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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王妃想和离(15)

谢芷澜将她送给自己的东西,也全搬了出来,皆是些风筝、字帖、佛经、平安符等等,以往谢芷澜只觉得她送得用心,如今一看,全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她让青黛装到了盒子里,一件都没留,一起扫地出门的还有桂心,苏娴的丫鬟。

桂心彻底慌了,拼命地磕头求饶,“小姐别赶奴婢走。”

青黛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冷笑道:“就冲你屡次背主,都理应被打死,小姐看在你母亲为安国公府效劳多年的份上,才饶过你,再赖着不走,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做点什么。”

她面容冷艳,训人时极有压迫感,桂心不过是个二等丫鬟,本就怕她,被她一警告,吓得再不敢多言一个字。

院外不少小丫鬟探头探脑的。桂心觉得丢人,带上自己的东西灰溜溜离开了。

灵昕堂动静闹得大,苏娴害谢芷澜落水,又算计她嫁妆的消息皆传了出去。丫鬟们得知此事后,皆有些义愤填膺,“亏得咱们小姐对她掏心掏肺,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二夫人卫氏也得了消息,怕谢芷澜伤心过度,她还亲自走了一趟,道:“平日一口一个姐姐,背地里竟如此恶毒,这等两面三刀的人,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你可不能心软。”

卫氏便是个心软的,当年二小姐的生母,秦姨娘还算计过她,致使她险些落胎,因保住了孩子,她便没喊打喊杀,又心疼二小姐小小年纪,不忍她没了生母,只将她关在了小祠堂内,永不得出来,却允许二小姐去探望她。

她一个毒妇又哪里教的好女儿,二小姐之所以算计武安侯世子,非闹着给人做妾,便是受了她的挑唆。

那段时日,不知多少人看国公府的笑话,怪就怪在她过于心软,治家不严。卫氏唯恐谢芷澜像她。

谢芷澜心中暖暖的,不禁露出个笑,“我晓得,这等小事哪里值得婶娘走这一趟。”

卫氏道:“也不单为了这个,上午国公爷让人给我递了消息,说韩王是个有担当的,等明日便让我替你应了这桩亲事。”

卫氏特意让人打听了一下韩王,总觉得他这个人有些难以捉摸,若说他不好,也不尽然,他家世一流,才情一流,京城有不少姑娘惦记他,也不知嫁给他究竟是福是祸。她有些欲言又止的,“你可曾见过韩王?对他印象如何?”

谢芷澜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蜷缩了一下。

今日一见,韩王与她想象中的确实不太一样,她总觉得,他的所作所为,像是在刻意让她打消结亲的念头。

谢芷澜怕她担心,笑道:“早上父亲让我选时,是我主动选了韩王,听说他挺重情谊,早晚都要嫁,嫁给旁人,还不若嫁给他。”

长公主是个明事理的,她出嫁后起码不用担心婆婆会刁难她,单冲这一点,谢芷澜觉得都能嫁,更何况,梦中,在她最绝望时,他不仅帮她报了仇,还将她救出了囚笼。

她可以怀疑任何男人的真心,却不想质疑他。

卫氏脸上多了丝笑,“你满意就成,女子出嫁,求的就是一个心甘情愿,那我明日便给他们回个信。”

将卫氏送走后,谢芷澜脸上的笑,才散了个干净,她嫁妆丰厚,惦记的肯定不止秦挚和苏娴,至今,她都不清楚,他们背后之人究竟是谁。若不想落个梦中的下场,她必须要强大起来才行,唯有如此,方能护住自己和身边之人。

她身边的护卫实际上都是安国公府的人,出嫁时无法带走,她还需要有几个信得过的护卫,前些日子,她身子不适,一直忙着对付苏娴和秦挚,至今还没安排。

她将青祤喊到了跟前,让他去买十几个会拳脚功夫的人,随即又对青黛道:“青黛姐姐,从今日起,你教我习武吧,让青玥、青葙她们也一并学。”

青黛有些惊讶,“小姐真想学?有武艺傍身倒是好事,落水那日,您和青葙若是会武,定能躲过这一遭,习武并非易事,需吃苦耐劳,也并非朝夕间就能学成的。”

梦中再痛苦的事,她都承受过,只要能护好身边人 ,她不怕吃苦,“你尽管教。”

青葙和青栀都很激动,青玥一张小脸却垮了下来,“奴婢也要学吗?万一练得一身肌肉,多丑啊,小姐快饶了奴婢吧。”

青栀和青玥关系最好,劝道:“青黛姐姐曾练过几年,不照样很美?你多练练,说不准还能再长高些。”

青玥跟谢芷澜一般大,比她却矮了半头,今年十五了,仍像个没发育的小豆丁,她最介意的便是自个身高,闻言才道:“成吧。”

谢芷澜笑道:“若学得好,每个月都有赏。”

丫鬟们的劲头都被挑了起来,嚷着现在就要学,近来本来也没什么事,青黛便点了头,她担忧道:“小姐身子刚好些,要不还是晚段时间再学吧?”

护卫那边迟迟没动静,手越来越痒,习武还能转移一下注意力。

谢芷澜道:“无碍,只是落个水,又不是受伤了,我跟你们一起学。”

青黛跟着兄长练过几年,学得虽算不得精深,教她们入门倒也足够了,她让大家先练的扎马步。

刚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青玥就撑不住了,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见小姐双腿一直打颤,还在苦苦坚持,她脸有些红,又爬了起来,继续坚持。

青黛红唇微抿,拿脚尖点了点她的小腿又拍了一下她的臀部,“姿势不对,膝盖不能超过脚尖,臀部勿突出。”

不知不觉,她们已练了好几组,每个人都腿软得不像话,青黛说今日到此为止时,谢芷澜都松口气,累得直接瘫进了藤椅里。

这时一个护卫回了府,他满脸愧疚道:“小姐,寻到韩王了,属下无能,进去索要解药时,被丢了出来,他说,他说……”

他身上尚有灰尘,可见,确实是被丢了出来。

谢芷澜:“直言便是。”

护卫进去时,韩王刚饮了一杯酒,面上染着一层薄红,似笑非笑的模样,有些不正经,活似在调戏什么人,“求人当有求人的态度,想要解药,让你家主子自己来。”

护卫跪了下来,讪讪重复了一遍。

青黛不由拧眉,只觉得这未来姑爷当真是欺人太甚!她怒道:“奴婢让兄长和陈大哥一起去讨要!就算抢,也要将解药抢来。”

她口中的陈大哥,是青祤的好友,如今已是国公府的护卫副统领,也是府里武功最好的一个。

谢芷澜不想将事情闹大,摇摇头,“他如今在哪儿?”

“在醉仙阁。”

谢芷澜一边让小厮去备马车,一边吩咐青玥去二房报备了一声,她平日甚少出府,也不是那等贪玩的性子,卫氏未阻拦,只让她多带了些护卫。

谢芷澜来到醉仙阁时,太阳恰好下山,大片的晚霞将半边天染得通红,韩王就在二楼用餐。

谢芷澜推开包厢门时,一股淡淡的饭香味扑鼻而来,勾得人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