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50)

小兔笑着点头,“哥哥会陪我的。哥哥说比姐姐还厉害,哥哥会保护小兔的。”

“什么?”沫蝉怔住,转眸望莫邪。

莫邪欣慰回眸,“你放心,那孩子走得安详。”

再回头去,满河光转,小兔和河灯已经远去,再也看不见。

沫蝉无声流下泪来,“我都看见了,我折的纸船明明在小兔手里,结果却在你手上;你还用血在上头写了你的名字——你是用自己来替我,这才让小兔安心离去,是不是?”

82、同船渡⑥

“你说什么呢?我都听不懂。5”他将咬破的手指背在身后,无赖地耸肩,“你想太多了。”

混蛋,还抵赖!

怎么着,想学雷锋啊?

“你不承认拉倒,反正我也知道就是这样的。”沫蝉嘴上尖利,心上却一软一软地疼,“莫愁都告诉我了,说想要超度亡魂,便是违反命数,是要付出超度者自己的魂力作为代价的。”

沫蝉闭上眼睛,“你之前带我从小兔的记忆里回魂,你又消耗了自己的魂力去超度了小兔,所以你才会元气大伤,以致在这月圆之夜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槎”

想到之前他抱着她所做出的举动,沫蝉觉得不自在,但是她还是明白,他这其实都是为了她。

他却只轻笑了声,“跟你没关,别胡思乱想。”

荣.

夜深人散,满河面的灯火都暗灭下去,唯余天上银河璀璨。

沫蝉盯着星光熠熠里的莫邪,不知怎地又想起那些萤火虫。她清了清嗓子,“小邪,谢谢你。”

莫邪挑眉一笑,“好说。今晚的愿望达成了,那我先走一步了。你打车回去。”他竟然真的说完就走了,大步流星,一个回眸都不曾。

哎?本来躲着想要先走的人是她,怎么反倒换成他要先跑了?

她跺脚,“你站住,我还有话没说完!”

“哦?”

他隔着遥远的距离停步回身,“姑娘有什么话说?是要小生负责清白么?姑娘安心,小生自会承当。”

“滚!”沫蝉被他文言腔给气着了,“死小孩,你还蹬鼻子上脸啊?”

莫邪立在圆月光芒里,浑身清光流动,说不出的动人,“那小生便不惹姑娘生气了。小生告辞。”

沫蝉又握紧了拳,“站住!我还不知道小兔是怎么死的呢!”

他送小兔安然地去了,这是用他自己的魂力换的,可是沫蝉也曾听说过,亡魂若能释然而去,便应该是放下了所有的执念——可是如果小兔的死有蹊跷,小兔又岂能释然而去?

沫蝉咬住唇,“你既然有能耐送那孩子走,你必定已经知道了她的死因了,是不是?”

莫邪长眉轻扬,“那是自然。没那金箍棒,小生必定不敢穿那小短裙。”

沫蝉都被气乐了,“酸小生,赶紧告诉我!”

“你不必知道。”他傲然挑起脸颊,“交给我就行了。”

沫蝉急得跺脚,“哎,我必须得知道!小邪乖,告诉我吧行不行?”

“不!”他断然拒绝,坚定转身——说着还就又继续走了!

“臭小邪,你凭什么不告诉我!”沫蝉追上去,跟着他。

他跩得头都不回,“因为你要这个死因,只是为了守护江远枫。我、偏、不、告、诉、你——”

.

沫蝉睁大眼睛瞪着他背影。敢情他就是为了这个!

“你个小心眼儿!”沫蝉直跺脚,“我是要守护远枫;可是也是我自己想要知道啊!小兔那孩子,不应该死得这样不明不白。”

沫蝉循着心里一丝奇怪的直觉,“我上楼之后,回头去看那孩子趴在妈妈怀里,竟然一动不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没有了生气儿的木偶。”

沫蝉被自己的推理吓得猛然停住脚步,“……难道,难道那会儿小兔已经死了?!”

沫蝉眼瞳倏然缩紧,“那就是说,小兔在进入注射室的时候,已经死去了,是不是?”

莫邪也惊讶于她的心灵通透,只能叹息着点了点头。

.

沫蝉一喜,“我猜对了,是不是?”

若这推论得以证实,那么自然可以帮江宁医院脱罪。那么江远枫便也不会那么焦头烂额了。

可是沫蝉的欢喜却随即黯然下去,“可是从我上楼到回头看她,中间不过几分钟。我要是不走开,是不是她就不会死?”

“又究竟是谁,该死地害死了那样可爱的小孩子!”

她像作茧自缚的蚕,挣扎在自己织成的绳结里。

.

“够了。”

莫邪转身走回来,握住她手臂,“记住,你只是个普通的人间女子。剩余的事情交给我。”

沫蝉盯着莫邪,“这么说,你是真的知道!那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伤害了小兔!”

她摊开手掌,看月光照亮她掌心纹理,“……我不当普通的女孩子了,行不行?”

.

“不行。”

孰料他又是斩钉截铁地拒绝,他居高临下凝望她的眼睛,“我再说一遍:别想了,好好当你的普通女孩子。怎么笨怎么蠢都没关系。其它的那些,交给我。”

他说完竟然就又转身走了。

沫蝉只能再车轱辘说一遍,“可是我非要知道!你告诉我吧,行不行?”

“不行。”他这回头也不回了,“我不会让你去帮江远枫的。更何况,他那个妈盛气凌人,本来就欠收拾,这回是她活该!”

沫蝉傻了——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他就那么一溜烟地走了。可是沫蝉知道他没走远。她独自打车回家,夜色灯影里,她笃定路旁树丛里那冷不丁闪过的白光,奏是某狼。

她一路微笑。

中元鬼节,她却满心温暖。

.

沫蝉回到家已是筋疲力尽,走着都快睡着了。

刚想进楼道门,听见旁边的树影里有人笑,“这么一边睡一边走,不怕撞墙上么?”

沫蝉一凛,霍地转头。梧桐树影下红光一点,隐约看清窈窕的腰身。沫蝉揉了揉眼睛,果然是那曾经见过的旗袍女子。

沫蝉打了个呵欠,“这么巧?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住在附近么?”

“嗯,就那边。”那女人优雅地吸着烟,樱唇吐出烟圈来,飘向某个方向。

沫蝉朝那个方向瞄了一眼,有塔吊的骨影——那边是个正在建的居民小区,是从前的老房子扒了改建的。沫蝉听邻居婶子说过,那片楼建起来的价格可是吓死人,说是要成为整个省里最贵的。

沫蝉耸了耸肩,“你准备住那啊?哇,好高好贵。”

那女人也笑了,“那是自然。老天将女人生得这样美,女人自己又将自己打扮得这样好,自然要最高最贵的来匹配,否则岂不是暴殄天物了。”

啧,还真是信心爆棚啊……沫蝉只能笑了,“可是你上次还跟我说,不要想着嫁入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