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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411)

沫蝉轻轻一笑,“所以姐姐终于明白,在如今这个时代,早已不需要去询问天意的巫女了,是不是?”

“从前的君主不懂天象,才会要巫女来占卜问天;现今人类都已经登月了,对上天依旧敬畏却已经不再迷信,更不必听从几个所谓通天的巫女的预言。”

沫蝉尝试着向纨素伸了伸手,“纨素,你已是千年之后复生的纨素,再不是从前的舞雩。忘了从前的身份,只做今天的普通女子,不好么?”

纨素目光微微一荡,却别开头去,“夏沫蝉,你说的轻巧。可是你哪里明白我的为难!”

“纨素你有什么为难,说给我听,好不好?你不是孤身一个人,你身边还有我。无论什么难题,我都会帮你一起解决,好不好?”

“你帮我解决?”纨素冷笑,眼中却仿佛迸出泪光来,“那是我千年前种下的错,又岂能让别人帮我解决?”

“千年前种下的错……”沫蝉垂下头去,“是什么?纨素你原来也终于知道千年前自己做了错事,你也曾经在千年的轮回中心生悔意了么?”

纨素凝着沫蝉,略作挣扎,“我千年前因为对莫邪的私情,而没能将狼族除掉;我自己又因此而死,这才造成狼族绵延千年而不绝,直至今日还要贻害人间!”

“这就是我千年前的错,而我如今定然再不会心软,我一定要将狼族除尽!”

【明天上午见~~~】

12、风云变③:只想要他(二更一)

这样的纨素,让沫蝉望去只有心寒。睍莼璩晓

沫蝉垂下头去摆了摆衣摆,“姐姐直到如今还执迷不悟么?”

纨素闻言一怔,隔着光影,讷讷地问,“你,叫我什么?”

“姐姐。”

沫蝉静静回望攴。

“呵,姐姐?”纨素在桌下暗自握紧了指尖,“你我即便结拜,可是你好像除了在莲花寺佛前那一次之外,再没有这样叫过我啊。怎地今日这样突然攀起姐妹情?该不是用这个来替狼族求情吧?”

沫蝉只能摇头叹息,“姐姐,你原本就是我的姐姐,不是么?”

纨素这才猛然变色,双拳击在桌面上,如同见了鬼魅一般,“你,你……你竟然想起来了么?可是,你怎么会!鬻”

沫蝉只望着她,“我曾经一直做着奇怪的梦。每一次要走向小邪的时候,都会做的梦。我从前只以为那是因为姐姐你的魂魄,是唤起了姐姐你那缕魂魄的前世记忆,于是我虽然被感动,却也总是下意识想要抗拒——谁让那是属于姐姐你的回忆呢,我想起来,便也徒增怅惘罢了。”

“可是后来我才慢慢觉得,一切似乎都是我会错了意。这一回还要格外感谢姐姐在我飞往澳洲的飞机上,让人给我喝下的那碗东西——让我懵然想起,仿佛曾经很久以前,姐姐也给我喝下过那样一碗药。”

“只不过从前那碗药是让我哑了声音,而澳洲飞机上的那一碗则是为了帮我忘掉一切的吧?那里头有很重的腥味,我一直没有忘记。幸亏远枫生前,曾为了治疗我的狂犬病而研究了几乎所有现有的草药,我翻了他的笔记,觉得我喝下的味道近似于他记载的一种‘忘忧草’。”

沫蝉抬眼望向纨素,目光中平静无澜,“我想姐姐给我喝下的忘忧草,并非民间以此称之的黄花菜,而是姐姐善用的药草。而那碗药内又有血腥味——我便想,定然是姐姐将自己的血也滴入药汤中,骗我喝了下去。这样一来,既能让我忘掉前尘种种,又能激发我想要吸血的渴望。”

“姐姐真是深谋远虑,即便我远赴澳洲,依旧舍不得放开我,还要操控我的吧?”

纨素面上越发白。

沫蝉叹息,“我怎么忘了,巫女原本也最是最善使用巫术的人呢?姐姐以自己的血为药引,这种法子原本是巫咒之术的一种啊。姐姐定然是希望我远赴了澳洲之后,便将这边的一切全都忘了,然后再也不回来了,是吧?”

“可是姐姐却没想到自己会弄巧成拙,那碗药非但没让我忘记一切,反倒唤回了被压制住了千年的记忆。”

沫蝉说到这里,眼中已是湿了,“姐姐果然心狠至此,千年也未曾有半点悔悟。我若再纵容姐姐,那就是我的错了。”

纨素紧紧握着双拳,困兽一般瞪着沫蝉,“你怎么可能,就凭那么一碗药就什么都想起来了!我不信,你在诓我!”

沫蝉轻轻闭了闭眼睛,“没错,单凭那一碗药,唤起的回忆还只是破碎的,是让我只觉是梦魇了,没联系到前世的。可是昨晚,我咬了小邪。”

“你咬了他?!”纨素克制不住,握紧双拳砰地砸在桌面上,“你竟然咬了他!”

沫蝉也是伤感,“我也难过,为此深深自责。可是说也奇怪,他的血竟然帮我冲开了心头的许多迷障,让我昨晚想起了许多。”

“……比如风家庄,比如我们名字的由来。”

纨素一口气哽住,仿佛无法呼吸,只直直盯着沫蝉,“我们,名字的由来?”

“嗯。”沫蝉目光放远,放回梦境带来的回忆,“我们全族人都姓风。据说那是个伟大的姓氏,人类的始祖伏羲和女娲便都姓风。”

“因为我们的姓氏,于是先祖带着我们避隐而生活在人迹罕至的山林里。因为这个姓氏,据说我们风姓的女孩子,每百年便会生出一个继承了女娲衣钵的‘天女’。”

沫蝉叹了口气,转眸望纨素,“在我还小的时候,我记得姐姐便似乎是这样神奇的女子。姐姐一向点灯,都不用柴火,只一指便来;我还曾见过爹爹罚姐姐在溪边洗衣,结果姐姐自己岿然立在石上,而那洗衣棒自己在一下一下砸着衣裳。”

回忆也勾起了纨素眼中的水意。她循着沫蝉的讲述,面上缓缓绽放出微笑,那是少女时代的她带着傲气,也带着淘气的微笑,“是。我那时候早知道自己生来便该与众不同,只是我从来不想让人知道罢了。”

“因为如果泄露了那些能耐,因为我娘说过,如果一旦被奉为天女,这辈子便只能像个姑子般孤单终老。我不想,于是我不让人知道。”

纨素撇过头来睨着沫蝉,“哪里像你,没有半分贵重,从你下生起,你那个娘便带着你四处显摆,仿佛生怕你那点子神奇不被人知晓。如果不是你过于显摆到,夺走了爹爹全部的欢欣,我也不至于心有不甘而自愿入了太常寺,去当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巫女!”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走进那样的命运!”

“原来是这样。”沫蝉垂下头去,“姐姐倒是帮我解开了疑惑。我昨晚梦中依旧是断断续续,有些疑问我自己难以解答,这才来见姐姐。”

纨素噤口不言,愤然瞪着沫蝉。她恨沫蝉故意钓着她自己说出来,等于承认了两人前世的关系;她也恨自己竟然帮沫蝉回答了疑问!

沫蝉明白纨素怕是从现在开始,便一句话都不肯再与她说了。她只轻轻叹息: