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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红酒供应商[星际](105)

身旁的杜康没有接话,脸上全无平日里的嬉皮笑脸,表情冷峻。

陆闻青将小木棍在舌尖转了个圈,重新咬住。“萧礼泉算为国捐躯,萧殷不至于硬要迁怒到令尊身上吧?”

陆闻青研究生物机甲同时,也会帮杜康整理点资料。杜康在调查自己团队的细作的同时,无意中察觉到三十年前一常战役中的异样。在这场战役中逝去的萧礼泉,未必是联邦军部记载里那般慷慨就义。

萧礼泉的死并非他们调查的重点,然而巧合的是,他们发现萧礼泉的死和杜康的父亲有关。更巧合的,是杜康父亲的死,和萧礼泉的父亲萧殷有关。

像是一个神奇的循环,却没人知晓循环因何而起。

陆闻青继续吞吐着口中的木棍。“今天的重点不是萧殷吧,别说现在查不出所以然,就算真查出萧殷害死令尊,你又能拿他怎么办?今天先好好关注一下你的小情人好吗?”

杜康的神色缓和了两分,眼波的寒退却,像是寒冬腊月里的湖,迎来了暖风熏人醉的春,泛起微微涟漪。

陆闻青不小心将叼着的木棍咬掉一截,将口中那小短木吐掉,啧啧嘴:“见色忘友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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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花节的闭幕式,类似于一场盛大的歌舞表演,中间穿插着四花节回顾和嘉宾互动。

陈咬之这几日忙于星际网店铺选址开张的事情,且对星际音乐欣赏感不高,整个人处于睁眼睡状态。所谓睁眼睡,就是看起来好像醒着,但是精神和意识都进入深度睡眠。

景庸忽然拼命的晃了晃他,将他从睁眼睡状态中晃醒。

“影帝宫季茗啊!”景庸神情雀跃,和往日里老成模样大不相同。

陈咬之懒洋洋看上台。

舞台有点距离,看不清台上男人的模样,只能看到的确是挺拔玉立。

陈咬之总觉这名字有些耳熟,在记忆里搜索许久,终于找到痕迹。

在蓝星的拍卖会上,曾经见过这位影帝的作品,比他的成语红酒还离谱的会计蛋,那产物充分说明,不想当会计的异能者都是好影帝。

只可惜,陈咬之并不是景庸这样的迷弟,影帝的情绪感染类异能对他也没影响。就在他马上要再次进入睁眼睡状态时,却再次被喊声叫醒。

“让我们欢迎1848红酒铺的陈咬之和霸思餐饮的俞有钱。”主持人扯着舞台腔道。

顺便一提,现在台上胖乎乎的主持人,就是当初主持美酒鉴赏赛的那位。

陈咬之被唤上台,有些莫名。

原来宫季茗表演结束后,主持人问四花节哪个场景让他印象最深,他提了红酒赛里的苍华狗和美食赛里的春花秋月。主持人顺势将陈咬之和俞有钱请上台。

陈咬之抱着成语君,对于舞台和聚光灯倒也不局促。近距离看宫季茗,陈咬之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确实长得好看,也确实是当明星的料,扯瞎话的功夫顺手拈来。他不信一个大明星会有空闲看了那么多比赛。

宫季茗起了个抛砖引玉的作用就下台了,当然也可能是通告费给不够。

主持人看了一眼命中克星陈咬之,转而先和俞有钱互动。然而互动效果一般,毕竟当时参加美食赛的是霸思餐饮的厨师,俞有钱作为负责人,一没人气二没相貌,再加上一旁是话题度颇高的陈咬之,观众都全程冷场,只盼主持人赶紧转移目标。

主持人感受到现场气氛冰冷,只好看向陈咬之。

抛弃几次三番受挫的经历,主持人对陈咬之的外貌和气质都颇为欣赏。长相上清新俊逸,也不会有事业有成的少年人家盛气凌人。眸光里始终带着温和,甚至一点超脱凡俗的淡然,又不会有同类人里的旁若无人。

主持人按着台本道:“这回四花节网络投票,陈老板被票选为最受欢迎的选手,不知道陈老板对此有什么感受?”

陈咬之:“抬爱了。”

主持人等了片刻,没有等到下一句,心里飘过一句脏话,又来了,惜字如金的噩梦。

主持人油腻的脸上努力挤出笑容,按着台本继续。“网上票选最希望在闭幕式上看到什么,有百分之三十二的网友选择了‘陈老板表演节目’的选项。”

陈咬之心底一句呵呵,且不说网友这个票数有没有黑幕,主办方弄一个这选项,可以说非常随心所欲了。

陈咬之:“除了卖酒,一无是处。”

正打算问陈咬之要唱歌还是跳舞的主持人:……

有人接了主持人的活,霸思餐饮负责人俞有钱附和道:“陈老板就是爱自谦,以陈老板的学识才华,不说惊艳全场,哼个小曲之类定然不再话下。”

俞有钱不满于之前美食赛和景庸并列冠军,硬生生被抢了一半风头,听闻景庸能发挥异能和陈咬之的红酒有关,自然恨屋及乌的记恨上陈咬之。

陈咬之未接话,抬眼瞟了眼俞有钱。陈咬之人见得多,俞有钱那点小九九,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对方有想让他出丑的心,然而他……完全无所谓。

是的,立马载歌载舞一曲,啪啪啪打脸对方之类的桥段,陈咬之毫无兴趣。

“不精于此,抱歉了。”陈咬之淡淡道。

俞有钱并不作罢,依旧热情好事的怂恿:“大家都那么期待,陈老板就不要扫兴了。真不好意思,让伴生物表演一个也行。”

陈咬之想起了一副名画,法国画家库尔贝的《裸/体的女人和狗。观画者的视线明明都在裸/体女人身上,偏偏还要品鉴一下那只狗。

他现在的处境,大概就是那个裸/体女人。

陈咬之从善如流,拍了拍怀里的成语君:“你要表演节目吗?”

一旁的主持人感觉自己头皮里尽是汗珠,湿热无比,加点真菌就能蘑菇满头了。

他不喜陈咬之淡然不捧场的性格,但更烦俞有钱强人所难。本来这一趴他糊两句就能过去了,现在被俞有钱一折腾,大家都进退两难。陈咬之也不是会退让的性格,还真敢就让狗来表演。

成语君被舞台灯光晃得狗眼昏花,忽然听到陈咬之的话语,耳朵往后一折:“要要要!”

陈咬之有种不好的预感。

摇着小屁股,成语君伸直了四条小短腿,开始背起了《孙子兵法的兵势篇。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平日,成语君想要滔滔不绝一番,必会被陈咬之打断,或者丢出反面论据让它哑口无言。

现如今难得能倾吐一番,还有众多的听客,成语君兴奋得恨不能讲个三天三夜。

要不是陈咬之在它背完兵势篇就抱起他,捂住了口,成语君估计能把十三篇全部讲完,若观众愿意听,他恨不能再讲将四五经。

现场一片沉默。

陈咬之耸耸肩,穿越剧里女主唱一首《明月几时有能让皇帝王爷非她不娶的桥段,果然不具有现实代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