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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76)

莫邪挂好外套,倒了热茶走回来,看见她快要睡着的模样,便忍不住笑,“没脱鞋。”

“忘了。”沫蝉闭着眼睛享受,“大不了,我休息够了再替你擦地!”

他没说话,沫蝉脚丫却一轻。沫蝉连忙睁眼,却看他坐在她身边,抬起她脚丫,正替她脱鞋。沫蝉囧得连忙将脚抽回来,“哎呀你怎么那么小气?我说了我给你擦地还不行?”

他凑过来,手肘支在她耳畔沙发靠背上,“不是怕脏。夜深了,肢端血液循环减慢,你穿这么紧的鞋子,明早脚会肿。”

“唔!”沫蝉情不自禁地点头。女孩子是容易有这个毛病,他真明白女孩子哎……

“还有,”他语调缓慢,宛如拥有催眠的力量,可是手上却不含糊,利用沫蝉没注意的空当,已是顺利将鞋子给褪了下来,“要全身放松下来,才好品香。”

他迈着长腿将鞋子送到门口鞋柜去,沫蝉盯着他的背影怔住,“品香?”

他走回来,坐在沙发另一边,凤目里流过奇异炫光,“要先认得沉香,才能找回沉香。”

“原来是这样。”沫蝉心念一肃,急忙正襟危坐起来。

莫邪看她一本正经起来,却又轻笑起来,“你先去捉迷藏,我准备好了叫你。”

“毛?”沫蝉瞪着他,“你叫我去干嘛?捉迷藏?”

莫邪白皙修长的手指环着一指房子,“先去找绿蚁,然后你才能全身心地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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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能找到绿蚁的痕迹么?第二更马上就来喽~~】

102、沉香坠(5)

(第二更来了~~)

找就找!

沫蝉扭头就上了楼梯,趴在扶手上死盯着他眼睛,“哪儿都可以找么?”

“当然。”莫邪傲然耸肩,“就算下水道——如果你能进去,也任凭你找。槊”

“呸!”沫蝉没工夫跟他斗嘴,抓紧时间上楼去找。

看他的语气,兴许这时候绿蚁本人真的不在房子里;可是她一定会留下痕迹,只需她找见绿蚁的衣物、哪怕是头发,就都能打败莫邪了!

这房子与青岩的三进宅子不同,四处都只留下莫邪个人的风格,无论是天棚地板的颜色、绿植的造型摆位、壁画的内容……到处都是强烈的莫邪风儿气。

清贵、淡雅,却总是在细节里透出一股子邪气,像是一身白衣的俊美少年,偏偏要勾一圈儿黑眼线的赶脚。反正就是表面的贵气,却怎么也掩盖不住骨子里向外奔突的桀骜。

沫蝉扶着栏杆皱鼻子,仿佛要与周遭充盈的“邪派风范”小小地抗争。

最后钻进他卧室去,沫蝉没好意思先奔他的床榻去,而是先钻进了他衣帽间。如果绿蚁真的有在这里过夜过,那么衣帽间里一定会留下她的痕迹。莫邪的衣帽间洋洋大观,真是让沫蝉叹为观止,一列列衣架上整齐悬挂着他的衣衫,全都是按照色系排列,颜色由浅入深,款式从衬衫到外套,全都走线完美,廓型清贵。

沫蝉盯着那如同丛林玉树一般排列的衣衫,都没敢伸手去摸。心想这小P孩儿是完美主义到了什么地步啊?甚至这里头有些衣服,她根本都没看他穿过,让这样好的衣衫就留在架子上蒙尘,啧,这赶脚比那辆4700万的车子还要烧包哎!

前后左右都没找到绿蚁的衣衫,沫蝉不甘心,便小心打开几个安装了柜门的大柜子,心说藏到这儿来,我也能找见!——结果柜子打开,依旧是男人的装束,却已不是当代的装扮,而是宛若穿越时光……

沫蝉心猛地一跳,连忙将柜门推严,仿佛自己好奇之下窥见了原本不该被她知道的秘密。

其实有许多疑问在心底盘桓许久了,她也并不想开口去问:比如他今年究竟有多少岁了?

只觉那些或许与她无关,如果知道了可能也只会让她心跟着沉重起来罢了,于是她宁愿不问——甚至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会努力提醒自己说,忘了他是狼,只当他依旧是当初听她教诲的那个考不上大学的孩子就好了。

正好莫邪的嗓音从外头传来,“找到你想要找的了么?”

沫蝉咬了咬牙,从头上扯掉几根头发来握在掌心,然后朝墙上镜子里的自己猫儿样狡黠一笑,这才快步走出门去。

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嚯,忘了看他的床……她便绕过轻纱彩绣的屏风,走过去偷看——眼前的情景却让她恨得转身就走。

原来他床榻所在的风格,与整栋房子的低调奢华不同,这里浓墨重彩,四壁都是填漆彩画的笔画,画上竟然都是妖冶绮丽的女子,或是纱裙半褪,或是辗转求欢,或是狎戏冶游,一派浪荡公子哥儿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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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撅着嘴下楼来,才看见莫邪已经在桌案上备好了品香的器具。除了香炉是沫蝉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另外那些精巧的小东西便都叫不上名字来了。

莫邪一笑,“整理好了么?整理好了就可坐下了。”

沫蝉撇了撇嘴。

莫邪便了解地笑,“嗯,你问。”

沫蝉便一笑,狡黠地将手里的长发摊开,“看,还说没有?哼,我找到证据了!”

莫邪只浅浅瞥了一眼便笑了,“嗯,这头发便留着吧。我倒希望能有一日,这头发能布满我这房子的处处。”

沫蝉便囧了,跺脚走回沙发上坐好,“哼,这次就饶了你。让我闻沉香么?不过我先提醒你哦,对这个我是一窍不通,别浪费了你金贵的香料。”

莫邪摇头轻笑,“我奉上给你的,比这香料更金贵千万倍的,也没见你珍视。”

沫蝉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哎你快整吧,我都困死了。我好歹也得趁着天亮之前回去呢,否则我妈发现我天刚亮就失踪了,她会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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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不再说话,而是净手过后开始烧炭、理灰,架薄云、置香,待香气袅袅而出,方手托香炉送到沫蝉面前,教她执炉闻香。

香炉小小只盈手大,他又手指修长,与她递过往还的过程里,不可避免地手相厮磨。沫蝉羞得满面通红,想要躲闪又怕落了痕迹;他则依旧淡然,只是在手指摩擦而过的刹那,转一下长眸,望一眼她羞涩的神情。几若无痕地,一笑。

在莫邪的云淡风轻面前,沫蝉只觉自己笨拙,“我,我觉得好香。可,可是也就仅此而已……我没找见什么门道。”

说完便跟逃命似的,想要推开香炉和他的手。

莫邪依旧不慌不忙,“品香需清心。你放松下来,靠在靠背上,闭上眼睛。我在侍奉你品香。”

沫蝉也别无良法,就只能照着他说的做。说也神奇,仿佛真是放松下来的缘故,兼之闭上眼睛,便将身外的世界都摒除在外,只观自己的内在天地。那香,便品出了不同的感觉来。

仿佛乐章,有前中后之分;而心神仿佛也化作了细细的一缕,随着香气的缥缈,而冉冉浮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