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书、庚帖,交换完成之后,最后一个步骤,盖上玉玺大印。
看到玉玺那一刻,庄王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封兰息掀开玉玺上的红布:“王爷,请用印。”
庄王擦了好几遍手,身体紧绷,身子僵硬,捧起玉玺,重重的摁在了婚书之上。
封兰息看到了婚帖,却收回了玉玺。
庄王傻眼:“驸马爷这是什么意思?”
封兰息将玉玺收好:“封某与王爷之间已经达成契约,这玉玺自然会给王爷,但不是现在,而需要一个时机,否则王爷如何解释玉玺的来由?”
说着对庄王深深一拜:“既有婚书,王爷便是封某长辈,我定当协助王爷,淸肃朝堂、匡扶皇权。”
庄王闻言动容:“快快免礼,既是如此,以后定然要劳烦贤婿了。”
贤婿?还真当自己是他丈人了?
封兰息眼眸微敛,一抹冷色嘲讽一掠而过,不被察觉。
“这是自然!”
庄王收好东西离开,封兰息看着桌上的婚书,眸中闪现疯狂之色:“殿下,你终将是属于我的。”
回到公主府,一个侍女急匆匆的跑来:“驸马爷不好了,五公主又在发脾气了,如锦姐姐都被她打伤了。”
封兰息不赖烦的皱眉,本不想搭,最后他还是过去了。
凤云萝的房门口,如锦捂着手臂站在那里,手臂上还有血渗出来,封兰息皱眉:“还不快去包扎?”
如锦仰头看着封兰息,眼里有委屈,缓缓低头,声音哽咽:“奴婢这就去。”
封兰息大步走进房间,凤云萝已经砸累了,此刻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她的手脚经脉都被挑断,只能发发脾气,根本不能正常活动。
还有她的嗓子,也被灌下了药,现在根本说不了话。
看到封兰息进来,她瞬间激动不已,挥着手臂想要朝他过去,结果一个激动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封兰息制止了上去扶她的人:“你们都下去吧。”
“是。”
一众人退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封兰息这才看向地上的凤云萝,没有伸手去扶她,而是就这般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仿佛看一只恶心的蛆虫。
“你就不能安分一点,这么想知道我去了哪里?”
凤云萝立刻不动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封兰息倒也好心,只是笑了一下,就给她解答:“我去拿婚书了,我跟凤云的婚书。”
凤云萝瞳孔骤然一缩,死死的盯着封兰息,那里面是愤怒、不甘和浓郁的恨。
大概七天前,凤云萝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成了废人,还连话都说不了,个人都癫狂了。
而后想起凤执的话,她赶紧让人拿来纸笔,找来封兰息,用废掉的手忍着剧痛写下一行字:凤云是凤云枢,她要杀了我们。
她眼里全是恐惧,还有深深的恨,她希望封兰息帮她报仇,她以为封兰息跟她一样恐惧,但是封兰息看到了,先是难以置信。
“凤云就是殿下,你是被她伤的?”
凤云萝不断点头,一脸哀求的看着封兰息,想要换取他的怜惜和安抚,然而封兰息没有安抚他,而是已经激动得把她忘了。
看到封兰息那眼里的迸发的疯狂和狂喜,她的心瞬间就凉透,她有些后悔告诉他了,她怎么忘了,他是多么的喜欢凤云枢。
这些日子他早出归,夜里都是宿在灵堂,还有琴声夜不断,她就觉得不对劲,要知道他很少抚琴,自从凤云枢死后,他再没有碰过琴弦,任凭她怎么哀求撒娇他都不妥协半分,眼下重新动了琴弦,必然与凤云枢有关。
果然,她的猜测被证实了,他一点儿都不害怕,他甚至迫不及待想要跟凤云枢再续前缘。
第228章 凤云枢,我恨你!(求月票)
凤云萝趴在地上,恨意让她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绝望不甘、怒不可遏,她用尽全身力气爬到封兰息脚下,伸手抓住他的脚踝。
不要这样对她,她那么爱他,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封兰息喜欢别的女子都行,哪怕是如锦她也没意见了,不要是凤云枢,不要是凤云枢,她不想输得这么彻底,她不想成为一个笑话。
可惜,封兰息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了她。
“这是殿下对你的惩罚,受着吧。”
说罢转身离开,连同那雪白的衣角都透着冰冷和绝情。
殿下对她的惩罚?呵,明明是他伤她最深啊。
凤云萝的手掌死死的扣住地面,指甲裂开,鲜血流淌,受伤的手腕更是撕裂得钻心的疼,可这般的痛也不及她心口半分痛楚。
她明白了,为什么凤云枢不杀她而是让她回到了封兰息身边,杀人诛心,凤云枢这是要把她的心挖出来啊。
封兰息,我如此爱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凤云萝无声的嘶喊,可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趴在这地上,绝望痛苦,如坠无间地狱。
凤云枢,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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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龙城很乱,凤执要关注的人和事挺多,一时间还真没注意到庄王那边。
这天出门归来,倒是恰好与庄王撞上,庄王急匆匆的进门,眼看着都冲过去了,却猛然回头:“儿,你才回来?”
凤执点头:“嗯,出去买点儿东西。”
庄王皱眉,很是不赞同:“姑娘家家的,怎么总是往外面跑?”
说着挥手让秋落他们后退,问道:“你这些日子可有跟那小侯爷和晏辞联系?”
凤执当然有见他们,刚刚才跟宋砚分开,靳晏辞那边她也去过一次,毕竟他受了伤,送点儿东西顺便探望一下也很正常。
“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庄王一脸严肃:“儿,你也年纪不小了,眼看着就到了议亲的年纪,还是该跟这些男子保持距离,女孩子家名声最重要,不然以后夫家会看清你的。”
凤执一头雾水:“爹,你这是怎么了?”
庄王沉声道:“从今日开始,你不准出府,不准见外面的人,好好在家里练习女红,直到议亲出嫁为止。”
庄王说完甩袖就走了,留下凤执一脸懵。
秋落过来:“姑娘,王爷发脾气,骂你了?”
凤执若有所思:“去把师先生请来。”
秋落没一会儿就把师策喊来了,凤执问他庄王这几日有没有见奇怪的人。
“王爷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啊?”师策努力回想,也没觉得谁算是奇怪的。
这几日庄王都是独自行动,因为玉玺事关重大,他谁也没说,加上师策一直在外跟人打交道,自然就不清楚。
师策回去问了问玉子归,毕竟无风不起浪,小祖宗有所怀疑,定然事出有因。
玉子归虽然入朝为官了,但是也有不少时候跟在庄王身边,而且他可比师策关注庄王多了。
“我倒是知道王爷似乎出城去过,但具体去了哪里并不清楚,我这就让人去查一查。”
不过还不等玉子归查到,凤执就已经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