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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红酒供应商[星际](277)

沙发上的范映然瑟缩了一下,身体蜷缩起来,把自己变成襁褓中的婴儿。叶翀站起身,找了条被褥,仔细的帮范映然盖好。

“你是来找杜康的吧?”叶翀忽然道。

陈咬之一怔,点头。

“走吧,正好我也想把这位煞神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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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星。萧家。

萧家家主萧殷拿着一把小剪子,细细的修剪新买的小盆栽。早晨的光线特别柔和,轻盈地洒满萧殷的脸,将他身上的戾气冲淡不少,仿佛他只是一位享受生活的自在老者。

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家主,总司令部的井岳副司令过来了。”心腹邢达蛻道。

井岳站在邢达蛻身后,还是骨瘦如柴得模样,看起来比庭院中的景观树还要脆弱。

萧殷摇头:“老井啊,你是不是又瘦了?我说你们总司令部真挺有意思,那个徐子康胖得能拆成三个你了,你是不是伙食都被人抢了?”

井岳被他逗笑了,瘦筋筋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容,只是因为脸上肉太少,颧骨高耸,显得有些渗人。

“第四星域的虫潮差不多平息了吧?”萧殷问道。

井岳点头。“母虫巢穴已经被剿灭,剩下的虫族消灭干净也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萧殷点头:“毕竟第一军团和第九军团联手,这两支军团可以算联邦实力最拔尖的部队了。”

井岳:“但是杜康那出了点问题。”

萧殷沉默良久:“我听说了。不过事情发生在联邦辐射的星域外,总司令部应该会遵循‘不主战’政策吧。”

井岳:“是的,只不过现在压力很大,第九军的情绪不好稳定,其他各方的反馈也不尽理想。”

萧殷并不意外:“杜康虽然年轻,但很得军心民心。别说第九军,这事如果传出去,民间也会掀起一场舆论风暴。”

井岳额头渗出汗水,一滴滴攀附在瘦柴的脸上,像是一块刚切过菜的木头菜板。

井岳抬起袖子:“我那几天不在总司令部,如果知道总司令部会下达分批巡逻回程的馊主意,我肯定是会阻止的。”

萧殷嗤笑一声:“你莫非真觉得,下这决定的人不知晓那条路线会撞上第十军圈画的领域?”

井岳眼眸眯起,如同白日猫瞳。下决定的定然是总司令部的司令长陈典,只是出这主意并且能促成其达成的,井岳只能想到一人,他的同僚,另一位副司令长徐子康。

“这死胖子到底打什么主意?”井岳咬牙切齿。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萧殷安慰道。

井岳:“能不担心吗?现在进退维谷,无论下不下对第十军的围剿指令,都是两败俱伤。”

“呵。”萧殷轻笑一声。“我说你活了这么多年,怎么都不如一个小年轻来得有手段。”

井岳一脸疑惑。

“你难道认为,杜康真是被抓走的?”

“前线传回来的消息应该没错,杜康率领的小分队回程巡逻途中遇到第十军,因为双方战力悬殊,杜康选择撤退。事后才发现负责扫尾的杜康没有回归大部队,再派人沿路寻找已不见踪影。比起当场被击毙,更倾向于被第十军俘虏。”

萧殷摇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井岳:“井岳啊井岳,本以为你是老狐狸,现在看来,你还挺单纯的。”

一百多岁的人被形容纯情,井岳忍不住面部抽搐。抽搐过后,井岳也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杜康绝对是我活到今天见过各方面能力最突出的一个。”井岳思索道“以他的能力,且不说能在第十军包围下游刃有余,但所有人都能逃出,唯独他被俘,确实有些异常。”

萧殷点头。

井岳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杜康是故意被俘虏的?”

萧殷:“这个可能不说百分百,百分之九十九肯定有。”

井岳不解:“他的目的是什么?挑起战争对他有何好处?难道他像他的父亲一样被……”

萧殷打断他:“我想不是这原因。”

井岳:“那是为何?他不可能和第十军产生交集吧?难不成和范映然惺惺相惜?毕竟都是天才。”

萧殷:“惺惺相惜恐怕没有,但你别忘了,当年可有不少人投奔第十军,而有个人,和杜礼国可是关系密切。”

井岳沉思,两条稀疏的眉毛小幅度起伏,忽然,他从记忆长河里拉出一个名字:“你是说,叶翀?”

第176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

派金达克星。军部基地。

这场夜雨雷声大雨点小, 下过一阵后就后续无力,很快停了下来。

第十军基地的排水设备一般, 地上还残留着一滩滩薄薄的积水,在昏暗的路灯下,汇成一张张死不瞑目的脸。

“我们这是去哪?”陈咬之问走在前方带路的叶翀。

“军部牢房。”叶翀道。

陈咬之抿了抿嘴,低头快步跟上。这一路上,陈咬之有无数次机会发动金呦的能量球, 然而他放弃了。

他今日穿了双极为保暖的棉鞋, 踩在这一打打积水中, 白色棉鞋变得污渍斑驳,更糟糕的, 是积水渗人棉鞋中,整个人像包裹着厚实的水袋, 难受极了。

然而想到此刻杜康或许在经受着牢狱之灾, 这点难受都算不上什么。

第十军的监狱修筑在军部基地的边角处, 外表看起来年久失修, 显得有些荒凉。

两人迈入监狱, 数个男人迎了上来。

陈咬之能够感觉到, 这几个男人的异能水平不低。这水平的高手来看守大牢, 看来进到这里就插翅难飞了。

“叶副元帅。”那几人打招呼。

叶翀点头, 带着陈咬之往内走。

监狱很空旷,一间间金属屋子冷冷清清,床被整齐,显然长时间没人居住。都说这民风淳朴, 秩序良好,看来名不虚传。

走过两个长廊,陈咬之看到了杜康。

和预想里凄惨无助的铁窗泪画面不同。

房间窗明几净,相当宽敞,床褥看起来绵软舒适,木柜上摆着各种小摆件和绿植,看起来别具匠心。

杜康坐在一把雕花精致的摇椅上,盖着酒红色的天鹅绒软被,手里摊着本略厚的书籍,旁边的小桌上茶具酒具齐全,好不惬意。

陈咬之:……

杜康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陈咬之有些诧异。

“阿之?你怎么在这?”

陈咬之面无表情。

他到底为何会在脑海里构造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牢房,杜康被架在寒光森森的刑具上,地上满是斑驳血迹?

小时候看还珠格格的后遗症吗?

叶翀推开门,陈咬之这才发现,这所谓牢房竟然连锁都没有?

大概听到陈咬之心底的疑惑,叶翀头也不回道:“我不认为什么锁能困住杜元帅。”

杜康从摇椅上坐起,温柔如水的看着陈咬之,片刻,他起身从柜子上拿了一棉拖,走到陈咬之身边:“快换上。”

陈咬之恰好也觉鞋面湿漉漉不太舒服,半扶着杜康换好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