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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50)

都表示不信。

兰芽垂下头去:“小的以自己项上这颗人头担保!”

院子里,又是一片寂静。

连虎子也不喊了。

司夜染瞟了息风一眼,息风会意,便松开虎子。

司夜染带人离去,水镜台重又恢复了宁静。

兰芽环望这处宁静秀丽的园林,心底浮上无限哀思。

水月镜花,转眼成空。

.

兰芽带虎子回了听兰轩。

墙外有耳,兰芽不了解在狮子林伺候虎子的双喜;比之双喜,她自己身边的双宝和三阳,总归更妥帖些。

虎子还有些余气未消,兰芽倒先笑了,瞟着他道:“我都说了用自己的脑袋担保你。你还想要怎样?真的跟司夜染拼了,然后让他正好有理由先摘了我的脑袋?”

虎子一梗:“我当然不愿意。只是,我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们几个受如此酷刑……”

“我明白你的心,你是觉得眼睁睁看着他们如此,而你自己却还是好好的,便觉得没能保护他们,对不住他们。”

虎子点头。

兰芽叹息:“实则我也有同样的心情。只是,虎子,凭你我此时的力量,如何能与司夜染抗衡半分?他手下有满宫爪牙,有腾骧四卫,更有深宫大内的皇上和贵妃娘娘……虎子,你我徒有一命之外,还有什么?”

虎子不言声。

兰芽笑了笑:“他对你的评语,我都可以置之不理。可是他说你的一句话,我倒是同意。”

“是什么?”虎子忙问。

兰芽妙目瞟他:“他说你鲁莽。”

虎子的脸便红了:“他说我什么,你都不该记在心上!”

兰芽伸手按住虎子:“你先别急,且听我说。若说一把傲骨,对司夜染不肯屈服……秦公子比你又如何?”

虎子想了想,道:“他虽然是一介文弱书生,却有一副傲骨。有些见地,我更不及他。”

“对啊!”兰芽一拍掌:“以他性子,这次怎地就这么乖乖接受了司夜染的安排,你难道没想过么?”

虎子眯起眼:“他应当不是贪生怕死。”

“没错。”兰芽欣慰点头:“那是因为,秦公子也已看懂了眼前局势。”

“虎子,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此时当面反抗司夜染,只是以卵击石、螳臂挡车,必不得成功。若想报仇,只能卧薪尝胆,让我们自己先长大,先变强。”

虎子终于已有所悟,缓缓点头。

兰芽便顺势说:“你既然明白了,稍歇息片刻,然后便随我去给他磕头请罪吧。”

虎子咬牙。兰芽轻叹:“你还不愿?”

虎子目光凝注在她面上,缓缓放柔:“若是为了我自己的生死,我绝不肯;可你以自己人头作保……为你,我便没什么做不到。”

兰芽含泪而笑:“秦公子和陈兄都走了,虎子,我现在身边只有你了。所以你要明白,我必定不能让你再出半点危险。”

虎子心头一热,伸手捉住兰芽手腕:“我明白,你放心。”

.

兰芽带虎子去半月溪给司夜染磕头。

初礼进去禀报了,出来却现叫兰芽自己先进去。

兰芽入内便跪,道:“小的将虎子带来了。他已想明白,来给大人磕头了。”

司夜染坐在书案后面,面前公文上倒映阳光,全都映在他面上。

森然,绝艳。

“他是否磕头,我倒本不在意。我只先问你一宗:你可明白,我为何要将水镜台那几个净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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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深宫内闱

此时此刻,兰芽当真希望自己都不明白;可是就事论事,她却不能不承认,她终是明白的。

她向上一礼,道:“大人将我等带回灵济宫来,那晚在路上已是与仇夜雨结下梁子。冯谷是中间人,又已死了。相信此时仇夜雨一定早已发现了冯谷的尸首……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会追踪我等的下落。”

兰芽垂首,目光落在地砖上:“既然牙行买进我们的名义就是送进宫的,那如果我等一个人都不阉,宫里没有因此而多出几个小内监……那么仇夜雨自然便捉住把柄了。”

兰芽深吸口气,抑住心底疼痛:“说到底,他们几个原本是代我们几个受难。刀”

“嗯。”司夜染只淡淡应了一声,道:“你出去吧。”

兰芽却不起身,依旧叩头:“大人,小的还有一事不明,请大人明示。”

司夜染冷哼:“你问来问去,不过是问虎子的去处~”

兰芽垂首:“正是。请大人明示,否则小的总难免来叨扰大人。恍”

司夜染手上毛笔转了个圈儿:“好大的胆子,你要挟我?”

“小的不敢。”兰芽揣摩着他的语气,觉着他仿佛并未动气,便说:“大人本已允了小的,让小的去跟虎子学骑马。那至少在小的学会骑马之前,虎子总不能离开小的太远,大人说不是么?”

原是送行回程中的那么一说,兰芽此时却也拿来当了口实。司夜染睨着兰芽的发顶,面上难辨阴晴。

兰芽实则自己心底也是打鼓,不过豁出去了。

半晌,司夜染又是“嗯~”了一声,说:“你下去吧!”

兰芽心底一喜,仰头去望司夜染,继而重重磕头:“谢过大人!”

司夜染冷嗤:“你也不必谢我!你从前说的倒也有理,有你在,那小子才能听话;我不过是用你来牵制他罢了。何须你这般摇头摆尾!”

兰芽告退离去,背转身儿后忍不住吐了吐舌。

他才是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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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芽亲眼看着虎子进去,她就站在院子里没离去,立着耳朵细心听里头的动静,生怕虎子进去之后又跟司夜染吵起来,那就前功尽弃了。

她这么偷听动静,自是不合规矩,初礼走上前劝退了两回,兰芽却不肯走。被初礼撵得急了,她索性说:“不如礼公公使规矩,让锦衣郎一顿板子将我撵出去便罢!”

初礼原本有此职权,从前也不是没使过,可是这回是兰芽,他左右思量了一下,还是作罢,依旧柔声劝:“兰公子,且去吧,里面但凡有什么动静,奴婢都替兰公子听着;若有不妙,定然差人报给兰公子知道。”

兰芽摇头:“我不。”

初礼再劝:“兰公子……”

兰芽跺脚:“我不,我不!”

门内伺候的初信悄没声儿地走到门口,朝初礼点了点头。初礼便明白,里头的会见要结束了,这才不跟兰芽计较了,赶紧走到门口去。

虎子随即走出来,面上严肃,可是眼中却没有太多的怨恨。

兰芽忙奔上去,按住他手臂,轻声问:“没吵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