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陈咬之发现了异常。
在他坐下不久后走入休息区的青年，浑身上下泛着一股浅淡的黑色气体。陈咬之晃了晃头，以确定不是自己醉酒眼花。
黑色气体在青年食用下桌面的能量供给食物后，似乎又浓郁了几分。
陈咬之没有咋咋呼呼，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青年。
很快，休息区又进来数人，似乎是青年同宿舍的舍友。青年脸上容光焕发，神采飞扬道：“我们来超级军人计划实在太正确了！”
“你又晋级了？”青年的朋友惊呼。
青年：“没晋级，但又突破了一个瓶颈。”
异能到了高级后，就容易出现瓶颈。瓶颈未必在晋级时出现，也可能在同一级里频繁出现。七级以上异能，基本每一级都会出现四到八次瓶颈。其突破难度比晋级小，却也可能成为一些人终生不能逾越的高山。
几人纷纷向青年祝贺，同时自我勉励。
陈咬之看着这番其乐融融的景象，不知为何，却感觉有些诡异。
休息室又进来一人，似乎也和这群人认识。
陈咬之的视线落在了新入青年的身上，因为他的周身也笼罩着一股黑色气体，色如浓墨。而在新入青年食用了桌上的餐食后，那黑气仿佛要固化一般，变成一块质地密集的金属。
那到底是什么？
原本的一群人也向新青年恭贺：“大朱，恭喜你啊，又晋级了！”
新青年含笑接受祝福：“别说，这个系统的确不是俗物，我卡在八级好几年了，没料到遇到这般契机。”
晋级？突破？
陈咬之隐约察觉到什么，可惜他无法从一团乱麻里找出那根线头。
“发什么呆呢？”
不知不觉，杜康也进入休息室，从身后帮陈咬之按摩起肩颈。
陈咬之正想向其分享自己刚才所见，忽然发现两个青年身上的黑雾都消失了。
是自己眼花了？
陈咬之怔了怔，忽然想到自己在此之前喝了【毫发毕现】的红酒。这成语能够短时间内增加洞察力和第六感，可以察觉到其他人无法察觉的东西，发现隐藏在表面下的线索。
莫非，刚才并不是自己错觉，而是这成语起了功效。
可是那黑雾又代表什么？这成语的提示未免太过委婉。
第203章 隐蔽
夜风微凉，星辰无光, 陈咬之躺在床上, 看着略微冷寂的夜空, 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有心事？”一个人影从旁边的床上窜了过来，不要脸的鸠占鹊巢。
陈咬之笑了一声，往一旁挪了挪，给旁边人让出位置。
杜康心喜，却也未作出太逾越的举动, 毕竟这屋里除了他两，还有个魏居安。
“你今天有些心神不宁，怎么了？”杜康从被窝里伸出手, 一点点探入陈咬之的被窝里，揪住了对方的手。如果可以, 他希望整个人都钻到对方被子里。
陈咬之问道：“异能晋级时是怎样的感受？”他没有异能，所有的异能都是建立在成语君提供的成语上。至于他的精神力，从他穿越到此后就处于源源不尽的状态, 对于晋级的感受，他一无所知。
杜康：“脱胎换骨的感觉, 痛苦中混合着喜悦，在这个时候，人往往是最脆弱的。很多人出现异能障碍, 精神力疾病，精神力混乱等，都是在这个时期。比如你店里的肖柯爱, 他就是典型的晋级失败导致精神力全无。”
陈咬之感觉似乎抓到了什么，又看不分明，索性把今日所见所闻一股道来。
“晋级时有黑气？吃下食物后黑气更加浓郁？”杜康蹙眉。
陈咬之：“八倍慢升系统里的食物和药物我们也分析过，都是一些精神力辅助和加固类的食物药物，没有什么问题。”
杜康看着窗外星光黯淡的夜空，猛地有了新想法。
不过在验证之前，他不打算让陈咬之过多思虑。蹭进对方被窝的手往里探了探，搂住了陈咬之的细腰。“今夜良辰美景，不要再想那点烦心事，不如……”
话音未落，房间内传来咳嗽声。
“外面天寒地冻的，我是不会出去蹲墙角的。要不等我塞两团棉花你们再继续？”魏居安的揶揄声传来。
陈咬之：……他明明是在探讨八倍慢升系统的问题，怎么被这两人一糊弄，就变成要行苟且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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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固定的八倍慢升系统训练时间。
今日的杜康略显活跃，和往日清冷疏离不同，如交际花般穿越在其他预备士兵中。
“这家伙中风了？”魏居安和陈咬之排排坐，百无聊赖的分解着几只普通昆虫的尸体。
陈咬之看着在人群里游刃有余的杜康，享受社交并且如鱼得水这技能，真的是靠天赋赋予。
魏居安将两只昆虫脚打了个结，往远处一丢：“还好这家伙顶着张杜之的脸，若顶着原本的脸，我会怀疑我进了什么风月场所。”
陈咬之没忍住噗嗤一声。杜康长得过于艳丽，若不释放出元帅的威压镇住场子，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也就是第九军高层和魏居安陆闻青这几个奇葩，才能和他谈笑风生。
半个钟头后，所有人按流程进入系统。
杜康蹭到陈咬之身旁，美名其曰要来一场和镜像人二对二的情趣PK。
“你今天怎么浑身上下都不对劲？”陈咬之淡淡道。
永远不忘皮一嘴的杜康：“自从遇到你后，我的身心都已不受控。”
陈咬之：……
杜康：“说正经的，我刚才打了圈招呼，确认了几个处在突破边界的成员。等这回训练结束，大概就可以印证我的想法了。”
三个小时的训练结束，众人退出八倍慢升系统。
杜康揉着额头，若有所思。
魏居安：“怎么样了？”
杜康：“和我预想的差不多。”
魏居安：“能不能一口气说完？不要问一句答一句铺陈废话构造悬念？”
杜康将魏居安和陈咬之带到基地隐蔽处。
“这个系统并未有提升精神力和异能的功效，准确来说，是其效果并未比星际网的普通训练场好。”杜康斩钉截铁。
魏居安不解：“不可能吧？我确实感觉停滞不前很久的精神力有松动？”
杜康摇头，解释道：“越到高级别的精神力和异能，对他人的感知就愈加准确，对自我的感知反而愈加薄弱。七级以上异能者，除非天赋异禀或者偶得奇缘，想要晋级或突破基本需要经年累月的磨练。”
魏居安点头附和，虽然作为天赋异禀中的一员，他并没有什么资格点这个头。
至于陈咬之，他连发言权都没有。
杜康：“我们之所以会感觉精神力有较大松动和提升，是因为镜像削弱的错觉。”
魏居安：“说人话好不好？”
杜康：“通俗易懂来说，从我们进入八倍慢升系统后，一切都是一场局。系统利用幻化出来的对应镜像人，在我们心里构建了一个等同于本身的对手。对手看不清五官衣饰，但因精神力等级和异能相对应，我们默认这个对手就是我们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