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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16)

☆、33、姑娘诡异

兰芽去照顾新来的姑娘。

姑娘面颊消瘦、憔悴不堪。看不出她往日相貌,可是长长的睫毛轻轻垂落,依旧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她一身钗裙全都被血渍粘在身上,不敢撕扯,只可用布条蘸水点点洇开了,方敢使力褪下。

待得褪时,兰芽先起身,狠狠瞪一眼门口。

因顾着这是个女孩子,她便将那几个少年都给挡在门外。就连虎子,也没让进门。虎子不放心,另外几个也都好奇,所以尽都扒着门,从门棂缝儿里往里瞧。

兰芽冷声驱赶:“再敢偷看,看我不一盆血水都扬你们脸上!”

几个少年坏笑着一哄而散。

虎子却还不甘心,扒着门说:“你不让我们看,那你自己却要看么?别忘了,你也是男伢子。”

兰芽便掐起腰发狠:“你再说!”

虎子无奈,只好走了,边走边嘟囔:“……凭啥只准你看,不准我看?”

兰芽气得乐,却也只能无奈摇头。

为防**外泄,她便用布单将门都遮掩,这才返身将那姑娘身上的衣裳褪下。

刚到心口,兰芽便觉不对。

姑娘的身量,比她还高大,甚至跟虎子都不相上下。由此推知,姑娘的发育应该比她还要明显才对——她自己都已要将布条狠勒几回才能抑平心口峰峦,可是这姑娘怎地这般平坦?

兰芽不由得想起嫂嫂陪嫁里的一柄白玉滚子。她当时年幼,曾经擎出来问嫂嫂是作何用的,当时竟让嫂嫂的脸红成了大红布……后来她只偷偷瞄着,终于发现嫂嫂是在沐浴时,用那白玉的滚子滚在心口,后来知它名为“推.胸”。

兰芽盯着姑娘平坦的心口,忍不住想,若替她也用那“白玉推.胸”给滚一滚,说不定,就好了……

想得出神,她手指在姑娘心口滑过时便略作流连,忍不住脸红。

再向下点点褪去——兰芽以为自己错觉,姑娘腿间仿佛有微微隆起……

兰芽只以为姑娘伤重,那里也许是有痈肿。于是在褪下她下裙之时,小心用手探查了一下。

触手高隆,隐有不对。

兰芽刚想掀开去查看,却冷不丁手腕被“砰”地一把攫住!力道之大,几入肌骨,疼得她险些叫出来。

猛然回头,正对上一双漆黑漆黑的眼瞳。

漆黑的眼瞳之下,却是一张惨白到没有半点血色的脸。

那人黑瞳里仿佛闪烁过暗色的火光,死死盯着她,低吼:“你想干什么!”

“你醒了?”兰芽惊喜展颜。

姑娘却没有半点喜色,一径咬牙切齿,仿佛在拼命忍下什么,只问:“你是谁?”

兰芽明白她刚刚醒来的惊惧,便将前情向她简短说明。姑娘这才长出一口气,手上已是力尽,颓然松开手指,额角已是渗下密密的汗珠来。

她只粗声粗气地说:“谢你好意。不过我既然从鬼门关熬过来了,便不劳你照拂。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兰芽体贴地笑:“你别害羞,你就当我,呃,不是男伢子好了。”

姑娘一双黑瞳冰冷,里面仿佛又藏着诡异的羞涩,别开头去:“总之,我不用你再碰我!”

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她自己在内,都是受过伤的小兽,对周遭一切人都怀有防备甚至是敌意……兰芽便也不坚持,只起身微笑:“好,那你再休息一下,我也去知会刘爷一声。”

兰芽走出门去,那双漆黑的眼瞳一直追在她脊背上。

【咳咳,状元郎可以撞墙去了~~

那“玉推.胸”,故宫有实物哟。还有碧玺的,会有生物电,估计会有效果哟,厚厚。古人倒是比现在人只吃木瓜牛奶啥的更实际哟,咔咔。明天见~】

☆、34、终为所动

瞧见兰芽出门来,几个少年都好奇追问:“兰伢子,那姑娘长得好看不?”

虎子半悬空地坐在栏杆上,长腿伸直,脊背靠着柱子,也用目光吊着她。

她眯眼望他们:“……我才不告诉你们。”

少年中脾气最为浑和的陈桐倚道:“兰伢子,我们这一院子都是男儿郎,好不容易来了个女娇娥,你怎能吃独食,只自己看、自己摸,连说说都不给我们说说的?”

兰芽招手唤陈桐倚过来。陈桐倚以为兰芽要跟他分享“独食儿”,便忙不迭巴巴儿地凑过来。

兰芽忍俊,凑到耳边低低说:“你错了,这院子里并非只有一个女娇娥,还有另外一个。”

陈桐倚眼睛一亮:“谁?!”

兰芽晶晶一笑,目光掠过虎子去:“……还有,刘奶奶啊。”

刘奶奶便是刘三儿的老婆。陈桐倚一听是那矮粗胖的母大虫,登时惊得原地蹦起:“那个,还是算了!”

兰芽含笑下楼,行过虎子身侧,瞟着他:“你也想知道那姑娘好看么?”

虎子白了她一眼,作势要掐。

兰芽忍俊不禁,下楼冲向前堂去。

走过院子,才见原来太阳从西边儿出来,冰块竟然肯坐在石桌边。

兰芽忍耐着,故意就当没看见他,从他身边径直走过去,一眼没看,一声招呼都没打。

.

刘三儿听说姑娘醒了,自是喜不自胜。

兰芽说:“刘爷先不忙高兴,正经先给姑娘请个郎中是要紧。”

刘三儿却为了难:“我不是心疼那几两银子,我是不敢请郎中来啊!她是犯官之后,是被当成了死人的……若是被郎中看见了,再说出去……”

兰芽咬咬牙:“那您好歹也去给她抓几服药!至少,身上的伤少不得金创散来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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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芽回到姑娘房中时,发现虎子竟然就坐在里面,正给那姑娘按摩手臂。

那姑娘只是被她摸了几下,便一脸怒意;可是这会儿被虎子揉着,反倒没什么不自在……兰芽便立在门口。

虎子倒是淡然,只说:“我从城墙上没少了掉下来过,久伤成医,对付这点表面的硬伤,我还是能帮得上忙的。”

救人要紧,兰芽便也略过男女大防去,细问虎子,姑娘可治得好。

虎子却说:“外伤我可帮忙,可是内里调养我却帮不上大忙。”

兰芽犯急,搓着手在屋子里环走。若不敢请郎中来,又该到哪里去讨一张药方来?

姑娘仿佛见好了些,没再继续昏睡,一双漆黑的眼珠子盯着兰芽,没漏掉她面上毫不掩饰的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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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兰芽亲自喂姑娘喝了一碗米汤,姑娘便睡了。兰芽筋疲力尽,回到房里昏睡了一场。是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将她叫醒。她昏头昏脑去开门,门外却没人。她关门时才发现地上放着一张纸。

兰芽抓起一看,竟然是一张药方!

字迹宛如云龙遊走,洒脱不羁,而又俊逸不凡。

兰芽四处看了看,寻不到影踪。她便去问过虎子和陈桐倚等人,都说不是他们的。

兰芽便不由得将目光落在了冰块的房门上——

一向清冷的他,难道这一次真的肯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