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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99)+番外

侯夫人感谢得只想下跪,都被含月和望月两个扶住了。

点额含笑道,“侯妹妹好福气,进宫以来凡事得体,阿哥爷喜欢,我也喜欢。若这次能生下一位小阿哥来,侯妹妹的福气更是在后头呢。”

点额对这侯夫人如此,便整个撷芳殿中所上下都对这位侯夫人尊敬有加。

“不过是个庶妾之母,看这谱儿摆得倒当自己是阿哥爷的正经丈母娘了呢!”

因侯佳氏一直随骨朵儿居住,那侯夫人自也是每日里在骨朵儿所居的偏殿里进进出出。偏这闰五月已是往年的六月,天儿热了,不能不开窗户开门的,骨朵儿想看不见都不成。

偏侯夫人因顾着女儿的身子,每日里在骨朵儿眼前出出进进的,偶然也又在骨朵儿的奴才们面前不够小心的地方儿,便叫星烛和星燧几个没断了到骨朵儿跟前嘀咕的。

骨朵儿难免多心,总以为这侯夫人仗着女儿将要临盆,还有嫡福晋礼遇,这便不将她这个本主儿放在眼里了。

骨朵儿心下烦闷,便不爱在内院呆着,这便时常带着星烛和星燧,到外头来散散。

撷芳殿里,三座并排的阿哥所外,还有一个公共的长条形院子。

这个时节院子里摆满了花盆,鱼缸,骨朵儿倒更愿意去赏赏花,看看鱼。

这日碰巧儿了,正看见十七阿哥的所儿里大门一开,有内狗房的太监牵了一条大狗出来。

那狗可真凶,冷不丁看过去倒跟个野狼似的。

“哟,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十七福晋这会子可养着胎呢,怎地还带狗来?”

内狗房的太监见是十五阿哥的侧福晋问,便笑着上前回话,“侧福晋不知道,这狗儿可是咱们十七阿哥的心尖子。十七阿哥随驾秋狝去了,临走的时候儿却也交待了家里人,得替他好好儿看顾着去。”

“十七福晋知道十七阿哥的性子,也怕内狗房里吃得不够好,这便也三不五日地叫奴才带了它来,进内好好儿吃一顿肉,撒欢一会子,这才走。”

内狗房的太监牵着狗走了,骨朵儿便一拍手,猛地转头看向星烛和星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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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里,暑气更盛。

午间便是站着都能睡着。

这日廿廿为十公主收拾着书本,正控制不住倦意呢,冷不防二嬷嬷从外头进来,一把抓住了廿廿的手去。

“你还不知道吧,出事了!”

廿廿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二嬷您说什么呢?谁出事了?”

二嬷小心看一眼廿廿,“……就是咱们喇珠的阿玛。”

二嬷嬷没见过牙青,可是却是从小看着喇珠长大的。

“牙青?!”

廿廿心下狠狠一惊,手上的书本散落一地,她只顾着抓住二嬷嬷的手臂去,“二嬷,到底怎么了?”

二嬷抱住廿廿,“我的好格格,你快去看看吧,我听外头的妈妈里们传说,是喇珠的阿玛咬了十五阿哥所儿里侯佳格格的额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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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惊得眼前一片发白,赶忙托二嬷嬷帮她向十公主请时辰,她跟翊坤宫的总管拿了腰牌,这便奔出内廷去,一直跑到撷芳殿去。

廿廿心乱如麻,这会子也不知该怎么办,只好上中所门上递腰牌,求见十五福晋。

因是翊坤宫的腰牌,门上的太监也隐约记得廿廿是十公主的侍读,这便也是客气,都忙殷勤地问,“格格这是做什么呢?那咬人的狗,又跟格格有什么干系?”

廿廿只得避重就轻道,“……那狗,是我阿玛进献给十七阿哥的。”

门上的太监一听,便脸都绿了,“哎哟,原来是这样啊!那这回格格和格格的阿玛可摊上麻烦了!”

廿廿只问,“不知方才我那狗儿咬人的时候儿,几位谙达可都在?”

几人都是点头,“我们都是门上的,自都当值。”

廿廿小心道,“我那狗儿……咬了侯夫人之外,可曾惊动了侯格格去?”

第182章.182、盯着她冷笑

“哎哟我的格格儿啊,你想啊,这狗儿要是只咬了侯夫人,哪儿至于闹这么大啊?”

“恕我说句实在话,侯格格家是辛者库出身,乃是皇家的家奴,便是被十七阿哥的狗儿给咬了,也得看在十七阿哥的面儿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去……”

那门上的太监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说,“现在闹这么大,自然还是因为惊动了侯格格……当时侯格格就在侯夫人身边儿呢,那大狗儿扑过来的时候儿,侯格格是看得真真儿的呀!”

“而且侯格格都说,那大狗儿原本看着分明是照着她扑过来的,是侯夫人以身救女,这才挡住了侯格格,叫那大狗儿给咬啦……”

廿廿两耳畔尖锐地叫了起来。

果然是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她忙道,“谙达!我求你帮我,我现在就要见十五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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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约有一盏茶的工夫,是含月亲自出来领廿廿进去。

一边走,含月一边小心嘱咐廿廿,“侯格格受了惊动,这会子还心气儿不稳。又是听说了那狗儿是格格你阿玛进献的,这便难免迁怒到格格你身上。”

“待会儿咱们从她偏殿前经过的时候儿,便是格格听见什么,也千万忍一忍,别回嘴。”

廿廿黯然点头,“……人同此心,若是我额娘被咬了,我连跟人拼命的心都有。别说我不会回嘴,我还是应该当面向侯格格请罪的。”

含月这才欣慰地轻叹口气,“别看格格年岁小,却真是懂事。真是难为格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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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沿着抄手游廊入内,含月还小心带着廿廿从西边儿走的,避开侯佳氏所居的东配殿南间,可还是被侯佳氏那边给瞧见了。

侯佳氏倒也没骂,却叫星锁和星链将窗扇都大敞四开了,她就站在窗内冷冷地盯着廿廿,满面的冷笑。

这比听她骂几声还叫人难受。

可是廿廿还是硬着头皮,远远地向侯佳氏行个礼。

侯佳氏此时终究是皇子庶妾,况还怀着孩子;还有——将来总要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总归要低头不见抬头见。

见廿廿行礼,那侯佳氏依旧没什么变动,依旧只是冷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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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接下来的路,便是每一步都如走在冷水里一般。

待得到点额面前行礼请安,点额都道,“这孩子,怎么脸色都发白了?快过来,这边阳光好,过来暖暖。”

廿廿心头一暖,忙努力含笑道,“谢十五福晋的恩,奴才没事。”

点额伸手来握廿廿的手,“瞧你的样子,便是都听说了。我方才就是在极力压伏侯佳氏,嘱咐她不要闹,更不要为难你去。这才叫你在门上多等了一会子,你万万不要多心。”

廿廿这才明白,怪不得方才侯佳氏只是冷笑,却没敢骂出来,都是十五福晋在压伏着。

受人温暖,眼中便会有泪。

廿廿吸了吸鼻子,忙谢恩道,“多谢福晋体恤……只是这确实是奴才于理有亏,奴才理应向侯格格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