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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案背后(334)+番外

“你们要找的应该是这个于伟吧?那段时间还真就只有这么一个叫于伟的人在我们这儿订过花,”女店员拉了拉鼠标,“这人那段时间还真没少买。”

柜台里面的空间比较狭窄,碍于性别的缘故,钟翰只能站在外面远远的看,顾小凡便挤到了姑娘旁边,仔细的查看订花记录里面这个于伟的个人信息,以及之前从网上订花的消费记录。就像女店员说的那样,那段时间于伟订花确实很频繁,几乎是每天一束,虽然很少订特别昂贵的花,只是一些寻常的玫瑰花或者雏菊,少则一支两支,多则十几二十支打成一个花束,但是每一次订花,他都会在留言里面注明自己要加卡片,并且卡片上要求按照他的意愿写下两句情诗,顾小凡略略的扫了一遍,那段于伟订花最密集的时段大概持续了三四个月,每天都有花束的订单,并且几乎顾小凡耳熟能详的古诗中的爱情名句也都被用了个遍。

“既然是网上下单订花,那这卡片上面的字是谁写的?”顾小凡问女店员。

女店员指了指旁边柜台下面放着的厚厚一沓崭新的卡片和旁边多种颜色的彩笔:“都是我们根据客人要求的内容,帮忙代写的。”

既然是代写的,那也就意味着不需要在字迹的问题上多做纠结,钟翰让顾小凡抄下来于伟购物记录上面显示的付款人住址,两个人离开了这家小花店。

于伟的住址就在a市,钟翰和顾小凡在花店所在的那条街上找了个小餐馆,很迅速的解决了一下午饭问题,便赶回公安局去提了车,两个人直奔于伟的住址去,打算先看看情况,然而到了那里他们才发现,那片地皮被一个房地产开发商承包了,现在新的商住两用楼群都已经建了起来,原本的居民早就搬迁走了。

与此同时,倒是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由于这块地皮开发商认为升值空间比较大,所以不愿意让那些拆迁户搬回原址,当初经过了协商,原本住在这里的居民绝大多数都拿了补贴差价之后,被开发商安排搬进了另外的一处地段稍微偏僻一点儿的居民小区,这也就意味着,当年的老邻居,现在虽然搬走了,但也还算是比较集中,不至于散在整个a市范围内,让人无从找起。

顾小凡他们只好又开车朝那个居民小区的地址赶过去,七拐八拐的找到了那个小区,到物业一打听,得知于伟家原本所在的那片区域搬迁过来的居民都被集中安置在了这个小区里的两栋楼里面,整个小区里也就属那两栋楼里的人住的最多,其他的几栋楼则因为地理位置太偏僻,卖的不好,只零星的住进了几户居民而已。物业的工作人员还替他们调了一下住户信息,确定了于伟家的门牌号,并且告诉钟翰和顾小凡,于伟已经很久没回来住了,从去年七八月份的时候他家的物业费到期,物业公司催缴物业费的时候就一直联系不到人,冬天的时候在门上贴供热费的缴费通知也一直没见回应,到现在家门上还贴着各种欠费通知单呢。

找不到于伟,钟翰倒也没显得多着急,他谢过了物业的工作人员之后就带着顾小凡直奔那两栋楼前面的空地,那里有几个石桌和石头条凳,几个老太太正在树荫底下的石桌旁围成一圈,一边聊天一边玩着扑克牌,钟翰和顾小凡过去和几个老太太打了声招呼,有一搭无一搭的和她们攀谈起来,几个老太太期初还有点警惕,后来听钟翰说他和顾小凡是这附近派出所的片儿警,过来走访一下,了解了解情况,又看他们确实拿着有警用标志的工作证,就放下心来,七嘴八舌的和他们反应起这周围的情况来,连钟翰和顾小凡工作证里面的具体的信息都没看。

绕着圈子的聊了一会儿,钟翰才貌似很随意的问几个老太太:“大娘,你们知不知道咱们这楼里头三单元六零五那户是不是搬走了啊?我们之前做普查就没联系到那家人,方才听物业说门上贴满了欠费通知,很久没见过人了。”

“三单元六零五?这是谁家啊?”其中一个老太太有些茫然的问其他人。

她旁边的老姐妹立刻朝她递了个眼色:“你连他家都忘了,三单元六零五,住的不是老于家那个二小子嘛!”

☆、第四十八章 清高男

“哦——”方才还茫然的老太太,立刻换上了一副了然的神色。

顾小凡一看这几个老太太的表情和眼神就知道,关于这个于伟,绝对不会是平平淡淡、乏善可陈的那种人,女人不管是多大年纪,十八或者八十,也都还是有共同点的,在面对八卦猛料的时候,无论老少都会或多或少的两眼发光,精神头儿都要比平时足上很多,现在这几个大妈无论从姿态还是神情,分明都是在表示,我们知道很多关于于伟的事情,就等你们开口来问了呢!

于是,顾小凡就“从善如流”的开口询问起来:“怎么这个于伟你们大伙儿都认识的呀?他是干什么的呀,怎么在小区里面知名度这么高?”

“他也没个正经工作,好像听说是去他姐姐那儿帮着看店还是干什么来着,他不是在这个小区里知名度高,是在我们原本拆迁之前住的那片儿知名度高,”方才给老姐妹提醒的那位大妈最先开了口,手里面的扑克牌也扣在石桌上了,一副专心致志聊八卦,已经顾不上玩儿牌的样子,“于伟可是我们那儿的秀才呢。”

“学习很好?学历很高?”钟翰一下子也判断不出来这位大妈所谓的秀才,到底算是一种褒扬肯定,还是一种反讽的说法。

“学历不高,就高中文凭。”老太太摇了摇头,“不过那孩子过去读书那会儿学习确实挺好的,从小就是尖子生,回回都能考第一第二,偶尔考一次第三都能委屈的从学校一路哭着回家去,后来还考上了重点高中,一分钱赞助费都没让家里头拿,我们那会儿都说,这孩子将来指不定得有多大出息呢,结果后来别人不如他的都上大学了。他自己倒是大学没考上,高中毕业就回家里头呆着了。”

“怎么会差距这么大?之前不是都名列前茅的么?”

“是名列前茅啊,听说就高考之前都还是年级十几名的好学生呢,但是那孩子胆儿小。现在那词儿叫什么来着?哦,对,心理素质差!”老太太有点儿惋惜的叹了口气,“唉——,他高考那会儿爹妈还有姐姐都可重视了,家里头就出了这么一个读书读的好的苗子,全指望着他鸡窝里飞出个金凤凰呢,考试那天一大早就一家子前呼后拥的给送考场去了,结果没到一个小时,他爸就火急火燎的回家来拿钱。我们一打听,说是孩子在考场上抽了,两眼一翻躺地上浑身直抽抽。后来的考试那不就没法儿考了么,之后那孩子就算是彻底被打击到了。”

“哪儿啊,你说的不对。不全面,漏了内容了,后面还有一段儿呢你都给忘了,”坐她对面的老太太听到这儿,摆摆手,打断了对方的话,“于伟那会儿还回去复读来着呢。你忘啦?复读没去两天,就跟人家打起来了,他爸妈去学校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还给人家那一家送了好多烟酒,人家才不计较了,结果刚给他摆平了麻烦。他就说要退学,死活不去念书了,是这么着才回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