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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情人在身边/弟弟,放过我(175)

子衡正拎着沐阳从楼梯上走下来,让他学习走路。沐阳见着母亲,依依呀呀地奔过来,子衡怕他摔倒了,便也跟着走了过来。不期然地,看见清浣在落泪。

子衡让保姆抱走孩子,静静地望着清浣,“从国外回来一个月了,清浣,你现在愿不愿意给我讲讲,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为什么回来之后情绪会这样反常?”

清浣难过。她以为她掩饰得很好,她以为她只是在跟基努通电话,或者是夜半更深的时候才会控制不住自己地想起那少年青木——却原来这一切都没瞒过子衡的眼睛。子衡只是顾及着她的感受,没有追问她罢了。

清浣难过地落泪,“子衡……你相信,这个世上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吗?不仅仅是相貌,还有表情和小动作……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觉得我好像又遇见了清瑾!”

子衡重重一震,面色苍白如纸,“清瑾?怎么可能?”

清浣再也压抑不住地哭泣起来,“是,我也知道不可能……清瑾明明已经身在坟墓之中,他怎么会,怎么会又出现在那异国他乡!”

子衡失神地别过头去,望向窗外天边那一抹晚霞,“他,他承认了他是清瑾吗?”

清浣摇头,“不……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他根本就不认识我……”心底一抹酸楚滑过,虽然也算是跟青木共同度过了两个晚上,可是青木竟然都没问过她的名字……

如果一个人连另一个人的名字都不想知道,那么就是说,人家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过……亏得她还这样地惦念,这样地想知道他的一切……

两个人正沉默间,“哇”地一声,沐阳突然哭了出来!

子衡像火箭似的,直蹿上二楼去,怒气冲天地大吼,“怎么弄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保姆委屈地说,“先生……是您吩咐过,说阳阳学走路的时候不用一直扯着他,说让男孩子多摔几跤也好……”

清浣赶紧上楼去。看样子是沐阳练习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角,疼倒是未必多疼,因为子衡早已经细心地将所有家具的边角都包上了布,小家伙哭得这么惊天动地,还是惊吓的成分居多。清浣赶紧走过来安慰保姆,“李大姐,对不起啊,刚才我跟子衡拌了几句嘴,子衡心情不好,说话重了点儿;我这儿给你赔不是了。”

保姆李大姐当然也不能计较,连忙说,“清浣,看你说的,没事儿没事儿。先生的心情我明白,别说他了,我刚才心也都跟磕碎了似的。”

清浣赶紧又回去看孩子。结果——沐阳已经懂事地不哭了,反倒是抱着他的子衡泪如雨下。沐阳正用他软软胖胖的小手给子衡擦着眼泪,甜甜软软地嘟囔,“爸爸,不哭;爸爸,不哭……”

清浣心尖一晃,也差点没落下泪来。子衡真是对沐阳太用心了,这么一个小磕小碰的,也能让他这个大男人落泪……

清浣只能故作坚定地笑着打趣,“哎呀,看来这被磕着的是爸爸,不是宝宝哟……”

子衡难过地抱紧沐阳,“都怪爸爸……爸爸一定不让你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一点也不行……”

儿童医院,诊室。

医生看过了所有的检查单据,语重心长地对子衡说,“这位爸爸啊,我得好好跟你谈谈了。院长早就交代过我,所以我真的是能以我这几十年的从医经验给你保证:孩子的智力发育很正常,你能不能不这样紧张啊?”

子衡脸一红,恭敬地点头。

医生叹气,“像你这样的父亲呢,真的是挺可敬的;但是你真的是太焦虑了,哪儿能一个月来给孩子查一次啊?你要相信孩子们,他们自己拥有逐步认知事物的过程,虽然有快有慢,但是他们一定都能健康地长大的,你说你总担心什么呢?”

出了诊室,子衡抱着孩子轻轻朝林母点了点头。林母的老泪又落了下来,忍不住握紧了子衡的手。

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所以每个月子衡偷偷带着孩子来医院的时候,都是林母跟着一起来。一个月一个月的担心,一个月一个月就等着这一刻的放下心来……他们都在担心,担心眼前聪明可爱的沐阳会突然罹患什么病症……

其实,子衡还瞒下了一句话来——沐阳的智力发育很正常,只是似乎心率多少有点异常……

【下一更:12点前后。】

不能失去沐阳【4更4】

大河粼粼,从道格拉斯医生的诊室窗外奔流而过。

青木微笑,“医生,您竟然喜欢这么雄浑的波涛奔涌声来做工作时候的背景音乐啊?”

道格拉斯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满脸的大胡子,鼻梁上还架着眼镜儿。看着很是严肃、权威。不过,从他的大胡子“丛林”里闪烁着跳跃出的微笑却是极为的温柔,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孩子气,“是哦。我知道你们中国有个《黄河大合唱》,等我以后去中国做医学交流,我就买一盘那个唱片放在诊室里来听。治病嘛,是为了让病人好转的,当然要让病人听到一点好听的声音,难道光听着手术器械叮叮当当的冷酷声音啊?那估计病没治好,先把病人给吓死了。”

青木笑,笑容微微一点苍白。道格拉斯医生的心情他懂。这件诊室里,见证了太多的生生死死;有的病人虽然是抱着想要活下去的愿望踏上手术台,但是因为这种病症的棘手、再加上相关医疗手段尚处在萌芽阶段,所以难免会有相当比例的病人就直接死在了手术台上。所以道格拉斯医生需要一种雄浑的节奏来激荡自己的心胸,不然真的会郁闷下去,甚至再不敢动刀……

青木深深呼吸,仔细聆听了一下窗外的大河滔滔,“医生,我想问问,如果这个手术,将来是要施加给一个小孩子——我是说,很小的孩子,不到2岁的孩子,可不可以?”

道格拉斯医生一怔,“为什么问这个?”

青木闭上眸子,微微地笑,“求您,告诉我吧。要不然我就不签字了。”上手术台要签字的,像一纸生死状。

道格拉斯托着下巴想了想,“其实,如果是小孩子接受治疗的话,效果只比大人会更好……而且,孩子的年纪越小,效果会越好……只不过,现在没有父母有胆量让自己的孩子接受这样的手术啊……”

青木静静微笑,“那就,好了……”手腕抖动,坚定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道格拉斯一怔,“你签你自己名字啊。别欺负我不懂中文啊,我也看得出你画出来的不是你的名字。”

青木静静地笑,“这个,就是我的名字……”

子衡回到D市,面对王医生。这位王医生曾经两度给清浣诊治过。

子衡惊讶地看着医生的结论,“您是说,容易眩晕的毛病,并不是先天性的心脏病?”

王医生点头,“当初我也这样地以为过。毕竟清浣的母亲就有心脏病,所以清浣遗传到的可能是很大的,所以她才会表现出容易晕倒的一些症状,而这些也很有可能就是心脏病的表现。为此,我也跟清浣的弟弟仔细地询问过,问过他们家族的病史,问过清浣小时候的经历等等,虽然种种迹象都很像,但是我还是要做出这样的结论:清浣没有来自遗传的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