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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情人在身边/弟弟,放过我(92)

子衡出门,脚步体贴地极轻。清浣难过地落泪。

子衡在变。再也不是当初刚刚遇见时那白衣阳光的少年。却也知道,他一直在变,就像这时光一直在流转,就像少年的岁月终究会被长大所代替。曾经熟悉的人,也终究会渐行渐远;曾经以为了解的一切,也终究都会时间改变。

这个世界上,终究有没有不变的一切,终究有没有自己用指尖能够握牢的一切?可不可以不再震惊,可不可以不再——难过?

混混沌沌地睡着,却似乎墙壁那边传来争吵声。声音不大,却因为清浣这边房间里安静无声而能够听得到。如果是那喧扰的客厅中,便一定听不到了。

轻唤皱眉,想要不听,那声音却一个劲儿灌进耳朵里面来——

“子衡,你这是什么意思?”

“嘘……别说得这么大声。ROSE,没必要这样大惊小怪吧?你在这个圈子里也混了很久了,这又有什么奇怪的。”

“我明白了……你根本不是喜欢我,对不对!你看着她的目光,是我从来没见过的!”

“呵……ROSE,难道你想我娶你吗?”

清浣头痛欲裂,掀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都与自己无关,这不过是高干子弟与漂亮模特儿之间的情感交易罢了。不要听,不去听……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清浣醒来,周遭已经静寂了下去。口渴难忍,清浣起身去找水喝。轻轻出了门,大厅里已经一片幽暗。那一群人各自横躺竖卧在大厅的沙发上,另外几个客房里也都堆满了人。清浣无奈地摇摇头,这就是年轻人呀,就是有股子不管不顾的劲儿。只是不自觉地去寻找清瑾的身影。不知道清瑾喝醉了没有,会不会睡着了没有盖被子。却,没找到……

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来。却隐隐听得有压抑的喘息和呻.吟声……

清浣心一抖,想要避开,却禁不住地想去看——幽暗的灯光下,猩红的床褥上,ROSE完美的身子正骑在一个男子身上,疯狂地扭动着……看不清那男人是谁,却看见他半长的发丝从床边垂下……

清浣的心轰然一声,几乎端不住了手中的杯子。不敢置信地重新走回大厅里,一个一个地去看沙发和地摊上横躺竖卧的人——没有清瑾,真的没有清瑾!

难道那个被骑在ROSE身子下面的人,竟然是清瑾!

清浣几乎疯狂,顾不上拿大衣,便一头冲出了房门去——奔入黑夜,任凭眼泪肆意狂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茫茫的夜色里,只有街灯幽暗的光明。清浣没深没浅地茫然向前走去,路边一辆奥迪打起耀眼的光。清浣只觉头晕,急忙捂住眼睛。有清晰的脚步声,随着温暖的怀抱,子衡关切的嗓音急急传来,“你怎么这样就冲出来!大衣呢?你不知道这是冬天吗?!”

清浣不想说话,更不想回答子衡的问题。她不想回想,不想思考,不想响起刚刚所看到的一切……

子衡叹息着将清浣背起来,毫不犹豫地走进7号楼,熟稔地上了七楼,从清浣的衣服兜里搜出钥匙来开了门。清浣一直在发愣着,不想去追问子衡是怎么知道她住在7号楼7层的……或许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毕竟这个房子曾经是ROSE的,说不定那个时候子衡就来过这个房子……

【五更之四。下一更:1点前后。】

求求你,别让我疼(5更5)

晨光轻跳,一点一点。

清浣从昏然的梦里挣脱出来,才发现已经天亮。身畔,却没有清瑾。

推门走出去,有浓浓的米香缭绕。原来是厨房里的电锅里温着一锅烂烂香香的热粥。旁边压着一张纸条:“清浣,看你睡着,我就放心了。这一锅粥你起来务必吃些,否则宿醉会头痛。子衡。”

难过——突袭而至!

为什么是子衡,为什么不是清瑾!

清瑾去了哪里,难道真的是跟ROSE在一起!

擦干眼泪,清浣赌气似的盛了满碗的粥,虽费劲却仍拼命一般地咽下——她要吃下去,只有吃下去才有力气,才能有精神去面对清瑾,将这一切问清楚!

她相信这一切定然是有原因的。清瑾给她的吻绝不会有一丝的虚假,在那样不顾一切的一吻之后,他怎么还会跟ROSE在一起?难道是因为酒醉,难道是因为ROSE在报复她?

越想越乱,清浣丢开饭碗,快速洗漱,便奔出了门去。

门铃响处,ROSE慵懒地打开了门。长发如藻堆在肩上,完美的身形只宽宽穿着一件睡袍。颊边似乎还带着娇美的羞态,唇格外媚红。清浣心里难过。

ROSE见到是清浣,有点冷漠,“哦?清浣你这么早来干嘛?昨晚落下了东西吗?进来吧。”

清浣有点尴尬,跟着ROSE进门,发现房子里早已是人去屋空。

清浣忍住心中的难过,扬声直接问,“清瑾在吗?他昨晚没回去。”

ROSE一笑,“在。”伸手指了指一间房门,“好像,还在睡着……”

清浣一看那房间,整个心都颤抖了起来——正是昨晚看到的那个房间!

绝望地推门进去,清瑾果然还睡着。半长的发丝服帖地落在枕头上,长长的睫毛在晨阳中微微颤动。他竟然睡得甜美得像个孩子……

本想揪起他的领子跟他吼,本想大声地问他为什么——却所有的怒火都在这一刻软下去。他竟然睡得像个孩子……那么甜美,那么安静,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邪佞的笑——怎么舍得,打断他的梦……

清浣心底甜蜜与疼痛并行——忽然在这一刻确认,就算真的是清瑾与ROSE昨晚发生了什么,也一定是醉酒之下失控的,对不对?况且她亲眼见到是ROSE骑在他的身上,而他只是在被动地承受……不是他主动,不是他犯的错,对不对?

难过,终究还是如瘟疫一样泛滥而开。清浣捂住嘴奔到窗边,努力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射到窗外去——原谅他吗?不原谅他吗?

作为情人,她可以怪他、跟他闹,甚至打他,骂他……

可是,作为姐姐,她又怎么能这样——难道,未来的一天,如果清瑾从迷情里醒过来,想要去接受那正常的爱恋和婚姻的时候,她还要死死扯住他的腿,将他锁在罪恶的渊薮里吗?

清浣的泪无声地滑下——为了呵护她,清瑾都能始终控制他自己,不轻易夺走自己最后的一切……怎么自己就从来也没想过要心疼一下他?

如果他未来真的有一天会从这份姐弟的禁情中醒转过来,她必须放手,必须笑着看他走……

在情人之前,他们先是姐弟的啊……那份基于血缘而来的情,无法抹灭,必须要供奉在爱情之前,必须为了亲情而放手爱情……

可是说得容易,却——疼啊,被活活切碎了一般地,疼啊……

正在胡思乱想,却有一个怀抱将清浣拥入怀中,少年微微起了短髭的唇坏坏地蹭着清浣细嫩的皮.肤,“傻瓜,来了,怎么不陪我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