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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27)

秦直碧望定兰芽,红唇薄启:“这一切,皆因有你。”

秦直碧的目光定在兰芽唇边、指上的两处墨迹上。本想当做没看见,奈何那两点墨越看越碍眼,碍眼到让他无法忍耐……在他自己意识到之前,他竟已然伸手出去,先揩净了兰芽指尖黑迹,接下来——长指轻柔滑过她唇畔。

异样触感让两人同时一震。

秦直碧慌忙澈开手,蹙眉别过脸去。

兰芽傻了傻,又不能跟着秦直碧一样别扭开。于是她不好意思地摆手:“哎,切莫这样说。我们既然同路,自当同命。我只相信,若换做是我,秦公子定然也会这样做的。”

正说着话,外头传来言笑声。

帘子一挑,竟然是虎子与陈桐倚两个走了进来!

见此微妙,那两人都是一怔……

【这样的场面,只能咳咳呀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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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上架,因某苏手头还有个出版的稿子没弄完,还得几天。不过最迟就月末月初这几天啦,大家稍等。】

☆、57、黄雀在后

稍早前,兰芽离开“听兰轩”后。

没有了看守的大门,无声走入一人。

听兰轩里,双宝是贴身伺候兰芽的,屋外头洒扫还有个小内监三阳负责。

趁着兰芽和双宝都不在,三阳偷了个懒,窝在廊檐下打瞌睡。耳畔隐约一股无声的风袭击上眼睫,三阳也机灵,一个猛子就站了起来。

睁开惺忪睡眼,果然见眼前无声立着锦衣的男子!

廊檐将阳光隔开,幽暗里只见大人那张傅粉的脸,仿佛挂满了寒霜……

三阳便一个头叩下去,口中连呼:“大人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却没想到司夜染只上下打量他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径自走入兰芽房中去。

三阳忙不迭跟上去伺候,堆着笑脸跟司夜染禀告:“大人,兰公子不在房中。他方才带着双宝一起出门了。大人要是找兰公子有事,那奴婢现在去把兰公子叫回来去?”

三阳到底只是八岁大的孩子,自知司夜染没罚他,这便使劲儿表现一下。

却没成想,司夜染无声回头,阴测测盯了他一眼。

息风上来一把拎起三阳后脖领,将他丢到阶下去,心说“大人就是要趁着兰公子不在时才来!”却当然不能明白说给三阳听,只能冷盯那孩子一眼,把那孩子吓得再也不敢多嘴。

兰芽走得急,画了一半的画就扔在案上。上面不过简单盖了一幅白绢。

司夜染无声走过去,伸手缓缓揭开白绢。

那是一幅人物,先从脚下起,渐露出那人的脚。白衣素淡,却飘逸若云。

只看到这里,司夜染便是皱眉。

息风小心地也望了一眼,心中也有了答案。小心觑着大人的侧面,不敢揣度大人此时心境。

司夜染接下来的动作反倒加快,霍然揭开整幅白绢。画面尽数呈现在他眼底。

白衣男子眉眼清冷,却衣袂流风。纵然千万冷意,都掩不住他一双碧眼刹那间的芳华。

笔触细腻,栩栩如生。不需细看,便能看得出作画人的用心之深。

她在思念画中人,苦苦地。

司夜染凝望着那幅画,许久不做声。

倒是息风无声走到门外,点手唤过三阳来,问:“你家兰公子这些日子来,都在画这幅画?”

三阳想了想,“兴许不是画了这一幅,也另外画了好些幅,不过画完就亲手给焚了。纸灰倒都是奴婢处理的,奴婢看着残迹,画的好像都是同一个人!”

三阳翘脚儿瞄着房间里的画,跟息风嘀咕:“就是画上那个绿眼睛的人!”

息风回到房间,立在司夜染身后,轻声说:“兰公子原来不光挂着虎子的伤、秦直碧的生死,原来她心里最为记挂的倒是画中这个人……”

她纵然不说出来,可是她却用最为擅长的画笔,一遍一遍勾画下那人的形容。

息风跟兰芽几次照面,也知道兰芽的性子了,便小心地说:“……不让她见一面,她总不肯作罢。”

“嗯。”

司夜染只淡淡应了一声,面上看不出半点喜怒。

☆、58、清珠蒙尘

修竹廊。

兰芽惦记着秦直碧,没跟双寿计较。双宝却有些看不过去。

待兰芽进了屋,双宝便将双宝拎到一边,低声质问:“我们公子竟是有哪里对不住你了?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公子将贴身儿的玉锁片儿都给了你了!”

双寿讪讪地:“没那玉锁片儿还好些,就因为那劳什子,我可惨了!”

双宝也纳闷儿:“怎么说?”

双寿苦了脸:“昨晚管事儿的爷爷也不知怎地来查房。那玉锁片儿我还没来得及藏好,就被管事爷爷给瞧见了!那爷爷就一口咬死了,说我手脚不干净!我被罚到前殿去跪了整晚……”

双宝一听也急了:“那锁片儿呢?”

双寿一摊手:“管事儿的爷爷拿走了!你当我还敢要回来么?”

.

再说房内,虎子和陈桐倚虽则愣怔,但是两人都不是只知目瞪口呆的主。

不过转瞬,两人便各自行动。

陈桐倚奔过去扯开秦直碧,虎子则攥住了兰芽的手腕。

终究是秦直碧面皮薄些,红着脸解释:“……虎子,桐倚,女装非得已,二位莫怪。”

虎子只是淡然轻哼了声,垂眸只望兰芽:“我早提醒过你,你却不信。”

兰芽也尴尬地咳嗽两声。非她不信,是她掌心太烫。

陈桐倚却一双眼珠子都掉到秦直碧身上似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手仿佛忘了从秦直碧腕上拿下来,只一个劲儿地咂舌:“啧啧,只以为女装的你已是绝美,却没想到,换过男装更是惊艳!”

秦直碧窘极,轻甩衣袖:“桐倚!”

陈桐倚这才脱开手,一双眼睛却还是笑眯眯地盯紧了秦直碧。

虎子原本一腔的怨怒,却活活被眼前的一幕给泄了,倒忍不住噗嗤一乐。

陈桐倚明知故问:“小虎,你笑甚?”

虎子嗤了声:“桐桐你原本定是个浪荡子!花街柳巷里走,姐儿倌儿都不忌那种!”

陈桐倚那把破蒲扇又摇摆起来:“哟,姐儿倌儿的,敢情小虎你都知道啊!如此看来,你当初当小贼的时候,也没少了去那些地方哪?”

兰芽听得脸红,转身便走向外去。

虎子连忙跟上来,低声解释:“我真没有。兰伢子,你莫听信桐桐瞎说!”

兰芽忍住笑,瞟他一眼:“真的?”

虎子的脸红了红:“……就一回,一回。是好奇京城教坊司里的美人儿,就偷偷溜进去,使了二十两银子,抱着个美人儿,就着红酥手喝了一盏酒。”

果然!

兰芽跺脚出去,恨恨地说:“教坊司的女乐只承应官家奏乐演舞,你个小贼竟敢混进去抱着美人儿喝酒,你真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