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这个宫廷是我的(985)+番外

鄂罗哩说出四万两这个数儿,心里自然是算得门儿清的。且不说皇子家中能有多少家底儿,单就说这些年二阿哥他舅舅盛住贪了那么些工程的款项儿,甚至连他亲妹子孝淑皇后的陵寝都不顾了,连给孝淑皇后修陵寝的银子都给贪了,造成了孝淑皇后陵寝漏水,活活将孝淑皇后的棺椁给泡在水里……单就这一项,皇上就查出盛住贪了九万两啊!

那就可见这样能横的下心来的盛住,这些年从旁的进项儿上,还能搂进多少银子来!毕竟当年这盛住年轻的时候儿还在南边儿的织造和税关上当过差,这些可全都是最肥的买卖啊!

——而盛住这般为了银子能六亲不认,还能是为了谁?那如今盛住都死了,盛住的子孙都给发配到黑龙江去了,那盛住这一辈子攒下的银子,都哪儿去了?没听说朝廷给追回来啊,显然早就没有影儿了不是?

故此,便从盛住这儿算,二阿哥手里能动用的现银便至少也都得有二三十万两之多!他就要四万两,不过是四五分之一,二阿哥就算可能也会是肉疼,可是却绝对不至于拿不出来。

毕竟,这四万两的零头儿银子,跟这大清江山比起来,孰轻孰重,那还有可比的么?二阿哥不至于连这点子芝麻绿豆的小事儿还要犹豫。要不然,这样的人还怎么承继大位,坐稳这大清江山啊!

“只要这四万银子一到,老奴立马儿从皇后娘娘眼前消失,绝口不提二阿哥与老奴之间这点子旧事儿了。二阿哥放心,这件事儿啊,会被那四万银子压碎、埋没在我肚子里了,绝对绝对再也不会有旁人知道,更不用说是皇后娘娘了。”

绵宁在袖口里攥紧了手指,指节毕现。可是他面上反倒笑得更加温煦。

“……四万银子,嗯,虽说不是个小数目,不过谙达说的倒也有理,那谙达要的这个数目,我现在想想,倒也是合适的。”

绵宁倏然挑眸,盯住鄂罗哩的眼睛,“只是谙达出宫的日子定了么?毕竟谙达什么时候儿出宫,不由得谙达自己定,是宫殿监报内务府,再有内务府奏请皇后额娘,或者是我汗阿玛的旨意来定夺的。”

第782章.782、闹一场

八月里,二阿哥绵宁和三阿哥绵恺驰奔热河,晚一步到达,随同皇上一起进哨。

二阿哥和三阿哥前脚走,后脚内务府便呈上了一批出宫的太监、女子们的名单来。

女子们出宫的缘故,有的是因为足岁了,该叫出宫自行婚配的;也有因为病的、笨的,或者是在宫里犯了错儿的,主子不喜了,统一退回给内务府,叫内务府归拢在一块儿,一遭打发出去交给家人的。

至于太监,更多的缘故还是年老的、多病的,不能伺候主子的缘故。

鄂罗哩就在其中。

内务府将单子呈上来时,廿廿只垂眸,眸光从那个名字上扫过一眼,便圈准了。

月柳将单子收起来,准备交给五魁,给内务府送回去。月柳便收拾便啐了一口,“便宜了他!要不是主子瞧在他年老,已是没几年活头儿的份儿上,给他留了这条老命去,要不然的话,就凭他那吃里爬外,都本该没命走出这道宫门去的,还想颐养天年?那可真是他的造化了。”

廿廿听了也只是淡淡笑笑,并没的什么不高兴的。

月柳有些心里没底,拿着单子出门儿到太监值房寻五魁。正好五魁没在,她便跟四喜嘀咕,“……主子当真是太便宜那老死头子了!凭什么还能让他出宫养老去?”

倒是四喜听罢也只是莫测高深地笑笑,“你怎知他就能得善终了?”

.

月柳登时傻了,抬眸望住四喜,“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四喜摇摇头,“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监,主子拿捏他做什么?他再怎么着,也不过只是宫中一个老奴才,主子若是当真想整治他,怎么着不行?可是便是要了他的命,或者叫他吃了苦头,这又对主子有什么值当的?便只是出了一口气罢了,可这总归没什么用了不是?”

月柳皱眉头,“这话我都听糊涂了。那你倒是与我说说啊,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月柳着急,也是因为平日里闹惯了,她这便想都没想,就伸手扯住了四喜的袖子摇晃。

却不成想,恰巧儿有人走进来。

还是五魁得了传话儿,从外头跑过来,见了便赶紧打招呼,“哟,眼儿姑姑您来啦!怎么不到屋坐着,还在外头站着呀?”这才将月柳和四喜都给惊了一跳,两人一起回头看向门外头。

门外站着的人,正是月桐。

月桐也有点尴尬,便冲五魁一瞪眼,“你叫我什么呢?这也是你该叫的么?我才走几天,你这胆儿就变这么大了?我是有日子没拿炉钩子抽你了是不?”

四喜见是月桐,倒松了口气,只是热乎乎地笑,“就是的啊,都回来了,还在门口儿站着干什么?旁人来了是要在外头候着,你能一样儿么?快进来,快进来。”

月柳也尴尬地赶忙奔出门外去挽住了月桐的胳膊去,往门里拉,“姑姑快进来呀。”

月桐冷冷瞟了四喜一眼,进来也不坐,便只道,“你们的话儿没错,我要是为了我自己的事儿回来,那我是回家,自不用这么多规矩去。可是我这会子是奉了如嫔的命,来给主子回话儿的,那我便不能直接就往里走了,我就得守着外人的身份,在这儿也得立规矩。”

四喜瞧见月桐瞪他了,这边赶忙放下了总管太监的架子,堆了一脸的笑,有点死皮赖脸地靠过去,“我就说咱们家月桐姑娘是最懂事儿的,你们这回都信了吧?还不赶紧地给姑娘泡一壶好茶去,还有那个小五子啊,赶紧把那凳子面儿上的灰尘给擦了,让你月桐姑姑坐这说话儿!”

月桐却独独不看四喜,只盯着五魁和月柳去,“不用了,我来是回话儿的,又不是来坐着说话儿的。要是耽误了工夫,回头倒说不清去。麻烦你们谁进内向主子替我通禀一声儿去,我回了话儿就走,也不耽误你们。”

月柳的脸“腾”地就红了起来,赶忙道,“姑姑坐着,我去给姑姑回了主子去。”

月桐却伸手将月柳给扯住了,“不用你去。五魁这不是现成儿的就在眼前呢么?有他在,何至于就叫姑娘们去回话了?叫他去就是,他腿脚灵便不说,也不耽误事儿。”

“倒是你……”月桐瞟一眼月柳,“你不是还有话没说完呢么,被我给冲了,怪不好意思的,等我走了,你继续说就是。”

月柳的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尴尬万分道,“姑姑误会了,我没什么要紧的。”她忙将手里的那名单举了举,“是主子给内务府的批复,我来找人给送回内务府去罢了。”

月桐却云淡风轻地笑,“嗨,瞧你,便是叫人去内务府办差,哪儿有那么个办法儿的?我瞧见你那手势,就是说的私人的话,这就与公事隔得远了。你不过是怕我不好意思,这才当着面儿怎么都不肯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