真是好大的狗胆,墨秋!”齐王妃冷着脸喝了声,紧接着,侍立她身边的墨秋朝着那突然发作的侍女走去,高高扬着手重重地扇了对方一记耳光。

“曹氏!”齐王欲喝止而不得,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挨了这一巴掌,气得额上青筋频跳。

“贱婢映荷敢对朝廷六品安人不敬,我身为一府主母,难不成还不能教训她?”齐王妃丝毫不惧,迎着他愤怒的视线冷冷地道。

齐王看了一眼左脸一片红肿,眼中尽不甘的映荷,又听着齐王妃此话,脸色着实称不上好看。

“殿下,一定是她……”

“啪!”映荷话音未落,脸上又吃了墨秋一记耳光,直把她打得扑倒在地。

“主子未曾说话,哪轮得到你多嘴!”墨秋寒着脸扔下话来。

齐王气得一张俊脸都青了,却又听齐王妃不紧不慢地问:“程安人,如今府里的侍妾映柳突然小产,据她身边之人指证,是用了你们留芳堂所出的玉容膏所致,当然,她这玉容膏乃是本王妃赐予她的。”

凌玉还没有说话,杨素问便愤怒地上前大声道:“荒唐!玉容膏乃我亲自调配,用料一切均由我亲自试验,绝不会对孕妇有半分伤害。自正式售卖至今已有多年,上至宫中娘娘,下至寻常百姓家妇人,不管有孕无孕,用了只会说好,从来不曾有过半分差池!”

“必是贵府人心险恶,或是本身怀胎不稳,或是被府中人有心算计,可却要把我的玉容膏拉出来当替死鬼!天子脚下,如此信口开河,简直岂有此理!我们也不是毫无依靠任人诋毁作践的,便是豁出去,也定要讨个说法!”

凌玉生怕她触怒齐王夫妇,连忙上前一步把她挡在身后,不卑不亢地道:“舍妹鲁莽,还请殿下与娘娘宽恕,毕竟事关重大,没有任何人对这无妄之灾能保持冷静。玉容膏效用如何,对孕妇是否有害,朝野上下数不清的使用者能告诉殿下与娘娘答案,着实不用臣妇姐妹在此多言。”

“我自是相信二位,不过是府里有人有贼心没贼胆,想要攀咬我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来,故而才把你们拉进这混水里。程安人与杨姑娘放心,我虽愚钝些,可眼睛没瞎,心也没瞎。”齐王妃冷笑着瞥了一眼神色莫辩的齐王,不紧不慢地道。

“娘娘英明!”凌玉忙接了话。

“这场闹剧到这地步也该落幕了吧?殿下可还有话要问程安人与杨姑娘?”齐王妃拂了拂裙面,漫不经心地又问。

齐王脸色颇为难看,想要说些什么,一名白着脸的纤弱女子便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扑通一下跪到地上,恳求道:“婢妾不敢瞒殿下,早前太医便曾对婢妾说过,此胎怀得不稳,怕是难以保存,婢妾这段日子处处小心谨慎,轻易不敢走动,想着不管如何总得保住殿下这点血脉,不曾想……这一切全是因为婢妾福薄,与他人没有半点干系!”

凌玉一下子便认出此人正是那映柳。

见她一张俏脸苍白得吓人,身体纤瘦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刮倒,如今跪拜在地悲诉,真真让人瞧见了也不禁心生同情。

齐王连忙让人把她扶了起来,责怪道:“你身子未好,怎能随意下地走动!”

“说清楚了便好,也不必牵连无辜,倒是让程安人与杨姑娘白白受累。”齐王妃凉凉地又道。

齐王想要起身去扶映柳的动作一顿,少顷,直接拂袖而去。

齐王妃又是一声冷笑,轻蔑地睨了映柳一眼:“不管是否是柳侍妾本意,可此番程安人与杨姑娘确是因为你而无端招来此祸,柳侍妾难不成便不用向她们赔个礼?”

凌玉张嘴想说不必了,可看了看齐王妃的脸色,又将此话给咽了下去。

映柳勉强勾了勾嘴角,温顺地应下:“是,王妃教训得是。”

说完,硬撑着走到凌玉与杨素问跟前,朝着她们行了礼:“此番令二位受惊,是我的不是,还请二位宽恕。”

“不敢。”凌玉虚扶了她一把,看着那名为映荷的女子顶着半张红肿的脸走过来,把她给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