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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150)+番外

所谓食髓知味,浅尝辄止之后,比没尝到的时候,反倒还要更火烧火燎去了。

廿廿睡眼迷蒙,含笑枕住十五阿哥的手臂。

“爷,人家累,真的好累……”

十五阿哥心内便被微微一拧,伸臂过来将小小的她团住。

他明白,他走之后,她还要如没事儿人一般应对外头,要叫外头人都不知道她与他每日晌午已是亲昵如此。

他伸手帮她刮着眼眶,以免她拢起黑眼圈儿来。

幸亏她年岁小,恢复得快。加之明眸善睐,眼波灵动,倒叫人总忽略她眼角的疲惫去。

“爷知道你不容易……都怪爷,叫你为难了去。”

廿廿笑了,将面颊贴住十五阿哥的心口。

“阿哥爷明知,却要故犯……阿哥爷最坏了。”

十五阿哥忍不住轻笑,张口咬她小嘴儿一口。

“小母狼!不是你吊着爷,爷会馋成这样儿,越吃越想吃么,嗯?”

又是缱绻了一会子,星桂在外头轻咳一声。

廿廿便知道,是时辰到了。

方才还睡眼惺忪、双颊酡红的她,忙瞬间清醒,猛然坐起,手脚麻利地帮十五阿哥整理衣裳。

十五阿哥轻叹一声,“你歇着,我自己来。”

廿廿却推开十五阿哥的手,今日非要坚持替阿哥爷穿衣。

因为,明日就是初十,阿哥爷就要走了。

她虽然没有明说,可是那股子小小的执拗劲儿,却也泄露了她的不舍去。

十五阿哥心里蓦地酸了起来,便也松了手,定定只看着她在他两腋之间忙碌的小小发顶。

她都不敢抬头看他。

可是他却就是舍不得挪开目光,哪怕只是看着她那小小的发顶,也是好啊。

今儿这样穿衣,约略延宕了一会子工夫。廿廿着急,收拾停当之后已是气喘吁吁。

十五阿哥又不由得情动,将她圈住,又抱在怀里,在炕上多坐了一会子。

他解下腰上一个荷包,塞进廿廿手里去。

廿廿一时摸不出来里头是什么,仿佛是纸张似的。

“爷,这是什么?”

十五阿哥含笑眨眼,“爷尚未分府,还是在内居住的皇子,故此按着宫里的规矩,爷的月银和端阳节赏,不单放,是跟嫡福晋放在一块儿的。故此嫡福晋的月银和节赏,才比你多了一倍还多去……”

“这并非是她得的多,而是爷要使银子的时候儿,得从她那份儿里出;而你得了的这份儿,就是你自己使的。”

廿廿一怔,随即红了脸去。

“爷这是说什么呢?可是星桂和星楣那两个有口没心的小蹄子说了什么,叫爷心里当回事儿去了?”

十五阿哥笑,摇摇头,“只是因为你这个月才头一回领月银和节赏,难免不明白这内里的规矩,倒误会了去。”

“即便你是侧福晋,与嫡福晋身份要有所区分,你却也跟侍妾们不是一回事——她们是妾,名号为格格,身份是官女子;而你,是福晋,是爷的三娶福晋,更是汗阿玛亲赐的,是嫡妻。”

“你与嫡福晋所得的差别,也只在品级的不同——按例,皇子嫡福晋约为亲王福晋,皇子侧福晋约为郡王福晋。品级之分罢了,都是正室。”

廿廿轻笑颔首,“爷,我明白。”

“皇上曾下旨,禁民间男子与侧室合葬。可是皇陵里,所有皇贵妃都有资格与皇上同归帝陵——这便是说,皇贵妃们不是皇上的侧室,乃是正室。”

“皇贵妃们便是皇上的侧福晋,有福晋正式名号者,皆为嫡妻。”

廿廿说到的,便是乾隆爷于乾隆四十三年二月所下的一道谕旨,谕旨中说“……如我满洲旧制,凡侧室虽生有子女,尚不得与本夫合葬,盖以名分所在,不可逾越。”而皇家一向都是皇贵妃与皇后一样,可以与皇帝们同葬。

便如乾隆爷自己,多位皇贵妃皆得以葬入帝陵,故此已是明确,得正式册封名号的皇贵妃(侧福晋)乃为正室,绝非侧室。

这便如当年盛京老皇宫时代,孝庄太后等五宫大福晋皆为正室的传统一样。

十五阿哥这才含笑点头,“爷这内院里,格格皆为汉姓人。她们难免会说些闲话,用汉人唯有一个正室的说法儿来叫你心烦……你切不可往心里去。”

十五阿哥眨眼,淘气一笑,“别上当。”

【明天见~】

第239章.239、呕吐

239、

“你更不可自降身份,将自己与她们做比去。”

“尤其……是那两个庶福晋。庶福晋的‘福晋’二字,不过是内宅里口头的叫法儿,没有册封,不是正式名号,她们的身份依旧是官女子,乃是阿哥使女……”

十五阿哥语气殷殷,眸光深深,倒叫廿廿忍不住笑。

十五阿哥叹口气,伸手点了点她额头,“你啊,可记住了么?”

他都有些嫌自己唠叨了。这一番话,简直如嘱咐小女儿一般。

廿廿含笑抱住十五阿哥的手,将面颊贴在他掌心里去。

“……爷不必悬心,这些道理我其实早就明白的。要不我岂不是白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去?”

“是星桂和星楣她们两个心下不平,替我委屈去。她们终究是才进宫,从小又是在私家内院里长大的,心下便都只惦记着这些罢了。爷不必当回事,我回头慢慢儿教她们就是。”

十五阿哥便笑,“她们两个倒是好的,这些天她们两个在外头守着,差事倒是办得好。爷要赏她们,却不便由爷这边儿支银子,便给你吧,你替爷赏给了就是。”

廿廿不由得挑眉。

银子?不对啊,那荷包里的手感捏起来,绝非银子啊。

廿廿想打开看,却被十五阿哥按住,“这点子,是爷的,都放你这儿。那两个小丫头以为的委屈,都在这儿找补吧,省得叫她们两个见天儿一见了爷,就两眼的哀怨去。”

廿廿的脸登时便又红了,赶忙推辞,“爷,真不用……”

十五阿哥笑,“爷走了,这点子体己若是放在外书房里,爷又不放心。没得回头叫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又给偷摸了去。”

“还是放在你这儿,你替爷收着,还不行么?”

今日多缠磨了一会子,等十五阿哥走了,廿廿才打开荷包来看。

——怨不得是摸起来如纸张一般的,那荷包里压根儿就不是银子,而是金叶子!

.

次日就是皇上起銮之日,这一晚入夜时分,大侧福晋完颜氏那边才终于松了口气下来。

可算收拾完了。

骨朵儿这一次有志在必得之心,故此绝不只是收拾行装,她是跟大搬家一般。

但凡好看的衣裳、钗钿,她全都叫带上。

这一折腾,人家刘佳氏那边早好几日已然收拾停当,她却是到了最后这几个时辰,才算将箱子盖子扣严实,再不开锁了。

星锁和星链两个也累瘫了,两人都躲在一旁打瞌睡去。

骨朵儿一是开心,二是忙活得,肚子有些空,这便叫传话太监到饭房去要了点儿晚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