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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458)

“我倒要看看,如今你拿什么来抵抗我的干将剑,你拿什么来与我作对!”

狼族为护主,不顾生死奋勇冲上前来,一个被斩杀,下一个马上补充上来,绝不因为前面族人的死亡和鲜血便畏不敢前!

狼族的血,在空气中飘荡,沫蝉急得大喊,“不要莽撞,都退后!你们都不是她的对手,你们的死亡和鲜血只会让干将剑更兴奋!将她交给我,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情!”

外面的警队也已经得到里头打起来了的消息,关阙亲自抓过扩音器来,向内呼喊,“楼内的人听着,这里是警方办案。放下武器,放弃抵抗,从大楼正门走出来!”

沫蝉回头朝向走廊里的莫言,“不准再做无为的牺牲!莫言、莫愁,听关警官的话,带着你们的族人先行离开。让警方看见,你们没有做任何主动的攻击!”

警方依旧对狼族存有疑虑,倘若被外头这些警员们发现狼族主动攻击过,那么未来将依旧对狼族不利!

莫言黑衣白脸,血瞳獠牙,静静立在走廊里。阳光从天井筛落下来,照亮他背后的墙壁。他只轻轻转了转头,“莫愁,照虫的话去做。”

莫愁皱眉,“二爷,你敢不听她的?”

该死的臭小子,竟然敢跟他这么说话……莫言狠狠瞪了莫愁一眼,“当吸血鬼真的好寂寞,我看关心那姑娘不错。”

莫愁恨得一瞪眼。

莫言笑了,走过来轻轻拍了拍莫愁的肩,“我得看着她。当年你还太小,许多事你不知道——我当年回来晚了一步,结果只看见她的尸首;那种痛悔我再也承担不起了。”

“所以,兄弟,辛苦你了。你带队,让我留在这儿。无论生死,这回我都得亲眼看着,才能安心。”

莫愁听闻,便深深点头,“遵命,二爷。”

当年那座小小的宅院里曾经发生过什么,除了小爷和二爷外,狼族中任何人都不知晓。那时正是狼族大难,族中人伤亡惨重,莫愁帮着小爷去料理族人的事情,没在身边。等小爷醒来,一切都已结束。

只是从那天起,小爷便像是丢了魂儿一般,对什么都淡淡的,对什么都再难有悲喜。

二爷也愈加暴躁,对任何人都忍不住发脾气,原本孤僻的他,从此再不搭理任何人。

那个晚上说也奇怪,天上流星纷坠。一颗星星朝着青岩掉落下来,燃起山火,竟然将那个小院烧个干净……于是那个小院中曾经发生的事情,便再也不为人知。

此时听得莫言的话,莫愁不由得想起那个小院。

莫言一笑点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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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听得狼族退去,便出言拖延时间,“姐姐问我莫邪剑,以为我莫邪剑化作青山封住青岩山口,我便再找不见它了么?”

“姐姐的干将剑,曾经也在那里吧?双剑合璧封住山口,这才保得住青岩的千年平安。由此而论,姐姐对狼族也并非全无功劳——姐姐的干将剑既然还能从山底抽回,小妹的剑怎地就抽不回?”

纨素冷哼,“我与你的,又怎会相同!干将剑虽曾在千年里化为青山,可是干将原本就是刚猛利器,以它剑气,如何对付不了区区一座石山!而你的莫邪剑,却并非阳刚之剑,这么多年来你从未用它杀过人……没吞过血的宝剑,如何能有杀气?于是它在青山下,早已化为土泥水了吧!”

“姐姐说的没错,干将莫邪双剑,一雄一雌,一刚一柔,正如铸就这双剑的铸剑师夫妻。可是姐姐可明白,人间大道原本便是刚柔相济、阴阳相合;刚猛者,也必有柔软者相生相克,正所谓百炼钢不敌绕指柔。”

纨素哂笑,“你真的以为你的莫邪剑能敌得过我的干将剑?那好,便拔出你的剑来,我们姐妹倒要真刀真枪斗上一场!倒要看看,上天生下你我,究竟谁弱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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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素话已至此,莫邪紧张望向沫蝉,低声问,“剑呢?”

莫言叹了口气,走上前来,立在沫蝉另一边,“我跟她一道从莲花山回来,我也没看她带过什么剑。大头针都没一根。”

沫蝉气得瞪他,“你闭嘴!”

莫言耸肩,“我又没说谎。大师教诲我,不准打诳言。”

莫邪皱眉,“虫,怎么回事?”

莫言补充,“大师只说,剑在她心中,大师不管,让她自己去找。”

“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沫蝉左右各给两人一拳,“这儿准备拼命呢,你们俩认真点行不行?”

沫蝉个子矮,被两人夹在当中。实则在她头顶的高度里,莫邪和莫言早已无声交换了一个眼神儿——倘若纨素挥剑砍来,两人会合力将沫蝉抛出窗外;而他们两人将携手与纨素做最后的决战!

沫蝉虽然没看见他们交换的眼神,却看见了他们各自握紧在身侧的拳头,她便懂了。她叹了口气,“你们两个不必费心了,你们的心思我已窥破。大师说的没错,剑就在我心中。”

纨素听见,忍不住讥诮,“剑在你心中?哈哈,哈……我最亲爱的妹妹,自小你便是这个模样,仿佛什么都了然于心,却到最终是个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的废物。”

“我风家的后代,竟然活活被凡人给凌迟处死——你也真是了不起!”

“姐姐可知,当年干将莫邪双剑是如何最终大功告成的?”沫蝉依旧轻灵而笑,调皮又似挑衅地望着纨素。

“我当然知道!”

纨素不甘示弱,“当年干将莫邪夫妻二人领了王命,要铸造出世间最伟大的宝剑。可是限期将至,两柄剑却怎么都铸不成。为了丈夫,妻子莫邪毅然投身铸剑炉,被烈火焚化而死……说也奇怪,她焚化的那一刻,两柄剑终于铸成!”

纨素轻蔑地瞄着沫蝉,“你那剑既然名为‘莫邪’,也不过是死的那一个,如何与我较量!”

“姐姐的故事说得对,姐姐却领会错了故事的涵义。”

沫蝉微微仰起下颌,一股正气沿着她眉眼流动,熠熠生辉,“因为有那妻子莫邪的舍身就义,方有这两柄神剑的铸成。莫邪之死,是为了丈夫,是为爱而死,于是莫邪剑又称‘仁爱之剑’!”

“干将为杀,莫邪便为止杀;干将不见敌血誓不罢休,莫邪却只为守护……战与恕,究竟谁更强大,亘古至今,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姐姐坚持杀,而小妹却只为守护。姐姐若再执迷不悟,那小妹的莫邪剑也终将剑锋出鞘!”

之前莫言的话纨素也听见了,于是此时便笑得直不起腰,“你的剑也将出鞘?哎呀,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你连剑都没找见,去了一趟莲花山也没寻到指点,我倒要看看你此时拿什么出鞘!”

沫蝉浅颦垂首,似岔开话题一般,回应道:“姐姐,我听说你方才让莫愁去找小邪的那块红布,准备用来当盖头……姐姐找的那块喜帕,就是我曾经的那块裙裾吧?”

纨素被抢白得面色一白,“住口!怎地成了你的裙裾?纵然当初是你穿着,可是那也是你盗穿了我的红裙!那原本就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